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马三的调离,乐舞部所有人都黯然失色,哪怕中部中大夫升为了乐舞之首,对于升官反而不喜,若是伯公能留下来,宁可不升官。 马三自是知大家心意道:“诸位,大家都是兄弟有感情,以后还是可以常来往,若是有需要,自当全力相助。” 在恋恋不舍中,马三离开了。直奔太书院而去。由于刚建立的书院,规模不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都有,大多学子都住了进来,马三扫了一眼,全是大家氏族子弟,没有一个寒门。 这个时代,终究是世家大族的世界,寒门书都没有,这个时期的纸比金贵,就算有学识,没人举荐,也是永无出头之日。 管理整个书院的是祭酒,马三在人带领下,终是见一老者,已是耳顺之年,头发花白容面布满沧桑,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高鼻梁,方口嘴下面长满白色胡须。身姿挺拔,自带书香气。 马三寒暄以后,才知老者被称为当世“儒宗“。名沈重,字子厚,吴兴武康人。他博览群书,尤其精通《诗》,《左氏春秋》。 老者被周皇封为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露门博士。还是太子太师,正教授太子《论语》。 好家伙,这么厉害,以后做他的助教,自己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这皇上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么。 “伯公,以后就多多担忧了”沈重道。马三立即回礼道:“沈大人客气了,以后怕是要大人多多指点小的了,小的对此一窍不通,不知陛下为何如此安排?” “哈哈…伯公倒是自谦,久闻大名,老儿倒是见到真人了”沈重大笑道。 “沈大人,不用如此称谓,叫天云即可,更显得亲切些,”马三也笑道。“好,年长你不少,就叫天云了,你也不必大人的称呼,叫声老哥可好?”沈重高兴道。 两人一阵寒暄后,自是熟悉了起来。马三的性子老者很是喜欢。马三也放下心来,害怕祭酒大人是个老学究,不好相处,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多虑了。 当得知自己的职责以后,马三倒是松了口气,沈重相当于是校长,自己就是副的,就是负责简单的管理工作。 里面有修书的,注书的,研究论语的等等,这教授学子只是其中的一项。几乎所有的学子都有专门的人教授,还好,要是自己去教,岂不是误人子弟。 马三对于这助教十分满意,而且事情很少,一帮研究学术的人。没有那么复杂,说白了就是书呆子。一坐坐一天的那种,就是学子管得多一些。 整整一天,马三熟悉了太书院,同时也见了见各位司业,博士等。大家也都热情寒暄了一番。毕竟以后同一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点常识礼仪还是有的。 马三还去见了见学子,至少都十八九岁,还有更年长的,马三有些吃惊,后来才了解到,周朝选拔官员施行建考制度和举荐制度。 建考制度是科举考试的雏形,凭本事考取,但几重考下来年岁都不小了。举荐制度有效仿南朝的“设官分职,唯才是务”年满多少岁才能入仕。 像自己这般年龄做官的少之又少。当然不是没有,毕竟皇权至上的社会,皇家钦点的人做官就没有了限制,原来自己是皇家钦点。 这里面水真深,管他的,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呗。 五月天到了,天气变得热了起来,这两月马三又恢复了平静,很少去太书院,主要是人人都有学问可做,就自己太闲了。 今日,周皇得到陈朝回信,同意联合伐齐。突厥早早的就开始了袭扰齐国边境,基本上已经形成南,北,西三方的围攻之势。 于是周皇第二次派出:随国公杨坚、广宁侯薛率水师开入黄河,顺流而下,阻断河北齐军南下通道。 常山公于翼率两万偏师兵出陈、汝一带。梁国公侯莫陈芮与申国公李穆各自率部众两万余坚守太行道与河阳道,牵制北齐援军。 周皇宇文邕决定御驾亲征,准备募兵两万,加上府兵主力共六万,到时直奔洛州河阳,进一步包围洛阳。 内史上大夫宇文弼道:“陛下,洛州洛阳等地是齐国重兵把守之地,虽然斛律光等名将被杀,但是其战力不能小觑,我等是不是先攻其薄弱之地,先取战果。 上黄县公王轨也道:“陛下,宇文大人所言极是,我等应先易后难,只要有所成果,齐皇必定派兵营救,到时洛州必然分兵,以后就会容易些。” “两位卿家也不无道理,只是我等三方围齐,若不能一战定乾坤,最后岂不是为他国做嫁衣,朕就是要把这块骨头啃掉,然后迅速的扩大战果,到时一举攻入邺城,”周皇自信道。 民部中大夫赵遂道:“陛下,微臣也是赞同两位大人的谏言,虽然齐国摇摇欲坠,但是战场瞬息万变,我等直接攻取布满精兵的洛阳,万一久攻不下,对我朝士兵的士气有很大打击。” 上黄县公王轨又道:“不如派一支奇兵从侧面绕道突袭北齐心腹要地晋阳,只要攻下此地,我等以此为跳板,则大有可为。” “众爱卿不要谏言,朕心意已决,就不信拿不下洛阳,若拿下洛阳,齐国灭亡只在弹指间,朕不想拖得太久,于国于民不利,周皇自信道。 于是周皇决定七月开始对齐用兵,此次共集结近二十万的兵力,想一举拿下齐国。同时宣布,在御驾亲征期间,王轨,宇文孝伯等人辅助太子监国。 马三有些担心徐蕊,于是叫来木尘吩咐道:“木叔,派人去齐国洛州洛阳,把徐姑娘接过来,人手你自己调动。” 木尘点点头,于是下去安排去了。唉!这兵戈又起,苦的还是老百姓。 陈朝京都健康皇宫御书房。沈孝瑜无奈道:“陛下,为何同意周朝伐齐,周朝狼子野心,要是齐国灭了,我陈朝危矣。” “沈爱卿,如今国内已是到了关键时刻,只有再起兵戈,方能转移矛盾,朕也是别无选择,”陈皇苦笑道。 “陛下,那也不能如此便宜周朝,我等三国鼎立,一旦平衡打破,周朝必将南下,以周朝的实力,该当如何?”沈孝瑜不死心道。 陈皇没有说话,也知晓这道理,可是还有其他办法么? 沈孝瑜又道:“陛下,如今国内刚平息,只需休养生息,到时定能雄据天下,如今不能起兵戈,就算要出兵,也是攻其周朝,最好攻其属国梁朝,占据江陵荆州一带,以此为跳板,可直入周朝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