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阮氏和刑宝被马大有抓了个正着,二人连滚带爬地下了床,急急忙忙穿好衣服,跪在了马大有面前。 马大有没想到,一个是自己媳妇,一个是自己徒弟,他站在原地愣了半晌,只见那刑宝和阮氏二人磕头如捣蒜。 马大有一言不发地坐了下来,只冲着刑宝喊出了一个字,滚! 只见那刑宝狼狈地逃了出去。 马大有冲着阮氏道,你走吧,我说你为什么总跟我说要我把那染料最后一道工序传给这两个徒弟,原来是这个原因。我救了你,你跟了我,我也不想让家丑外扬,我明天就写休书,你随那刑宝去罢。 只见阮氏哭哭啼啼地求饶,如果那样,她便无法在扎马村了,也没脸见人了。她不断跟马大有认错,说自己是一时糊涂,下回再也不敢了。 马大有看着阮氏,心里五味杂陈。他想到了他第一次见到阮氏,阮氏的样子,他想到了他们结婚时的那天,他想到,太多了。马大有最后说了一句,就当今天的事没发生,你还是我妻子,刑宝还是我徒弟。说完此话,马大有拿上赌资,头也不回地又奔赌场而去。 经历了这件事,刑宝连着三天没回作坊,直到他收到了师父和师娘给他的亲笔信,他才知道原来师父原谅他了。可是这刑宝不这么想,心中害怕,他把他和阮氏的事一五一十地都跟父亲刑禄说了,本想着父亲会骂自己一顿,没想到刑禄却道,你相信马大有会原谅你吗?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做掉,你和那阮氏做个长久夫妻,岂不更好? 这刑宝听了父亲这话,不由得一惊。那刑禄继续道,这扎马村的纸活作坊,因为染料配方的事,恨透了马大有。我也恨透了马大有,全村纸活作坊,也就他不跟我们客栈做那生意,既然不合作,留他何用? 这刑宝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拿了父亲的主意后,他便又回到了马大有的作坊。刑宝的目的是想找阮氏商量,找机会把师父除掉,可是那马大有心中坦荡,以为是刑宝过了心中那道坎了,对他依旧如前,也不再提那晚发生的事。 刑宝把他和父亲刑禄商量的,要除掉马大有的想法跟阮氏说了。这阮氏是死活不从,他想到那晚马大有原谅了她,更是觉得不能恩将仇报,可是那刑宝像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一样,这阮氏被刑宝逼得没有办法,便假意应承了下来。 这刑宝要害马大有,阮氏毕竟是妇道人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找另一个徒弟郑好商量。郑好听阮氏说完前因后果后,迟疑了片刻道,不如我们来个偷梁换柱。师娘既然假意答应了刑宝,不如就让他请他父亲刑禄过来商议,说好只一个人。师娘请那刑禄喝酒,我从我家药铺里取来中鼠莽草毒,放在酒里端上来,不出半刻,刑禄必然中毒而死。到那时候,师娘再让我把刑宝叫来,让他把这尸体吊起来,造成自杀之相。想那如今这官差都是走走样子,蒙混过关不在话下。 阮氏道,这刑宝怎么能把他父亲的尸体吊起来?莫不是你病了不成? 这郑好道,徒儿不是说偷梁换柱嘛,偷梁换柱的精髓就是易容。我师父易容术方圆百里无人出其右,把那刑禄尸体弄成师父模样不是难事。 既然如此,阮氏答应了下来,和郑好趁着刑宝不在,把这些又全盘和马大有讲了一遍。马大有听到这刑宝听了刑禄的话,居然要害他,差点背过了气。马大有缓了缓道,既然有人要害我,我也不能坐以待毙,就按照这个计划来吧。不过我把那刑禄易容成我的模样后,不能有两个我,我要把我自己易容成他的模样,免得外人生疑。 马大有继续说道,我易容成刑禄之后,就去他那阳间客栈,等那刑禄死了,你们便去报官。我趁你们报官之时,趁乱逃脱,等我落下脚后,便来接你二人。 于是阮氏、郑好二人拿定了主意,按照计划做下了此事。这二人本想天衣无缝,谁想冒出来个浑三,把这个案子给破了。 这时候早有那里长派人把县里的官差请到,由这王五、赵六二人领头,把阮氏、郑好、刑宝押了出去。 见官差走远了,浑三问那里长:“这刑禄的尸体该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