那人像中的男子看起来蛮年轻的，考虑到是十几年前的照片，如果他还活着的话，大概也五六十岁了，秦璃月不知道他是谁，悄悄用手指点了点叶娜，叶娜脸色复杂的摇摇头，叫秦璃月先不要问太多。 　　 老坎德站在男子照片旁观察着两人的表情，他看秦璃月一头雾水的样子，笑容更舒展开来了，似乎早就猜到了秦璃月不认识照片中的人是谁一样。他对两人勾勾手，让秦璃月和叶娜靠近一点，然后背着手对两人说道： 　　 “年轻人恐怕都不知道三战为什么打起来，瘟疫病毒又是从哪来的对不对？” 　　 叶娜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怔怔的看着男子照片，秦璃月轻轻摇头，她一直听说过三战的各种阴谋论，但是从没有机会去详细了解其中的真相，好像所有人都在故意避开她，不要她知道一样。 　　 老坎德笑了笑，自顾自的挥手又带两人绕过长桌，打开房间里另一个门进去，秦璃月两人跟进去后，明显感觉这个房间空气清新，不像隔壁房间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而且这房间似乎是个临时休息室，厨房、厕所和卧室一应俱全。 　　 老坎德坐在房间书桌后的老板椅上，示意二人在沙发上坐好，他先是思考了一会，然后回忆了下才抱着胳膊对二人说。 　　 “看来你们要恶补的知识很多啊，外面房间里照片上的人秦璃月你不认识对吧？反而叶娜你很熟悉，是不是？” 　　 和刚才一样，叶娜没说话也没动作，沉默不语，只不过眼神中的忧虑越来越多，秦璃月看了看叶娜的脸，摇摇头，她哪会知道那么多内幕，自己杀过的人，没杀过的人，等着杀的人那么多。哪会一个个记住他们的脸？ 　　 “放轻松点，不要拘束，姑娘们，我们要聊的东西还很多......” 　　 自说自话的老坎德晃悠着脑袋，显得世间所有事和他没关系，秦璃月心中暗想，她和叶娜过来查上层有没有被节点网络渗透是没错，可这个老人......自己从来没见过他，他却认识自己，认识自己和叶娜的父母。 　　 他还说是命令米斯非让自己和叶娜过来的，他到底要干嘛？能不能相信？他会不会也被节点网络收买了？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么多事？一堆的疑问在秦璃月的心中浮起，她趁着老坎德在书桌里翻找什么，悄悄用手指在叶娜大腿上敲击暗号。 　　 “你认识他吗？” 　　 叶娜侧头看了眼秦璃月，用指甲也在秦璃月大腿上回复：“听说过。” 　　 这下秦璃月纳闷了，狗东西你什么时候人脉这么广了？叶娜长呼一口气，又在秦璃月大腿上点击了几十下。 　　 “我爸爸提起过他，我从没见过他，等结束了和你说。” 　　 秦璃月只好眨眨眼回复叶娜收到了，把头转向老坎德，老坎德突然笑了两下，在眼镜后的深邃眼睛里，他正看着两人的小动作，脸上的笑容更甚了，他继续翻找着文件，乐呵呵的说。 　　 “不会很早结束的，姑娘们也不用搞小动作了，你们玩的那套东西是我编的。” 　　 “......” 　　 秦璃月和叶娜尴尬的笑了笑，秦璃月心里想着谁知道你这老家伙说的是真是假，黑色行动组会这套暗语的人多了，不过既然都和他聊了，他也想见自己，既来之则安之，倒不如稳下心来看看老坎德究竟要干嘛。 　　 随之，秦璃月拿出烟盒，在老坎德面前晃了晃，老坎德无所谓的耸耸肩，秦璃月装着镇定自若的样子把烟分给叶娜，和他抽了起来。 　　 老坎德啊了声，把一份厚厚的档案袋拍在了桌上，他翻着里面的东西，看样子很是怀念其中的东西。他抬起头后仰在老板椅里说： 　　 “外面照片里的人，叫大卫.罗德里格斯，十几年前全世界动乱的罪魁祸首。” 　　 秦璃月静静的听着，叶娜倒是没反应，秦璃月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叶娜肯定早就知道这些事，毕竟她爸爸在军方里也有一席之地，有些内幕消息不奇怪。