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房玄龄就仿佛是没有听清李恪话一般,心里不由得一惊。 他瞪大眼睛看着李恪,说道:“陛下,你说什么?” 李恪见房玄龄紧张的样子,微微笑了一下,说道:“是没听清还是不敢相信朕的话,认为朕又要去作妖了?” 房玄龄忍不住摸了下鼻子。 李恪躺在摇椅上,感受着清风拂面的凉爽感,说道:“如你所说,高句丽的情况一定是严峻到极点了,否则的话,王玄策也不会给我们写求助信。” “以王玄策的本事,如果高宝藏乖乖听话,不说让高宝藏能轻松夺权,但至少势力会一点一点变大,最后必然可以与渊盖苏文旗鼓相当,可高宝藏太蠢了,好好的一手好牌,被他打的稀巴烂。” “王玄策给我们写信求助,明显是已经无法劝动高宝藏了,高句丽的情况,只会比王玄策信中所写的情况更加险峻。” “所以如果继续只靠王玄策他们,而没有更强力的人介入,很可能高宝藏这个蠢货发疯之下,随口乱咬,连王玄策都会有危险。” “故此,你说在这个关头,除了朕之外,还有谁能震慑住高宝藏?让高宝藏知道我大隋的决心和自信?” “这……” 房玄龄听到李恪的话,不由得一滞。 房玄龄头脑不差,眼界也不狭隘,所以李恪能看到的事情,他也一样能看到。 只是如李恪说的那样,高句丽的情况比信里说的更加险峻,这样情况下,李恪如果前往高句丽,会不会有危险? 一旦发生了危险,那又要怎么办? 李恪是大隋的皇帝,大隋数千万百姓都离不开李恪。 如果李恪发生了意外,那对大隋来说,绝对是巨大的打击。 更何况现在李恪还没有子嗣,根本就冒不得险。 只是好房玄龄又清楚李恪的性子,李恪从不开玩笑,他如果说了,那就表明他已经做出了决定了。 而做出决定的李恪,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更别说高句丽的情况,或许真的需要李恪去亲自走一趟,毕竟高宝藏就算再是个傀儡,那也是一国之君。 这样的帝王,对臣子,就算是强国的臣子,也不会真正放在同等地位对待的。 也只有李恪亲自去,高宝藏才会真正发自内心去对待。 而且现在高句丽的情况十分不利,如果不能尽快解决,那么他们之前所做的努力可都白费了。 王玄策谋划了几个月的事情,也将没有任何收获。 渊盖苏文本就对大隋虎视眈眈,一旦真的将高宝藏给弄掉,再扶持一个更听话的人,对高句丽的掌控力更强……那么大隋再想解决高句丽,也就只剩下远征一条路了。 可远征的损耗太大了,而且就算是前隋,国力那般强盛,可最终也还是在远征高句丽的情况下把国力都拖垮了,而且最终也没有胜利。 所以如果有机会能避免远征,那就一定要抓住。 这几乎是所有人的共识。 故此这些情况联合起来,确实唯有李恪亲自前往,才是最好的结果。 可真的要让李恪亲自前往吗? 房玄龄担忧道:“陛下,高句丽的情况现在十分混乱,而且那里不像是大隋,甚至与勃律那些国家也不同,因为高句丽是明确对我们大隋有敌意的,陛下若是前往那里,一旦被发现,臣担心……陛下的安危会有危险。” 李恪知道房玄龄是关心自己。 他说道:“房大人还不知道朕的实力吗?朕曾经能够万军敌中取敌将首级,这点危险算什么?” “只要是朕想逃离,谁又能拦得住朕?” “所以。” 李恪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就放心吧。” “先辈的意志固定于隋这个字上,外公的未竟之事,我这个继承了他意志的人,自当去为他完成。” “前隋失败了,那就让朕这个后隋去为其完成。” 他目光看向头顶湛蓝的苍穹,缓缓道:“朕意已决,你不必再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