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小的亲眼看到的，街上不少人也都看到了。” 　　 张氏脑子又不笨，稍微想了想就猜到了缘由。 　　 “之前听说长孙皇后的病危，就是蓝田侯柳轩出手的，现在蔡国公也是突然卧床不起，忽冷忽热，整个蔡国公府上着急的不行，按照你所说的，应该是杜氏去求蓝田侯出手医治了。” 　　 仆人闻言连忙点头道：“小人也这么觉得，所以特意来禀报夫人。” 　　 “看样子，之前怀玉所言非虚，这个蓝田侯果然有妙手回春之能，倘若能够治好老爷的病，就算是让妾身亲自去跪求又如何？” 　　 想到这里，张氏转身就对仆人问道：“怀玉现在何处？” 　　 “回夫人，公子当值去了还没有回来。” 　　 张氏这才恍然般拍了拍额头，“啊，是我着急记糊涂了，都忘了今日怀玉要当值，等他下值再说吧。” 　　 “喏！” 　　 傍晚时分！ 　　 外面的天气骤然变了。 　　 太阳早已经被一大块浓浓的阴云挡住，寒风渐渐吹动，越吹越大，街边的瓦砾上积雪都被吹散了不少。 　　 路上的行人和商贩几乎都走的差不多了，有也就是几个卖炊饼和汤面的小贩，还寻思在这个寒冷的天气稍微赚一点钱了。 　　 秦怀玉跟程处弼两个人，各自带着两个家将，穿着甲胄，顶着寒风慢慢的往家走去。 　　 一边走，两个人还唠叨着休沐的时候去做什么。 　　 寒风吹的很急，程处弼眯着眼睛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这鬼天气，说变就变，冻死老子了！” 　　 “程兄比我好多了，前面就是你家了，我这还得往前走几步呢。” 　　 “算了，这大冷的天，赶紧回家吧，等到休沐，咱们哥俩可以去找柳兄玩玩去！” 　　 “这个主意不错！” 　　 ...... 　　 在兴化坊的拐角，程处弼和秦怀玉两人分开了。 　　 卢国公府就在兴化坊，不过秦怀玉却还要往前走几步。 　　 片刻后，秦怀玉带着两个家将回到翼国公府，当即就有婢女奉上了滚热的姜汤。 　　 秦怀玉也是被冻的不行，鼻头脸蛋还有耳朵都被冻的通红，接过姜汤，也不管烫不烫，端起来就‘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秦琼身子这几日稍微好转了一些，不过还是面色苍白，全身无力的躺在床上。 　　 所以，吃饭的时候，仅仅是张氏和秦怀玉两个人。 　　 文臣儒生都是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的，不过他们是武勋，倒是没有这么多讲究。 　　 在饭桌上，早已经饿坏了的秦怀玉，狼吞虎咽的吃着饭菜，张氏在一旁温柔的不停的给他夹菜。 　　 一边夹菜，张氏一边询问今日当值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情。 　　 秦怀玉摇了摇头道：“娘，也就是平日的操练，并无什么大事发生。” 　　 对于操演什么的，张氏并不感兴趣，她要问的是关于柳轩的事情。 　　 想了想，张氏就直接把今日仆人禀报的事情说了一遍。 　　 已经吃了两大碗米饭的秦怀玉，当即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想也不想的说道，“娘，柳兄肯定是给杜大人治好了病，要不然，杜夫人不会如此感激亲送柳兄的！” 　　 张氏闻言点了点头，“为娘也是这么想的，为娘觉得，既然蓝田侯算是杏林高手，颇懂医术，不如为娘也亲自去求他试试？” 　　 “娘，我们家跟蔡国公府不一样！杜夫人之所以带着杜荷去求柳轩，也是因为杜荷的原因，要知道去年的时候，在云袖楼杜荷跟长孙冲他们，可是跟柳兄起了冲突的，杜夫人亲自去求估计也是道歉。” 　　 张氏眼睛看着秦怀玉，又问道：“那你觉得为娘不去，你能够把他请来？” 　　 “嗯，应该可以！孩儿可以去找程老二一起去，而且孩儿跟柳兄关系也不错，要不然，之前他也不会告诉孩儿，那么多要注意的事了。”秦怀玉想了想回答道。 　　 张氏心中沉吟了一番，觉得秦怀玉说的没错，而且，就算是秦怀玉没有把柳轩请来，大不了自己再去一次，诚恳一些，想来，这个新晋蓝田侯，也不会那么不近人情的。 　　 念及于此，她便点头说道：“好吧，今夜看着天要下雪，就不要去了，明天应该不当值吧，正好可以跟程家老二一起去。” 　　 “孩儿知道！” 　　 “嗯！” 　　 聊完了正事，秦怀玉大胃口又来给自己盛了一大碗米饭，继续饕鬄... 　　 天气果然如同张氏所说的那样，晚上的时候，鹅毛大雪就开始从天空中飞舞下来。 　　 如同在天地间起舞的白精灵，忽左忽右的跳动着。 　　 不过长安城宵禁之后，百姓基本上都一夜熟睡，几乎没有人感受到雪落的美景。 　　 第二天清晨！ 　　 百姓起床，推开柴门，感觉到微微的吃力。 　　 路上已经有不少行人，踩着雪白的积雪‘嘎吱嘎吱’的赶路了。 　　 秦怀玉同样早早的起来了，在院子里面练了一遍武之后，额头微微冒汗了，一阵白气从头上缓慢的飘散。 　　 也没有吃饭，他直接跟张氏打了一个招呼，就跑出门去找程处弼去了。 　　 想到自己卧病在床的老爹，他就有些着急，干脆早饭都没吃，冲进卢国公府，秦怀玉很快就找到了正在吃饭的程处弼。 　　 “程兄，赶紧陪我去一趟柳兄府上！” 　　 秦怀玉没有见到卢氏和程咬金，所以在程处弼面前，也是有些肆无忌惮。 　　 程处弼连忙往嘴里塞了大半张饼，有些疑惑的问询道：“我说秦兄，你是咋了？啥事这么着急去找柳兄啊，我还没有吃完呢！” 　　 一说吃，秦怀玉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吃呢。 　　 他也不客气，直接抓了几块羊肉吞了下去，然后说道：“柳兄医术高超，我娘让我请柳兄帮忙给我爹看病。” 　　 程处弼闻言，直接伸手把秦怀玉拉了坐了下来。 　　 “秦兄你还是先坐吧，现在才什么时辰？而且今日又不当值，你以为柳兄跟我们一样能够起这么早？还是先填填肚子再说，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万一打扰柳兄休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