老坎德看着两人的反应，然后慢悠悠的继续说： 　　 “他以前只是美国CIA的小小文职人员，大概是对政府和世界感到失望，开始进行反社会行动，最开始也只是辞职后带着一群无政府主义者游行罢了，一个小小的文职，谁又会能想到他把整个世界搞得一团糟？” 　　 “自2026年起，CIA和FBI就停止了对他的监视，没人会去在意一个无名小卒，所以美国人错了，也为今天美国的落寞留下隐患，他利用网络大规模宣传世界政府的腐败与人类自由权，同时暗中建立组织，诱惑人心，只为了颠覆世界。” 　　 秦璃月和叶娜波澜不惊的听着老坎德的话，像大卫这样的人，黑色行动组不知道暗中处理多少了，老坎德看出两人的无所谓的态度，也不着急，慢慢道来。 　　 “自由继续组织当时还只是忙于人道救援那些繁琐事，黑色行动组尚未组建，大卫和现今的节点网络一样，利用语言和威逼利诱，在黑暗中操控世界各阶层的人们为他工作，他确实也做到了，他的爪牙渗透到了几乎世界上每一个地方。” 　　 老坎德略微欠了欠身，在整理着思绪，秦璃月面无表情的听着他的话，她不清楚老坎德和自己说这些干什么，三战前自己在干嘛？自己才十五岁，小屁孩一般到处乱跑，老坎德呵呵笑了笑，双手合十说： 　　 “美国人说他们被入侵，他们比谁都清楚，实际上是西方五州与政府的内战罢了，海外基地被大卫的私人军队以雷霆手段打败，美国人在三战开战前一周就损失了所有海外基地，大卫最先打败的超级大国，就是美国。” 　　 “而你的父母，秦璃月，是黑色行动组建最早的一批的情报员，也身兼数职，外勤队员，冲突调解员，叶娜，你爸爸妈妈没和你说过这些事对吧？” 　　 叶娜摇头，然后脸色阴沉着往后靠去，秦璃月听到老坎德这么说，表面上没有反应，其实心里倒也好奇自己爹妈到底干过什么，她也就继续抽着烟没说话。 　　 “果然，老一代的不想让你们年轻的掺和进来，唉......” 　　 见叶娜的表情僵下来，老坎德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的说着，他看着两个冒烟的活烟囱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随后笑着说： 　　 “你们对我有戒心对不对？” 　　 秦璃月两人还是沉默着，这种时候，可不是说话的好时机，老坎德无奈的摇摇头，他很惆怅的叹了叹气。 　　 “你们可以不信任我，等今天谈话结束，我会把你们的电子产品还给你们，你们好可以去问米斯非。不过别担心，我叫人已经把你们的GPS定位和生命检测系统关闭了。不会影响你们的小计划。” 　　 “你是怎么......” 　　 秦璃月不敢相信的忍不住张嘴问，她和叶娜的电子产品早在埃塞俄比亚的行动中扔掉了，都扔进了燃烧中的黑鹰直升机里了啊。 　　 老坎德狡猾的一笑，他拍拍手，从房间门口走进一人，秦璃月两人回过头，这人正是当时和自己突击的基层部队士兵，那个年轻的黑人士兵。黑人士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老坎德立正敬礼。老坎德也微笑着第一次还以军礼。 　　 “来认识下布朗斯，他是黑色行动组指挥部特种作战部队‘皇冠’1-1的副队长。你们估计早就认识了。” 　　 “抱歉，小姐们，职责所在，你们的东西我就放在这里了，长官，不打扰你们谈话，我去忙了。” 　　 黑人小伙布朗斯把一个手提袋放在地上，袋子里是秦璃月和叶娜的平板电脑、手机与手表。他放下东西后，又对老坎德敬礼，笑着离开了。秦璃月和叶娜对视一眼，由衷的感叹上面的人还是厉害，哪里都有他们的手下。 　　 