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顿时直接愣住了，小小的一个羊毛，能带动如此巨大的经济效益，让大唐百姓不再挨冻，在他看来，已经是十分幸福的了。 但是如今，秦怀道居然告诉他，小小的羊毛，能让大唐，不费吹灰之力征服还在强盛时期，骑兵数十万的大草原，这可能吗？ “贤婿，吹牛可不是好习惯哦！” 李二不置可否道。 “泰山大人，要不我们打个赌如何?” “若是羊毛真的能助我大唐横扫大草原，泰山大人就答应小婿一个要求如何？” 秦怀道眨了眨眼睛道。 “难道羊毛真有如此妙用？” 李二迟疑了一下道：“好，老夫就和你赌了！” 正好李二一直不知道如何赏赐秦怀道，干脆就拿这个条件当成赏赐好了。 他已经决定了，无论秦怀道是否赌赢，这个条件都会欠下去。 “泰山大人请随我来。” 秦怀道带着李二来到了一个安静的办公室，才笑着说道：“大草原的情况，想必泰山大人也了解的很吧，这几年，大草原可是不大好过呢！” “确实是，这几年天气十分反常，不是大旱就是大寒，草原之上，每年都要遭受白灾，不知道要冻死多少牛羊马匹。” （白灾就是大雪灾，草原牧民缺乏冬天御寒的手段，一旦天气太冷，很容易就导致牛羊马匹大量冻死，甚至连牧民本身都很难熬过去） “当年药师领军打破东突厥，实际上也是占了草原本身损失惨重，正处于虚弱期的光.” 李二回答道，作为大唐的主要对手，大草原之上的情况，他自然是了如指掌。 “如果这个时候，我们派遣商人过去，和牧民们商量，大量收购羊毛，你说牧民们会不会动心呢？” 秦怀道笑道。 “肯定会，反正说不定都要冻死，有钱赚，何乐而不为呢！” 李二回答道：“至少老夫不曾听说，除了贤婿这里之外，还有别的地方收购羊毛。” “那如果我们和牧民们签订长期收购协议，确保羊毛的收购数量和价格，你说牧民们，是否会在来年，减少马匹的数量，专心养羊呢？” 李二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道：“会，草原上的普通牧民，日子也很拮据，如果有长期稳定的收益的话，肯定会。” “这就好办了。” 秦怀道笑道：“泰山大人有所不知，这剪羊毛，其实也是个技术活。 品质好和差的羊毛，价格可以差上很多，若是要获得足够多，品质足够好的羊毛的话，绝对是费时费力，到时候只怕是根本无暇去顾及其他了。” “如此一来，专心养羊的牧民，肯定疏于锻炼骑射，又有稳定收益的驱使，对于外出掠夺肯定不积极，战意自然大减。” 李二的脸上露出一丝深思之色，半饷之后才说道：“如此虽然有一定的作用，但是未必能达到贤婿所说的效果吧？” “泰山大人请听下去！” 秦怀道笑道：“去大草原之上收购羊毛的，可以说是去送钱的，除了普通牧民外，真正拥有无数牛羊马匹的都是草原的贵族，你说他们会不会动心？” “一旦他们动心了，那就是足以波及到整个大草原，影响可就大了。” “那如果派出去收购的商人，另一重身份是锦衣卫的探子，一个可以自由在草原上出入，受到草原上下欢迎的间谍的作用，想必泰山大人很清楚吧？” 李二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半天才感概道：“贤婿果然大才。” “被贤婿这样一番算计，大草原之上的虚实，我大唐完全是了如指掌，再加上分化、打压、收买的细作手段，要横扫大草原，确实不难！” “如果这个时候，有一只精锐的小分队，提前对草原高层和中层，比如万夫长，千夫长之类的进行刺杀，让对方无法进行正常指挥，或者干脆就化妆潜入敌方后勤之中，直接下毒呢？” 秦怀道微笑着道：“都不需要毒药，一大包巴豆下去，一万铁骑就要变成站都站不直的软脚虾了。” 李二的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打仗还可以这么玩？ 正常探子进入草原确实是很容易被发现不同点，但是如果是精选的少部分间谍，会讲草原话，又有羊毛收购商的名义，可以在草原之上行动自如，确实是很容易做到这些。 因为大草原之上，其实都是临时征召的牧民充当骑兵，常备军并不多，集合起来的时候，兵不识将，将不知兵是正常行为，要混进去，好像也不是太难。 或者干脆直接收买几个已经被拉拢的草原人去下巴豆就行了。 小小的羊毛，居然可以牵扯出这么大的利益，实在是让李二叹为观止。 “最重要的是，无论是我们对草原宣战，还是草原来入寇，只要是我们宣布因为战争原因停止收购羊毛，面对着巨额的利益损失，以及强大无比的大唐铁骑，泰山大人你说，草原军团内部，能不分裂吗？” “甚至我们可以直接收买一两个草原小国，直接让草原内讧就行了，完全不需要大唐出手。” 秦怀道自信一笑道。 “贤婿果然大才，老夫佩服。” 李二苦笑了一下道：“有贤婿在，困扰我大唐多年的问题，居然如此轻松就有了答案。” “这一次，老夫输得心服口服！” “泰山大人客气了，实际上，这一切的基础，都建立在我大唐自身实力够强的基础上，有东突厥和吐蕃的先例，又有数十万精锐大军，才是胜利的根源。” “而小婿所能做的，无非是在这个基础之上，减少我们的损失，增加最后的战果罢了。” 秦怀道笑着说道。 “大善！” 李二肯定地点了点头，对于秦怀道的居功不自傲更加欣赏。 因为大唐能如此强盛的最大功臣，本身就是秦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