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令琮微微一笑，然后说道：“我只不过是为了烘托一下气氛罢了！好了，现在让我们进入正题吧！我来给你详细讲解一下何为人彘？在汉朝时期，高祖刘邦有个妾室叫戚夫人，她依仗着帝王的宠爱，竟然妄图与皇太子争夺储君之位。后来，在汉高祖驾崩惠帝刘盈登基吕后掌权之后，这位戚夫人就被太后吕雉下令砍掉了双手和双脚，挖出她的双眼，割掉她的鼻子，再往她的双耳里灌入铜水使其失聪，然后给她的嘴里灌入哑药，割去她的舌头，最后剃光她全身的毛发，并将这个人装进一口大缸里，这就是所谓的人彘。” 　　 听完孔令琮对人彘的恐怖描述后，吴福浑身颤抖不已，脸色惨白如纸，他再也无法承受这种恐惧带来的压力，彻底崩溃了。他放声大哭，声音凄厉无比，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他哭着喊道：“我招供！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们！求求你们，千万不要把我变成人彘！” 　　 一切果然不出孔令琮所料，这吴福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怂货，仅仅只是用鞭子沾着盐水抽了他几下，再讲述一个故事吓唬吓唬他，便乖乖地招供了！ 　　 当吴福终于招架不住，表示愿意坦白时，郑耀先与徐百川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脸上都流露出满意的神色。然而，此时此刻的郑耀先内心却是十分的紧张。毕竟，他完全不清楚吴福究竟掌握了什么情报！倘若这些情报真的极其重要，那么，一旦吴福招供，必将会给地下党组织带来难以承受的重创！现在，他心中唯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吴福，以确保地下党的秘密不被泄露。 　　 吴福的额头挂满了豆大的汗珠，呼吸急促，艰难地说道：“我……我说……我全都交代。但我现在胸口发闷，左腿又酸又麻，还伴有阵阵疼痛，脑袋也晕乎乎的，能不能先将我放下来？只要你们答应，我保证一五一十地全部说出来！” 　　 郑耀先嘴角泛起一抹戏谑的笑，说道：“我还想着拿你当个实验品呢？试一试美国教官教的审讯技巧，没想到这么快你就屁了！”说罢，郑耀先摆了摆手，两名特务上前，解开了绑着吴福的绳子，把吴福给放下来了。 　　 只见吴福右手捂着胸口的位置，表情十分痛苦，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呼吸也有些不太顺畅。而且他在走路的时候左脚明显不敢用力，只能一瘸一瘸的，每一步都显得很艰难。这些细节全都落在了孔令琮的眼里。 　　 待吴福坐在椅子上后，徐百川命人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吴福接过水杯，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喝完之后，他的脸色似乎好了一些，呼吸也变得平稳了些。郑耀先看着吴福，冷冷地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吴福抬头看向郑耀先，眼神中充满了恐惧，缓缓地开口道：“我说……我说实话，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 　　 郑耀先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去过曾家岩50号？”吴福点了点头，说道：“是！”徐百川接着问道：“去曾家岩50号做什么？”吴福看着郑耀先等人，心里十分紧张，但还是如实回答道：“我是交通员，从曾家岩50号取情报，取道西安到延安。”听到这里，郑耀先的心跳愈发加快，他意识到这份情报对于地下党来说至关重要，必须要想办法拿到手。 　　 徐百川接着追问：“什么情报？”吴福深吸一口气，坦白道：“是一份会议纪要。”徐百川眼神一紧，再次逼问：“情报在哪里？”吴福老实交代道：“你们在抓我的时候，我躲进了一个防空洞，我就把它藏在里面了！”徐百川皱起眉头，语气严厉地质问：“情报到底是什么内容？” 　　 吴福顿了顿，继续说道：“是最近一次国民党最高军事会议的纪要。”郑耀先忍不住插嘴问道：“还有别的吗？”吴福声音低沉地说：“会议纪要上除了记载着打击小鬼子的作战部署外，还包括了对红党的一些政策和行动计划……” 　　 郑耀先完全没有料到这份情报会如此重要，如果军统得到了这份情报，那么就能够顺藤摸瓜地查出到底是谁泄露了这份情报？而一旦这位潜伏在国民党高层的地下党特工被暴露出来，其后果将会不堪设想。