老坎德张开双臂，向后靠着，一脸的骄傲和随意，他还是笑着说： 　　 “现在，不管你们信不信任我，老头子我啊，可要和你们敞开心与你们两个多疑的小姑娘好好谈谈了。” 　　 说完，老坎德的脸色慢慢变得严肃，他站起身，傲然背过双手，那双刚才还笑吟吟的眼睛中的随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邃且足智的目光，秦璃月看着老坎德晶亮的眼睛，只能想到鹰目狼顾这个词，老坎德搓着手低声说。 　　 “秦璃月，你父母和我是老相识了，他们最开始为祖国服务，后来自由继续组织建立，为了应对日渐猖獗的恐怖主义，和各国之间的军事敏感度问题，才被选入黑色行动组，他们是我们建立至今以来最好的情报员，展示出你的尊敬，孩子，他们并非你想的那样不堪。” 　　 “噗！呵呵......” 　　 秦璃月歪头吐出嘴里的烟头，她丝毫不惧怕老坎德那尖锐的目光，迎着他的剑一般的眼神和他对视，生而不养，重男轻女，操控人生，几乎自己一个人拉扯秦小幺长大，秦璃月的恨意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浓厚，她冷笑着回以老坎德眼色。 　　 “不管你怎么想，秦璃月，你父母是为了你好，我不喜欢劝人，我没有米斯非那条守门犬那样善的心，黑色行动组也从不是慈善组织，所以，士兵，放纵和偏心这种小孩子过家家的东西该丢掉了，我们该说正事了。” 　　 老坎德居高临下看着秦璃月，就像看一条卑微到极点的狗一样，和蔼与慈祥烟消云散，秦璃月的嘴角不自觉的开始抽搐上扬，叶娜看出秦璃月的精神病又要犯了，她轻轻咳嗽一声让秦璃月冷静，秦璃月低声哼了下。偏头翘起腿不再对峙。 　　 “对好友的子女关心时间过去了，现在，我们是上下级关系，我老坎德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只是黑色行动组指挥部特种作战部队，权杖中队的指挥官，你们这样的士兵听没听过我不重要，我也没时间和你们玩信任游戏，跟我走，士兵。” 　　 老坎德挺直了胸膛，整个人的精气神瞬间变了，那是一种对自己的地位的认可，是对手下部队的骄傲。他说完就利落的迈开腿，伸手想要拉一把秦璃月和叶娜，两人缩了缩身子，没有让他碰到自己，老坎德哼笑了声走出了房间。 　　 叶娜拍着秦璃月的肩膀，她想说什么，还是没有说出口，拉着秦璃月跟随老坎德回到隔壁房间。顺手把手提袋捡起丢给叶娜。 　　 老坎德叉着腰看着墙上大卫的照片，冷声说： 　　 “黑色行动组也初期组建，你父母在调查起因，最终在层层情报网络中知晓了其中的阴谋，不得不说，大卫确实有两下子，他玩弄政权和人心确实有一手，随着你父母调查的深入，他们查到了大卫的老巢，就在埃及。” 　　 “然而因为初期建立的黑色行动组的各国人员，都各怀鬼胎，你父母在大卫私军的包围下，力战殉职，在他们去天堂前将大卫的坐标传回了黑色行动组，我们立刻开展了行动，当时中美俄埃四国联合行动，将大卫和私人部队全部消灭在埃及。” 　　 老坎德定了定，语气中带着自嘲，他依旧看着照片上的大卫，秦璃月随他的目光仔细看向大卫的照片，大卫年轻时的样子蛮看得过去，短卷发，深棕色的眼睛，稍微有些高的鼻子和一脸的大胡子。神采奕奕的目视前方。 　　 老坎德冷哼一声，他手按在长书桌上，指了指大卫的照片冷笑说： 　　 “我们确认杀了他，DNA检测、血型量析，眼角膜二次查验，指纹比对，甚至体液也查过了，但是，现在的节点网络，和当时他的行动有大量的相似处，我们开始怀疑，他有可能假死，有可能我们根本找错了方向。” 　　 “他可能找了个替死鬼，可能还在暗中操控一切，节点网络？不如叫大卫网络，日本内乱，英国再次被渗透，和平中的小国内部黑帮和不法分子猖獗，动乱的国家军阀频出，外加上塔崩毒气......” 　　 