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定方一头雾水：这不是你说的吗？ 　　 易天行张了张嘴，看到鞋子的瞬间，他觉得，自已的猜测已经无限接近事实。 　　 他艰难的开口道：“这人，他很可能早就发现自已被监视了。” 　　 姚定方呆了呆，断然道：“不可能！如果他发现自已被监视，肯定会逃走的！” 　　 只要不是傻子，在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都会逃跑的！ 　　 他们只是沿途监视，并没有很多人，想逃，并非不可能。 　　 “可是……”易天行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科长！”秦大成一脸喜色的回来。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姚定方连忙问。 　　 “这把钥匙，打开了3号柜的第27号储物柜。”秦大成佩服的看了一眼易天行：“里面有大黄鱼10根，银元五封。” 　　 那个储物柜，肯定是他们经费的中转站！ 　　 姚定方看了易天行一眼，顿了顿才道：“易副科长，你刚才想说什么？” 　　 他真是服了！ 　　 对方就这么坐在这里，看了一会报告，就把事情推的八九不离十！ 　　 到底是他们忽略太多，还是他们脑子不行？ 　　 “我说，对方很可能已经发现自已被监视了。” 　　 姚定方已经听过一次，并没有反应，旁边的秦大成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了：“胡说！我们监视的时候，我们是分段监视，一个路段只有一个人，对方决不可能发现！不要质疑我们的专业！” 　　 易天行沉默了一下：“我不是质疑你们的专业，可对方也是专业人才，而且你们跟踪了大半个月，对方就是发现了也不稀奇啊。” 　　 “你……” 　　 “好了！”姚定方制止秦大成继续说话，对易天行道：“你说说你的怀疑。” 　　 易天行指向墙角的那堆鞋子，声音略有些沉重：“姚科长说，那堆鞋子和对方的脚上的鞋子是一样的，是吧？” 　　 “对。” 　　 “那你们有查过这个间谍，是什么时候成为黄包车夫的吗？” 　　 秦大成不屑的横了他一眼：“易副科长，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比较好。” 　　 易天行只是木然看着姚定方。 　　 呵！ 　　 要不是对方是日谍，他才懒得管这帮子蠢货！ 　　 特么的，给他的资料都是不全的，差点害他出错，放过更重要的间谍，真是该死！ 　　 姚定方想了想，到底还是委婉的道：“此人在这里确实有段时间了。” 　　 “姚科长，之前我不知道时间，所以差点出错了。”易天行指着那些鞋子道：“我是看到那些鞋子，才能想像到此人在这里卧底了不少时间。 　　 通过鞋子的破烂程度，我能想象一个人风里来，雨里去，天天拉着车子，在上海街道跑车人的辛苦。 　　 但他明明可以经手那么多经费，却还长期坚持在底层生活，这说明，此人是是意志十分坚定的人，他怎么会因为一点钱而突然改变？” 　　 姚定方眉头拧成疙瘩：“你的意思是……” 　　 “他是故意的！”易天行平静道：“对方肯定是无意间发现自已被监视，故意做出一些事来，吸引住你们的目光。” 　　 “这……为什么？”姚定方不理解。 　　 “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易天行沉吟着：“这人能够在投毒之后立即逃跑，说明他是知道危险的，至少不能被你们抓住。 　　 可一旦真的狭路相逢，他就立即服毒自尽，看起来，更像是在保护什么，更重要的人或机密。” 　　 秦大成烦躁的道：“这并不能证明对方发现被监视了。” 　　 “那怎么解释一个明明几年如一日坚持在底层生活的人，突然改变呢？他在这么多任务中，不见得只有这一次才有机会接触到经费吧？” 　　 “这……”秦大成语塞。 　　 姚定方放任秦大成开口，也是想知道原因，此时见秦大成被问住，连忙开口：“易副科长，你可以直说。” 　　 易天行：…… 　　 我直说，怕是你们更不相信，只好先把这些疑点抛出来好不好？ 　　 “我是在想，会不会是你们在监视的过程中，发现了什么，或者说，对方以为你们发现了什么，才不惜以自身为代价，把你们所有人都拖住？” 　　 所有人面面相觑。 　　 他们要是有发现什么，早就上报了！ 　　 这下，连姚定方都给干沉默了。 　　 “易副科长，如果没有意外的，这个结果并不存在。”姚定方委婉道。 　　 要是让上级知道，他们有发现，却是睁眼瞎的放过，还被人耍的团团转，上头能饶他们？ 　　 易天行：…… 　　 说了这么多，还是不相信？！ 　　 “姚科长，这中间，真的没有一点发现吗？这个间谍的行为，真的很不正常！” 　　 “易副科长，真的没有，你说的事，如果真有，我肯定知道的。”姚定方站了起来：“谢谢易副科长帮我们解惑，我现在送你回去。” 　　 易天行：…… 　　 不理解！ 　　 他的猜测就算不合理，重新查一下又不会费多少时间，为什么这些人这么不高兴呢？ 　　 狗特务！ 　　 刚才还说和他一起去路段瞧瞧的，现在都不让了！ 　　 呵！ 　　 刚才那路段，他可都记住了，你们不让，我自已不会走？ 　　 易天行站了起来，皮笑肉不笑的：“不麻烦姚科长了，如果不意外的话，我相信你们也知道，我家离这里并不是很远。” 　　 易天行戴上礼帽，点头致意：“告辞了。” 　　 “那就不送了。”姚定方抱了抱拳，目送易天行离开。 　　 “特么的，这小子简直是信口开河！”秦大成不爽的骂骂咧咧道。 　　 谁知道姚定方却是脸色一变，冷冷的盯着他：“立即把所有人集合起来，把日谍性格改变前的情况一丝不漏的重新给我盘一次。” 　　 “科长，你真信那小子的话啊？”秦大成吃惊的看着他。 　　 “你要是有其他的想法，也可以说出来，要不然，就给我做事去！” 　　 姚定方脸色极其难看。 　　 他不是相信易天行的话，而是，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 　　 他当然也不希望这事是真的，这代表着他的手下都是一堆废物，谁能高兴？ 　　 可要是真的，能被一个间谍冒死保护的，肯定是更大的人物，要是能够抓到，甚至找到电台密码本，能够戴罪立功不说，更进一步也不是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