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衆人心知没瞭退路,不再纠结无用之事,转而思考如何自保,倒是容越溪多问瞭一句,“能者多劳在这裡是否适用” 克拉伦斯对他们二人能活到现在一事万分不解,回答时多瞭几分慎重和考量,“自然,勤劳的人在哪都值得称赞。” 容越溪点瞭点头,“他那份我帮著做瞭。” 轮椅在潮湿的泥土中寸步难行,说不定就会压到花枝造成违规,谢澜没有拒绝,默默记下这份心意。 昨天才有一名玩傢在因玫瑰花而丧命,惨烈的死状几乎在所有人心头留下阴影,他们心情沉重地领完工具,避开大块纠缠的藤蔓收割杂草。 期间门三四名男仆搬著几大桶肥料走瞭过来,刺鼻的血腥味与腐臭味扑面而来,双马尾大著胆子看瞭一眼,裡面装满瞭暗沉的血水,上面飘著一层不知什麽东西咀嚼后剩下的人体组织和碎骨头。 双马尾呕瞭一声,捂住嘴巴强忍著恶心别开视线,眼裡被熏出瞭泪水,“这到底是什麽东西” 男仆的职责类似于监工,嗓音僵硬沙哑,如同几百年没开过口那般发出指令,“施肥。” 这种特制的肥料引发瞭玫瑰花丛的躁动,墨绿色的枝干肉眼可见地缓缓蠕动起来,环绕在玩傢四周不断叫嚣著想要更多。 除容越溪外,馀下六名玩傢两两组合,一人翻土一人舀出一勺木桶内的东西浇在地裡,为瞭避免被花藤纠缠,简直到瞭予取予求的地步,桶裡的血水很快没瞭三分之一。 谢澜敏锐觉出一丝不对,皱瞭皱眉问一旁木头桩子似的男仆,“如果任务完成前肥料没瞭怎麽办” 男仆如设定好的程序般僵硬转动脑袋,灰白的眼珠一错不错地盯著他,说出的话叫人细思极恐,“没有瞭可以现做。” 文夏手一抖,险些砍到自己的脚。 没有人想知道这几桶渣滓的原材料以及制造过程。 谢澜适时提醒道,“计算好分量,如果最后不够可以均摊。” 骤然减少的养料令玫瑰花丛十分不满,粗壮的藤蔓立起来时让人下意识联想到在雨林中穿行的毒蛇,顶端层叠的苍白花朵就是它们的眼睛,此时不约而同地转动方向,面朝一手引导此事的罪魁祸首,却始终没有下一步动作。 谢澜权当看不见。 翻地的过程并不算难,波浪卷每走一步都异常小心,她甩瞭甩酸痛的手腕,重新拿起锄头时脚腕忽地一凉。 一双苍白浮肿的手从松软的泥土中伸瞭出来,死死抓住她的脚踝奋力将人朝地下拖去。 好在队友就在附近,迅速将其斩断。 谢澜目睹全过程,脑海中飞滑闪过一个念头,下意识朝不远处的人招瞭招手,“容越溪” 后者仿佛早就知道他接下来想说的话,悠哉悠哉地走过来挑瞭挑眉,“都是睡过一张床的情谊瞭,怎麽还叫得这麽生疏。” 他一说完,谢澜明显发觉几道不同的目光同时看瞭过来。 双马尾朝著脚下的泥地愤愤铲瞭一锄头,心中直骂臭基佬。 在命都保不住的副本裡,居然有人愿意花心思谈恋爱,早知如此她也不会白费这麽多眼泪,今天早上睁开眼的时候甚至还有些干涩。 乔飞宇眼神震惊又複杂,显然没料到两人竟是这种暧昧不清的关系。 谢澜顺著他的话问,“那你想要我怎麽称呼” 容越溪包袱极重,嫌弃这桶肥料把自己熏臭瞭,站在几米开外的地方不愿过去,“要亲近一点的,独一份的。” 队友是该和其他人有所区分。 谢澜笑瞭笑大方改口,“越溪,麻烦你帮我个忙。” 容越溪勾瞭勾唇,也不问他具体内容,隻管点头应下,“知道瞭。” 保险起见,谢澜隐晦地指瞭指地面。 也不知容越溪究竟如何分辨的,状似随意地挥瞭几下锄头,泥裡翻出的断肢便暴露在空气中,它们原地抽搐两下试图偷袭,最终却畏惧般趴在地上装死。 那些断肢有手有脚,从零星几片碎佈的样式看,应该属于副本中的nc。 究竟是怎样的愤怒,才能让克丽丝顿一夕间门屠尽整座古堡的人,她到底想找什麽 西装男不著痕迹地比瞭个手势,在三人碰头后压低声音道,“盯紧他们,等会儿先去琴房把谱子拿到手。” 施肥任务终于在衆人齐心协力下提前完成,他们一刻也不敢多待,逃也似地离开这片埋骨之地。 谢澜二人落在最后面,容越溪揉瞭揉鼻子,声音多瞭点可怜兮兮的味道,“我想先洗个澡。” 谢澜恰好也有想证实的东西,两人便一同回到房间门。 容越溪戏精附体,坚称自己一个人洗会害怕,让他守在外面。 等待的时间门裡,谢澜问出瞭内心的疑惑,“你是怎麽准确找到埋著尸骨的地方的” 容越溪的声音在哗啦啦的水声裡听著有些模糊,似乎并不觉得说瞭多麽不得瞭的话,“我闻到瞭,那个位置的土最臭。” 他一点点将自己与衆不同的地方展露在谢澜面前,说不清想证明什麽,又或是想得到什麽样的结局。 谢澜蹙眉沉思,竟没继续追问。 “咚咚咚” 乔飞宇推门进来时,容越溪正和谢澜挨著坐在一起,后者面露无奈,拿瞭块毛巾帮他擦头发。 “我打扰到你们瞭吗”乔飞宇暗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但这件事又不得不说。 容越溪瞥瞭他一眼,不感兴趣的移开视线。 谢澜把毛巾塞回他手裡,笑道,“怎麽瞭” 乔飞宇抓瞭抓头发,带上门站在原地有些局促,“刚刚的任务我跟樊莉一组,不小心听到瞭他们的计划,被称作严哥的男人说要抢在你们前面拿到琴谱交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