老坎德说完，深吸一口气，他站在原地缓着激动的情绪，他抱起胳膊，转过头对两人继续说： 　　 “如果秦璃月父母没遭遇不幸，如果叶娜的父亲依旧奋斗在一线，世界恐怕会比现在好很多，年轻人办事太拙劣，太着急，情报部的那群小家伙有多少是被渗透洗脑？我叫你们来不为别的，有任务要交给你们。” 　　 “你不是有自己的部队吗？找我们干什么？就因为我们父母以前有功劳？我们可没那么大能力。这事，你去找别人吧。” 　　 叶娜终于开了口，她的脸色阴沉的吓人，秦璃月好久都没有看到认真起来的叶娜了，她连敬语都没对老坎德说，秦璃月见叶娜的样子，就知道大概有哪些方面刺激到她了，不过自己也不爽老坎德就是了，所以她也一副看狗屎的眼神看老坎德。 　　 “你们来这不就是为了调查上层有没有被渗透吗？我也在查这件事，有些人会叫你们拜访一下，怎么样？” 　　 “呵，我们是听米斯非命令的，按照黑色行动组规章制度，你没法直接命令我们，让你们的权杖中队去查好了。” 　　 秦璃月毫不留情的说，老坎德看着秦璃月绿色眼睛中的嘲讽之意，反而欣赏的点点头，他慢慢欠着身子，仔细的看着秦璃月的脸说： 　　 “性格和眼睛像你妈妈，脑筋和嘴硬是真像你爸，你认为权杖中队会轻易出动吗？多少人的目光看着我，我没法动部队，但上层内部我总得找人查，关于规章制度，只要米斯非同意，我就能在黑色行动中调动你们。除了你们，我还从全世界各部队抽调队员来调查。” 　　 老坎德停住了话，他用手指着墙上的世界地图阴恻恻的说： 　　 “你们以为，大规模行动是谁想出来的？大规模行动一是为了打击骑士盾，减缓节点网络的行动，二是制造人员空缺，好让你们假死，我来抽调你们来调查上层。” 　　 老坎德的话让秦璃月和叶娜怒火中烧，秦璃月怒目圆瞪的看着老坎德，却不能做什么，叶娜把牙咬得嘎吱响，两人看着老坎德一副风淡云轻，甚至有些对自己行动沾沾自喜的样子就恶心。 　　 叶娜恶心的吐出舌头，在看起来价格不菲的地毯上吐了口唾沫，而秦璃月恶狠狠的盯着无所谓微笑的老坎德说： 　　 “因为你要调查上层情况，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说服其他上层的老东西们的，利用大规模反击这种不合理的战术，让全世界的黑色行动组都怀疑上层命令，从而进行第一波调查，你想要看上面和下面，哪些人同意这次行动和不同意，从而找出第一波暴露的人对不对？” 　　 “你的权杖中队不能动，怕有渗透的节点网络人员发现。最后大规模行动中假装战死的精英们都被你召集而来，进行第二波私下调查，无论调查结果有没有节点网络渗透，你都能巩固上层的位置，你他妈的知道你害死多少人吗！” 　　 叶娜气的攥紧拳头，她挥舞着手臂怒视老坎德大骂： 　　 “你知道因为你着急的任务，死了多少人吗！黑色行动组全世界在同一天的大规模突击，他妈的就只是为了给你们上层擦屁股？该死的杂种！” 　　 老坎德脸上表情不变，他摊开手，无所谓的坐下，对秦璃月和叶娜的话感到好笑。 　　 “这世界，早就变了，黑色行动组从不缺乏有理想和热血的人，在真正的目标达成前，他们只是计划完成的一部分，他们应该为计划能顺利进行而感到骄傲。年轻人，注意你的言辞，我还是你的长官。” 　　 冷笑中的老坎德彻底激怒了叶娜，她骂了一声俄罗斯国骂，然后抱着胳膊高高昂起下巴，冷哼道： 　　 “怪不得爸爸说你和他的其他朋友隔了点什么，总觉得你和他们合不来，原来是人性。” 　　 秦璃月不愿意去看老坎德那张毫不知耻的面孔，这老家伙先和自己与叶娜关系拉近，然后用秦璃月父母来对自己造成心理压力，再由老坎德步步引诱，让秦璃月和叶娜在父母的荣光下，感受父辈的光芒而为工作。 　　 可惜啊，老东西，达利亚大剧院教了我不少的东西，你这套老旧低劣的引导性话术早就过时了，陪你演戏演到现在也该结束了。秦璃月按照米斯非命令调查上层是一方面，但是绝不会按照老坎德的意愿帮他调查。 　　 