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官态度软化，伸出手，擦掉姑娘眼泪，湿润的宝石眼睛，特别明亮，哦，因为眼镜破裂的问题，另一颗眼睛，看不到来明亮。 　　 怪怪的。 　　 商鱼姐姐咬住嘴唇，指挥官越擦她越控制不住，一颗颗泪水独立，像连串滚珠一样。 　　 小扑克脸属于哭起来特别有意思的那种。 　　 一般人哭是两条水线。 　　 小扑克脸厉害了，一哭就是滚珠圆润。 　　 “对不起，对不起，就是对不起！” 　　 赌气式的道歉。 　　 被揍了！ 　　 是上校呢！ 　　 但还是被狠狠揍了。 　　 特别疼那种。 　　 少尉欺负人。 　　 “很傻！” 　　 指挥官叹气。 　　 “就是很傻。” 　　 商鱼超级认真地小声嚷嚷，最后一点理智让她不敢大声伤心，成幼鱼上幼儿园了，当人家麻麻，不能让宝宝听见哭泣。 　　 “那儿傻？”指挥官温柔地帮鱼姐姐揉揉。 　　 哼哼。 　　 小扑克脸哼哼。 　　 “我不该瞒哥哥......我只是，我只是想，没必要说出生病的事情，很多人都会得病，我也会得病，哥哥～我也会。” 　　 “嗯，知道你会。” 　　 小扑克脸骄傲点头，放佛生病是种荣耀。 　　 “哥哥，商鱼来这个世界，商鱼看了看很喜欢这个世界，但更更更喜欢哥哥，又但是，我要走了嘛，人一走，大家就会伤心，我不想你伤心，就犯错误。” 　　 “特别严重的错误！”指挥官强调，加重揉揉力度。 　　 商鱼眉毛不经意皱起，揉起来也好痛，眨眼睛流泪。 　　 “其实.....我就是想再送给哥哥一个宝宝，反正肚子闲着也是闲着，多生个宝宝给哥哥，这样，少尉哥哥将来工作很忙，照顾两个宝宝很忙，就不会有时间想我，干干净净就走了啊，挥挥手不带走云彩呢。” 　　 啪！ 　　 痛！ 　　 商鱼不躲了。 　　 注视少尉泪眼朦胧。 　　 “其实......哥哥，我爱你，我是想有个人替我照顾你，她不需要和我比谁好看，不需要和我比谁温柔，她也不需要和我一样，世上没有第二个商鱼，但是第一个丁茶，她喜欢你就好。” 　　 “其实......哥哥，商鱼今晚也没有睡觉，我睡不着，翻来覆去睡不着，吵到幼鱼也睡不着，我把丁茶送给你，心里也好奇怪，可是如果你能犯错误，我走以后你们总有机会。” 　　 “我想了好多，哥哥，我好几次忍不住想打电话拦住你，可是我不能这么做，因为你还小，你才二十几岁，你可以再找个老婆。” 　　 “真傻呢！”指挥官摇头。 　　 商鱼撅起小嘴。 　　 “不傻，我都算计好了，哥哥，我认真的，你去找吧，否则我真要走了，以后只有你自己了，你怎么办呢？小弟弟，你告诉鱼姐你怎么办呢？没有我你会好起来么？你会么？谁来照顾你？谁来保护你？谁来替我看看你？你会酗酒么？你会愁坏了么？你会变成什么样？我不想死，哥哥，可是我就是要死了啊……去找吧哥哥，我们离婚，你比我小四岁，你还有很长的时间，那么长的日子，很难很难。” 　　 商鱼鼓起勇气，边笑着说离婚边伸出手臂要抱抱。 　　 小扑克脸泪流满面。 　　 我哪里有想死呢哥哥？ 　　 我哪里有想告别呢？ 　　 我哪里有想把你送给你别人呢？ 　　 老公你快抱抱商鱼。 　　 然后我们离婚。 　　 你把我忘记。 　　 指挥官抱住媳妇儿，这一百斤的大姑娘，和全世界一样重，聪明又笨蛋的柔软身躯颤抖。 　　 媳妇儿怕死么？ 　　 不怕！ 　　 豪横的四机部姑娘。 　　 当年冲锋陷阵，眼睛都不眨一下。 　　 媳妇儿只是舍不得死掉。 　　 “哥哥，有来生么？” 　　 “有！” 　　 “你来生喜欢我么？生生世世喜欢我么？” 　　 “喜欢！” 　　 “那就行了，哥哥，咱俩今生就这样了，鱼姐姐剩下时间要去旅行，去看看樱花，去感受雾凇，然后自己把宝宝生下来......将来让商纯或者商琦给你送过来。” 　　 “哦？不留在家陪我和小鱼么？” 　　 “啊？也是啊，那我不旅行了，我在家陪你和小鱼。” 　　 小扑克脸立刻改变主意。 　　 看意思，也没想多去旅行。 　　 但她又有些迟疑，紧紧抱住少尉。 　　 “还是不行，我们都离婚了，你还要找新妻子。” 　　 “没找到前......怎么办？” 　　 “坏蛋……鱼姐就可以暂时帮帮你，暂时啊，但肚子里有宝宝，只能......” 　　 小扑克脸说了好几种办法。 　　 基本上把自己全捐了。 　　 气氛被很坏的某指挥官轻易带坏。 　　 变得不那么悲伤。 　　 不那么压抑。 　　 商鱼说着说着，觉得不对，从告别扯到夫妻“生活”，有点偏。 　　 好气。 　　 小嘴立刻止住话题。 　　 少尉笑，抱紧他的商鱼。 　　 ...... 　　 ...... 　　 “哥哥，生我那天，我爸爸在河里捞鱼，那时候穷，国企效益不好，然后我妈妈身体也不好，我爸爸听人说下雨的时候鱼缺氧，会出来透气，然后啊，他真的抓了一条好大的鱼，等他回家，我妈妈就生了我哎，再然后，我就叫商鱼。” 　　 “我三十三岁呢。” 　　 “我没有老，真好，停在此刻。” 　　 “未来死掉时候，在你怀里么哥哥？” 　　 “不在！” 　　 “你要去哪儿了哥哥？” 　　 “很远的地方。” 　　 “好啦！” 　　 “嗯？” 　　 “听我说，丫头，你没事，明白么？如果我不允许，没人能带走你，阎王爷也不行，你看我什么时候怕过......哎，怕了怕了，输给你了。” 　　 “哥哥？”小扑克脸奇怪扬起小脑袋。 　　 指挥官“么啊”亲了呆萌媳妇小嘴一口。 　　 “以后要乖，不要咬牙，什么都无所谓，记住哥哥的话，你呢，是我的女人，有一天，我会来接你。” 　　 “什么？”商鱼心脏漏跳一拍。 　　 “哥哥你说什么？” 　　 指挥官还是笑，眼睛盯着媳妇儿看，十年。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客厅里，成幼鱼幸福的醉了。 　　 好多好多礼物啊！ 　　 粑粑真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