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数人的注视之下,秦怀道终于有反应了。 脸上露出了标准的,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太子殿下高抬臣了,臣不过是一会写点儿女情长,无病呻吟的小调罢了,岂可敢称之为才子。” “让臣去弘文馆,总不至于在那边教导各位学子如何追求女孩子吧?” 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大笑,尤其是以程家的六个活宝笑的最欢。 “老大,你要是肯教怎么追求女孩子,我保证整个长安城的男子肯定把学馆给挤爆了,保证火的不行!” 李业诩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手里还骚包地拿着一把磨了许久,才花了一百贯从秦怀道这里买过来的折扇。 只不过在秦怀道看来,自己拿着折扇那是相貌堂堂,风度翩翩,颠倒无数少女萝莉。 李业诩这家伙拿着折扇,总有一种沐猴而冠的感觉,估计到时候少女萝莉们不是心动,而是惊叫了。 “对啊,老大你已经是公主在怀,可不能忘记我们这群小弟,一个个都还在打光棍呢!” “我们也想娶公主,我们也想当驸马啊!” 杜构也是跟着起哄道。 秦怀道会心一笑,关键时刻,还是自己人靠得住啊。 这么一插科打诨,尴尬的气氛顿时就变得滑稽了起来,就连李承乾都不好追究。 至于还在大笑的程家六个活宝,算了,他们也就是能扛斧子负责冲锋陷阵的角色,简称炮灰。 “殿下,你也见到了,微臣确实是不合适在弘文馆任职。” 秦怀道拱了拱手道。 “也罢,既然妹婿没有此意,孤也不好勉强,以后多走动就是。” 李承乾脸色有点难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自顾自地坐了下去。 落在秦怀道的眼中,却是对他更看轻了几分。 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难怪连一点真正的人才都拉拢不到。 “竖子不足为谋,太子殿下能看得起你,是赏识你,你这么不给面子,难道是看不起太子殿下不成?” 就在秦怀道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尖锐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却是一个六七十岁,瘦不拉几,浑身穿金戴银,俗的不能再俗气的老头。 秦怀道脸上闪过一丝无语之色,还当是谁呢,原来是长孙顺德这个极品。 长孙顺德这个人,怎么说呢,有一定的才华,却没有品德,比起侯君集还远远不如。 隋朝的时候,长孙顺德就已经参军了,后来为了躲避跟随隋炀帝征伐高丽,就逃匿到了太原,投靠了族侄女,也就是当时负责留守太原的长孙皇后。 后来长孙顺德跟随李渊,又投靠了李二,立下了不少战功,又因为是长孙皇后族叔的原因,得以入驻凌烟阁,被李二封为薛国公。 一开始李二对于长孙顺德还是很信任的,甚至让长孙顺德夜宿中书省以便处理事务。 然而后来有一次,在处理宫人盗窃案件之中,长孙顺德却因为收了贿赂,放过过错之人,又因为牵连到李孝常谋反一事,被罢黜所有官职回家,不过依旧保留了薛国公的封号。 这一次,李二大宴群臣,长孙顺德也跟着混了进来,毕竟他国公的名号还在,也没人敢拦他就是。 “原来是薛国公大人,久违了。” 秦怀道微微一礼道,犯不着跟一个快要进土的老头去一番见识。 这家伙,小肚鸡肠的很,万一跟孔颖达一样,被自己气死了,特么的搞不好还要被家属讹诈一笔丧葬费用。 “秦小子,老夫之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长孙顺德却是不给面子,一副长辈指点晚辈的样子道。 靠,死老头子居然敢倚老卖老,秦怀道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冷笑道:“请问薛国公,是否听说过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这句话?” “本公又不是没读书,自然听说过,秦小子,你难道在质疑本公的才学不成?” 长孙顺德大怒道。 “既然薛国公听说过这句话,自然明白人尽其才,物尽其用的道理,晚辈刚刚已经说了不适合去弘文馆的原因,莫非是薛国公没有听到不成?” “薛国公年纪大了,莫非是听力不好,这可不行,万一陛下等下要赏赐薛国公丝绢,薛国公错过谢恩就可惜了。 微臣这就去请太医令,为薛国公诊治一番,请薛国公稍等。” “太子殿下,治病如救火,十万火急,请恕臣失礼先告退了。” 秦怀道拱了拱手,在李承乾一脸懵逼的眼神之中,潇潇洒洒地离身而去。 至于长孙顺德,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秦怀道这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呢。 当年他因为宫人盗窃一案贪污受贿事发被魏征在朝堂上当众检举,李二念在他年纪和苦劳的份上,不忍心问罪,反而是赐他几十匹丝绢,以激发他的愧疚心,在场的不少人都知道。 如今秦怀道这么说,不就是在骂长孙顺德为老不尊,品德不行吗? 偏生秦怀道骂人不带一个脏字,长孙顺德一个觜笨的武将如何能说得过秦怀道,顿时气得暴跳如雷,脸色更是涨的青紫。 尤其是围观的众人那一副似笑非笑的眼神,更是让长孙顺德差点要吐血。 “竖子欺我,竖子欺我!” 长孙顺德连骂了数声,都没有人帮他说话,自感十分丢人,气呼呼地走了。 “你说这老头,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居然敢去招惹老大,难道不知道老大那张嘴可是能把堂堂儒家圣人之后给活活骂死的吗?” 李业诩捅了一下杜构道。 “老大不是说了吗,老年人听力不好,可以理解,这不是去请太医令了吗,正好耳朵和脑袋的问题也跟着一起治疗好了。” 杜构也是憋着笑意小声道。 “长孙家的,一个个怎么都是这个德性,非要把脸送过来给老大去抽,何苦呢?” 李业诩最终摇了摇头,下定了结论。 自己找死,谁都帮不了啊! 人贵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