鬼知道老坎德这样的人精有没有其他计划，一旦上层开始内部互相调查，这就不是任务了，这是政治手段，秦璃月才不想夹在上层之中，你们已经让无数年轻人的血流干，他们为了职责和荣誉，秦璃月和叶娜不是，她们为了活着。 　　 “对不起了，坎德长官，我们不会帮你给上面弄出的大坑填土，我们走，叶娜。” 　　 秦璃月说完转身就走，叶娜讥笑着，怜悯的看了老坎德一眼跟着秦璃月，老坎德呵呵冷笑，随后对着二人的背影说： 　　 “上面如果被渗透，节点网络在内部破坏黑色行动组，你觉得你们能脱开影响吗？黑色行动组乱了，世界就乱了，你们便会知道我的所作所为是正确的。” 　　 秦璃月站住脚，她冷漠的绿眼睛看向老坎德，老坎德以为他的话有了作用，搓着手期待着，秦璃月则冷哼一声说道： 　　 “别说黑色行动组没了，就算世界被节点网络颠覆了，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信任问题，不好意思，从我父母死后，我信任的人只有我弟弟。” 　　 秦璃月说完就走，她把手插进裤兜，轻轻握住了发卡上的小尖锥，她心里也没底，黑色行动组上层办事从来都无情且坚决执行，不达目的不罢休。她怕老坎德和自己说了内幕，他要想杀人灭口自己也得做好准备。 　　 黑色行动组？如果不是米斯非在，黑猎犬1-2的家伙们还在办事，自己早就不干了。 　　 随着越走越远，秦璃月和叶娜警惕着身后的情况，不过老坎德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叫人来“清理门户”。两人越走越快，大踏步离开地下通道，一路通过电梯，马不停蹄的在门口黑人壮汉那里把自己的武器装备取回，溜之大吉。 　　 秦璃月一路上提心吊胆的前进，直到回到悍马车上后，秦璃月才长长的舒了口气，没有追兵，没有阻拦。她立刻发动汽车向阿姆斯特丹市区外开去。 　　 “性质变了，上层果然不对劲，坎德这个老东西说好听了是调查，说不好听的，他可能要利用世界各国的黑色行动组成员清理上层，还用我爹妈压我，狗杂种。” 　　 骂骂咧咧的秦璃月加快了车速，荷兰是不能呆下去了，尽快回到乌拉尔基地，才能安全。叶娜在一旁往身上套着防弹衣和装备，她边扣上防弹衣的带子边说： 　　 “坎德这人我爸爸说过，是个为达成目标不择任何手段的人，爸爸很不喜欢他，有很多关于你父母的事我没有和你说，就怕你心里不舒服，我......” 　　 “没事的，姐妹，没事的，我本来也对他们没报什么希望，我们要不要先回趟俄罗斯，去问问你爸爸关于坎德的了解？在此之前，我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联系米斯非。” 　　 “嗯，好，我们先离开。” 　　 叶娜回应完，爬到后座开始准备长枪，秦璃月骂着事件的诡异，骂着上层们离奇的政策和冷血。在阿姆斯特丹的街道中穿梭，灰色悍马车如一条大海中的鱼，在濛濛细雨的街道上躲避私家车辆。她不敢慢下来，也不能慢下来。 　　 对老坎德的了解几乎为零，不论他说什么，自己是不会轻易相信老坎德的，生怕老坎德派人追杀，不过既然自己和叶娜能安全从地下通道出来，就有可能证明老坎德不会对两人下手。 　　 毕竟老坎德要杀人灭口，也只会杀秦璃月一人，无依无靠，没有父母，即使老坎德认识秦璃月父母，他们都死了，不念旧情干掉秦璃月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但是老坎德不会在地下通道对叶娜下手。叶娜的爸爸可是出了名的护女儿。 　　 虽然叶娜爸爸没在叶娜面前表现出来过，但她爸爸的名气可是传出了很远的地方。现在秦璃月知道为什么米斯非会让叶娜陪自己了，就是为了秦璃月不会被上层清理掉，而顾忌叶娜父亲的情况下，上层会安然无恙的放两人离开。 　　 