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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净街罗一打马家堡 卷尾豹敏击枯树林

水浒:换天改道 非人哉1566 4392 2024-09-10 00:00
   诗曰:   狡狯遭折挫,聪明得便宜。   损人终有报,倚势必遭危。   良善为身福,刚强是祸基。   直饶豪杰勇,难犯万仙威。   话说张先要打马家堡,三个好汉都愿请战,张先便抓阄决定,忽一人道:“却是我去!”众人看时,不是别人,正是净街罗周地祖。张先道:“既是兄弟去,要带多少人马?”周地祖道:“他那里兵马不过百八十人,我只需带兵三百,便可扫荡村堡。”张先应允。周地祖当即点起兵马,都下山来,杀奔马家堡而去。   只说那堡中早有小厮来报说:“主人,那桃花山下一批人马,约么三五百人,都望马家堡来,已不到十里远近。”那堡主闻言大惊,忙纠结人群,都到堂前论事。这堡主唤作马百良,三十岁上下年纪,自幼习得弓马娴熟,自老父过世之后掌管此地,已有五六载,虽不说横霸乡里,只一点便是收敛非官府的苛捐杂税,只为自家养了宝马。马百良道:“今日召集诸位,只为击退桃花山土匪。”只见坐下有四条好汉,一个唤作铁头豹何钟;一个唤作雪爪豹吕袆;一个唤作花斑豹施环;一个唤作卷尾豹张桧。这四人乃是马百良重金请来的教头,合称马家四豹,各有武艺。另有一人唤作快马一鞭陈毕,却是堡主请来调养宝马的。陈毕惯会马术,亦会养马,有诗赞道:   英雄响贯大名府,好汉凭驹任自遥。   快马一鞭飞体去,持缰陈毕最高超。   坐下有何钟道:“堡主勿忧,自我四人到此做教头以来,日夜打熬筋骨,手下农士都使得兵器,也已经深挖沟堑,广布鹿角。他若来时定叫他有来无回。”马百良大喜道:“一切都托付四位教头了。”又教四人整顿兵马,备齐滚木礌石。四人领命去了。唯有陈毕道:“我看这一伙人来势汹汹,只恐不肯善罢甘休,届时如何是好?”马百良道:“不知先生有何见教?”陈毕道:“不妨通知就近官府,请兵来救?”马百良道:“这里县衙老太爷是个不见粮草不动身的马,我不给他好处,他如何勾得来救我?”陈毕要劝,马百良只爱惜自家钱财,便道:“休说,若我与四个教头抵敌不过,那时再请军营救不迟。”不待陈毕答话,便又道:“陈先生只需看顾我家那匹宝马便好,带兵打仗,先生自不晓得,不必参与。”说了,留下陈毕,自顾自转入屏风去了。陈毕孤立大堂,心中暗忖道:“我看马家命数已尽,需再寻他处落脚最好,只是可惜宝马要落入土匪之手。”思罢,便来照看宝马,不必絮繁。   再说周地祖到马家堡外五七里远近,有小校道:“不妨在此安营扎寨,好与马家打熬。”周地祖道:“不可,我此次下山,是要涨我山寨威风的,岂不闻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等应趁着下山的势头,一举荡平马家堡。”众喽啰听得在理,也不多说。周地祖便麾军直进,一发打到马家堡墙下。只见马家堡地势平坦,四周没有山丘,后面却有一条凉水河,乃是淄河支流。一眼望去,尽是草地,树木稀少,无处藏兵。周地祖挺枪骤马来到门前,喊声:“里面的人听真,俺乃是桃花山好汉净街锣周地祖!特到你马家堡上借粮,你等若是识相的,就把粮草送出来,也免遭血光之灾;若不识相的,待我打破堡防,定杀一个尸山血海!”墙上小厮听了,忙报堡主马百良知道。马百良早与四个教头准备妥当,五个人各穿披挂,手持武器,骑了好马。引一百余精锐出堡来,摆开阵势。就见当中一人,正是堡主马百良,打扮如何?