因此，郑耀先下定决心，绝不能让吴福带领他们获取这份情报。关键时刻，即使要暴露自已，他也必须除掉吴福。 　　 然而，他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孔令琮。如果自已暴露了，那他的弟弟又该怎么办呢？鉴于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恐怕所有人都会认定他的弟弟也是红党成员。若真走到了那一步，最好的办法或许就是他带着昀哲一起赴死。尽管这样做对昀哲不公平，但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至少不会让他落在军统特务的手中，遭受到那些非人的折磨。只是，他的弟弟还小，他实在狠不下心来。 　　 孔令琮当然感受到了郑耀先的目光，他伸出右手，紧紧地握住了郑耀先的左手，似笑非笑地说：“真没想到，你的记忆力居然这么好？你这是给东家报账呢啊！”吴福连忙解释道：“我……我就是记忆力好，所以才被安排当交通员的。以前我传递情报都是靠脑子记的，但是这一次会议纪要内容太多，组织上又要求精确度和保密度，所以才携带了原件。” 　　 徐百川听后，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吴福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你骗三岁的孩子呢？国民党的最高军事会议，会混进红党的人旁听？”他的语气充满了怀疑和嘲讽，仿佛已经看穿了吴福的谎言。 　　 吴福被吓得浑身发抖，眼泪汪汪地哭着说道：“我真的没有骗你们！我看过那份会议纪要，是速记的形式，我原来接受过速记的培训，我知道那些道道。”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试图证明自已所言不虚。此时的吴福，就像是一条丧家之犬，为了保命不惜出卖一切。 　　 徐百川目光如炬地盯着吴福，语气冰冷地问道：“吴福，你确定你说的都是实话？你应该知道骗我们的后果。”吴福身体剧烈颤抖着，一只手紧紧捂住自已的胸口，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声音发颤地说道：“长官，我真的没有骗你们，我不想死啊……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如果你们还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找那份情报，只要找到了情报，你们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而且，你们还可以通过那份情报，揪出潜伏在国民党高层的地下党。” 　　 孔令琮一直在旁边默默地观察着吴福的一举一动。他发现吴福的脸色异常苍白，仿佛失去了血色一般，额头上更是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细小的汗珠，就连呼吸都变得十分急促。与此同时，吴福紧紧地用手捂住自已的胸口，似乎想要缓解什么痛苦。 　　 结合这些表现以及吴福之前描述的头晕和左腿酸麻胀痛等症状，孔令琮推断吴福可能有心梗的危险。 　　 此外，孔令琮还留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刚才吴福走路时一瘸一拐的，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这表明他的这种状况并不是持久性的，而是一种间歇性发作的症状。 　　 因此，可以推断出并不是吴福的腿脚有毛病，更像是某种疾病引发的短暂性不适。他联想到人体的脚底存在着与心脏相对应的反射区，当发生急性心梗时，往往会导致脚底突然产生如针刺般的剧烈疼痛。 　　 不过心梗最为典型的症状便是胸口疼痛和冒冷汗。那种感觉就像是胸口放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沉重，或者像是被胶带紧紧缠住了几圈。而且胸痛的次数会随着时间推移而变得越来越频繁，疼痛的程度也会逐渐加重。 　　 从孔令琮对吴福的观察来看，吴福目前所表现出的症状确实与急性心梗相吻合。特别是他脸上那种痛苦的表情以及满头大汗的样子，让孔令琮越发确定自已的判断。 　　 作为一个在现代生活过的人，孔令琮自然非常清楚心梗的发病速度之快和那令人胆寒的死亡率，那真是说嗝屁就立马嗝屁！此刻的吴福已经开始出现了心梗的症状，孔令琮认为可以再继续刺激他一下！毕竟，心梗最忌讳的就是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