米斯非想的也够充足的了，叶娜把自己简单武装下后，立刻着手检查电子产品有没有被动手脚，以免被情报部和上层的家伙追踪，她检查了很久，直到秦璃月把车开出市区后，叶娜才松了口气。 　　 “东西是干净的，我现在就联系米斯非。” 　　 “嗯。” 　　 秦璃月应着，把车开入小路，想要走岔路，不走主路离开，她对照着纸质地图，脚下油门不松。 　　 叶娜把秦璃月的平板电脑打开，刚打开就有人发来加密通信请求。叶娜狐疑的看着里面未知的IP地址和密匙，转头看向秦璃月。秦璃月放低了点车速，看了看平板电脑，确认自己没见过这个号码，摇摇头说。 　　 “不认识是谁，我们也没法找情报部的废物解密，赌一波，接通试试。” 　　 “嗯。” 　　 叶娜犹豫了下，回头看了看有没有其他情况，然后狐疑的接通了通讯请求。平板电脑先是发出一阵电流声，然后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时间不多，女孩们，我叫艾维利亚.威廉姆斯，你们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们，来鹿特丹见我，位置已经给你们发过去了，你们来阿姆斯特丹来的太晚了，我已经离开了，坎德那个狡诈的狗和你们说了什么对不对？” 　　 “......”秦璃月和叶娜没有搭腔，平板电脑里的女人沉默了一小会后笑着说。 　　 “别担心，你们可以问米斯非我是谁，顺便一说，如果坎德说是他叫你们来的，别相信他，你们要相信我，就这样，我在鹿特丹等你们。” 　　 女人说完就结束了通话，留下秦璃月和叶娜对越来越混乱的事情走向发出更多的疑问，秦璃月检查了附近的情况，没有跟踪的，没有无人机，她把车慢慢停在一个小公园里后，和叶娜下车立刻默契的检查起车体有没有被人贴上追踪器。 　　 “我们不能用所有黑色行动组的电子产品和米斯非联系，我们要冒着通话内容泄露和监听的危险，明着联系米斯非。” 　　 秦璃月趴在地上，检查着车底说。叶娜爬上车顶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后回答道： 　　 “不用，我们去买新手机，然后联系花子，让花子去找米斯非，由花子转答我们的通话就行，但是手机通讯必须想办法加密，那就只能找荷兰本地情报员，咱们两个都对荷兰的情报人员不熟悉，所以我们得联系野鼠，让她来帮我们搭线。” 　　 “虽然不想打扰野鼠的生活，可没有办法了，叶娜，我同意你的办法。” 　　 秦璃月用手电打着光，看了看排气管的两侧与管道连接的夹层。叶娜叹了口气，她趴在车顶对趴在地上的秦璃月说： 　　 “有些事，我不告诉你，是怕你难受，但是你提出来要见我爸爸，那也就听你的，正好他们很久没见你了。” 　　 “先忙正事，刚才的女人是谁我一头雾水，米斯非那边也必须尽快联系，我觉得我们又被卷进烂事里面了。” 　　 秦璃月跪在地上无奈的叉着腰回答，从最开始单人行动开始，她遇到的事大多一环套着一环，很多麻烦事自己处理不了，也有没办法想通的，可现在必须要搞清楚大多数的事，否则米斯非和黑猎犬1-2的家伙们都要倒霉。 　　 叶娜从悍马车顶跳下来，把秦璃月拉起，也叉着腰问道： 　　 “现在怎么办？” 　　 “多买两个手机，分化通讯，把手机扔到各地，设置自动转发和回复，然后利用通讯节点联系野鼠，让她帮我们搞定和米斯非的联系，情报员一定要可靠的，然后问问米斯非怎么办，至于加密通讯里的女的，问过米斯非才能知道结果。” 　　 叶娜点点头，她走进悍马车主驾驶，让秦璃月坐到副驾驶，秦璃月坐上车后开始装备自己，叶娜发动悍马车，带着秦璃月向阿姆斯特丹附近的小镇，哈勒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