但见:   头绾一朵镶金戴银紫棠花;身穿一领铁片青鳞厚布甲;手搦一条黑缨带钩点钢枪;足踏一双熊皮五缝皂底靴;胯下一匹千里烟云七香驹。   再看那宝马,头至尾长丈二,蹄至背高八尺。赤足愤地扬征尘,摇头乱舞烟云鬃。果然神驹,真个宝马。却有诗赞那马道:   神驹双眼泛虹霓,体健青鬃踏绛蹄。   悦耳嘶鸣真宝马,翻山越岭渡清溪。   那马百良出马道:“兀那厮桃花山的贼寇,怎敢到我的地盘撒野?道你却不知爷爷的厉害,今儿便教你认得爷爷!”批马来斗周地祖。周地祖也不惧他,叫小的们敲锣打鼓,壮足威武,挺枪来斗马百良。两个在垓心斗作一处,约么十五六合,马百良枪法渐乱。原来马百良虽有武艺傍身,不过也是养尊处优惯了的,怎比得周地祖这番厮杀汉?因此渐渐不支。本阵里何钟见马百良不敌,便要逞能,舞朴刀出马来助阵。周地祖见两个人来,自知不敌,便卖个破绽,回马便走。何钟驱马来至马百良跟前,道:“堡主且暂歇了,教我拿个头功。”马百良自回本阵去了。何钟一人一马一朴刀,立在垓心,大笑道:“兀那厮甚破锣的头领,敢来一斗么?”周地祖闻言大怒道:“教你知道我如何唤作净街锣!”说了,又教小喽啰敲锣打鼓,再度出马。两个刀枪并举,斗作一团。但见:   一个如狂风入松,惹得青针乱抖;一个似暴雨出云,直教莲荷摇曳。你一刀落下,白刃紧挨天灵盖;我一枪刺起,锋铓不离软肋心。招招式式,只为夺人命;式式招招,自然不放松。恰如项羽重举霸王枪,好似关公再耍偃月刀。   二人斗过三十合之上,不分胜负。周地祖,暗忖道:“似这般武艺不过如此,看我回马枪来杀他。”思罢,卖个破绽,回马便走。那里何钟见状,不愿放过,纵马紧追不舍。周地祖乜斜见了何钟心窝教亲,就在马上使个回马枪,一枪槊翻何钟。只见何钟发声喊,应声倒地,死在血泊之中。有诗叹曰:   己凭武艺心头铁,纵马横刀意志坚。   可惜强追周地祖,回身枪下此长眠。   马百良见失了自家教头,心下大惊,忙教鸣锣收兵。周地祖见状,挥一众喽啰抢将上来,一阵掩杀过去。那马百良引兵望两侧走。周地祖只顾厮杀,不知有陷阱,将到门墙下,便落入陷阱之中,只把胯下马儿摔死,也有不少喽啰摔断腿脚。周地祖大惊,忙教一众喽啰挣扎着出来。此时节,马百良等一众都已回到城墙上,就把滚木礌石丢下来,又是一阵箭如雨下,喽啰死伤惨重。周地祖奋力出得坑来,只得率众退去。那马百良从墙上看了,哈哈大笑。又见桃花山一众走的远了,便命人把何教头尸首抬回埋葬。又宴请众人庆功不题。   再说周地祖连退十五里,到一片枯树林,见马家堡的没来追赶,方才宽心。当下急教点视人马,来报说:“死者四十余,伤者六十余。”周地祖闻报叹道:“我一心要在哥哥那里显摆自己,谁曾想出师不利,若回了山寨,如何面见诸位兄弟尊颜?”左右有小校道:“当务之急需先报大头领知,再派援兵到此,方可一解愁眉。”周地祖也无他法,只得一面就近取材,建起寨札;一面写了书信,派人讫报去了。   只说张先闻报,大惊失色,忙聚众将商议对策。张先与众人说了备细,沈春道:“小弟愿率领一百精兵支援周地祖。”张先大喜从之。沈春当即点兵下山来,不一日,便到周地祖营寨。周地祖出帐相迎,施礼道:“小弟出师不利,失了我寨威名,还望哥哥见谅。”沈春忙来答礼道:“兄弟不必如此,兵家有云:胜败乃兵家常事。只输他一阵不妨事,今日我来定给兄弟长回面子。”两个就入寨里商议对策。周地祖道:“他那里新来四个教师,我已在阵前戳死一个,武艺稀疏平常,只是碍于陷阱高墙而已。”沈春道:“我此番来,张先哥哥叫我小心应对,不可冒然,我猜他今日胜我一筹,定要趁势来夜袭我寨,今晚当用空寨之计,守株待兔最好。”周地祖道:“哥哥所言既当,便如此甚好。”说了,二人各自准备。当晚,马百良谓众人道:“我观今番取胜,然贼子不曾退回山里,只在十五里外扎营,我意夜袭他寨札,各位教师意下如何?”施环大喇喇道:“我愿出马,为何钟大哥报仇!”张桧道:“哥哥不可,我想他那里定有防范,如若中计,又将如何?”施环道:“我早知你平日里便恁的胆小,今宵又不需你去,怕甚么?”张桧道:“就是哥哥这般心思,才不能去,哥哥在阵前打斗最好,只是不会心机。”两个正说,吕袆恐伤众家兄弟义气,便来劝说:“二位贤弟休争,一切听堡主的便是。”马百良道:“既听我的,我便让张教师去,他心思细些,若有不妥,当即回来。”张桧领命去了。   只说张桧引五十个精明的堡客,就趁着月光,踅到枯树林前大寨处。张桧远远的张了一回,只见旗帜林立,但听更鼓一发乱响。有堡客道:“教师如何不进?”张桧道:“我看他那里虚设旗帜,内里更鼓不明,其中必然有诈。”那客道:“既然有诈,那边回去报说便是。”张桧心想也是,正要走时,忽然心起一计,道:“且教各位弟兄就地歇息,待到天明再做打算。”堡客不解其意,只是从命。   只说沈春、周地祖等人在林中呆了一宵,不敢放松,见东边一片鱼肚白。二人便以为马家不会来人。就这时,只见火光四起,就把大寨烧着。沈春、周地祖二人以为马家堡来打寨子,急忙引兵冲出来迎战。然而他们看时,却只见到空荡荡一片营地和明晃晃一团火焰。正当二人疑惑之时,张桧带领伏兵从四面八方杀出,打得沈春、周地祖措手不及。周地祖谓沈春道:“我这里喽啰一夜未眠,怎地抵挡?不如撤回山里再做计议。”沈春道:“兄弟不可,且依我行。”说了,发声喊道:“兄弟们辛苦!此番只准胜,不许败,但凡杀人一级者,赏银一钱!杀人五级者,可升伍长!兄弟们随我杀!”众喽啰闻言,登时不见困乏,争先恐后,一力杀散马家堡一众。张桧见大事不妙,回身要走,却早被周地祖拦着。张桧挺枪来斗周地祖,两个就来步斗。不三五合,张桧不意缠斗,只想脱身,便往林中走了。   且说张桧在枯树林里乱撞,不知路径,却正撞见沈春。沈春拦住道:“量你有些才能,不如投靠我寨如何?”张桧见走不脱了,忙剪拂道:“小弟愿意投靠。”沈春闻言大喜,就来搀扶。不曾想张桧暗藏匕首,见沈春脖颈较近,挥刀便刺。万幸沈春身手不凡,眼疾身快,一发躲过。张桧见刺不中,不敢逗留,转身便走。沈春骂声喊道:“泼贼不讲信誉,自寻死路。”抽出四面锏来,望空便投。好个撒手锏,一击便中张桧头颅,只把脑浆迸裂,一命呜呼。有诗叹道:   卷尾教头机敏豹,敌营夜探火炎烧。   若非勇力无机会,就把生平丧此朝。   沈春、周地祖二人会合,就把五十精锐杀散,只有五六人回到马家堡。   只说逃回来的把备细都给马家堡众人说了。马百良闻言大惊,心下已有怯弱。有施环拍案怒道:“如此损了两个兄弟,定教他报此血海深仇。”当即就要点兵,却被吕袆拦住道:“兄弟不可鲁莽行事,我不愿再有一人受损。”施环道:“大哥小弟都身死,怎能如此算了!?”吕袆道:“杀我兄弟之仇,定不能算,最好从长计议。”施环道:“哥哥还要如何计议?”吕袆又谓马百良道:“堡主何不去县里找知县搬救兵?”马百良虽是不肯,也无他法,只得修书一封,又定金银共五十两,托陈毕送去。陈毕道:“堡主放心,定不辱使命。”当即选了一匹快马,揣了书信,打拴金银,望县里去。正是:你来我往两胜败,又教快马受一鞭。不知陈毕此去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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