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不可置信地望着我，好像我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杀……杀了他？」她哆嗦着，仿佛我提议要杀的不是赵景山，而是她自已。「沈宴清，你疯了吗？他是你兄弟！」 　　 我冷冷一笑，心里却在说，老子前世就是被你这句「兄弟」给害死的！「兄弟？呵，柳如烟，你少跟我装傻了。你真当我不知道，你接近我，不过是为了他？」我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与我对视，「怎么，现在他把你甩了，你就想起来找我报仇了？」 　　 柳如烟的眼泪刷地一下流了下来，她拍开我的手，哭喊着：「你胡说！我和景山哥哥是真心相爱的，我们……」 　　 「真心相爱？」我打断她，语气嘲讽，「真心相爱到他把你送上我的床，就为了套取情报？柳如烟，你可真够下贱的！」 　　 柳如烟浑身一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看着她这副被我说中心事的模样，心里没有丝毫的快感，只有无尽的悲哀。前世的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爱上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语气缓和了一些，「柳如烟，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愿不愿意跟我合作？只要你帮我杀了赵景山，我就帮你报仇，让你成为上海滩最风光的女人，如何？」 　　 柳如烟沉默了，她低着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在白色的床单上晕染出一朵朵梅花。 　　 我知道，她在犹豫。 　　 我并不着急，点燃一根烟，悠闲地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我的思绪回到了三年前，回到了那场改变我命运的爆炸…… 　　 「宴清，小心！」赵景山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下意识地回头，却看到一抹刺眼的火光扑面而来…… 　　 剧烈的爆炸声震耳欲聋，我感觉自已的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抛向了空中，然后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咳咳……」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浑身剧痛，根本动弹不得。 　　 「宴清，你怎么样？」赵景山焦急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扶起我，眼神担忧，「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 　　 我摇摇头，想要说话，却发现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宴清！」赵景山惊呼一声，连忙用手捂住我的伤口，但鲜血还是从他的指缝中不断涌出。 　　 「景山……咳咳……快走……别管我……」我抓住他的手，声音虚弱地说道，「快走……」 　　 「不，我不能丢下你！」赵景山红着眼眶，固执地摇头，「我要带你一起走！」 　　 「来不及了……咳咳……快走……帮我……帮我照顾好……」我的声音越来越小，意识也渐渐模糊…… 　　 「照顾好什么？」赵景山的声音急促而颤抖，「宴清，你说啊，你要我照顾好什么？」 　　 我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我的手无力地垂落，意识彻底陷入一片黑暗…… 　　 「不！宴清！宴清——！」 　　 赵景山撕心裂肺的喊声在我耳边回荡，却再也无法唤醒我沉睡的灵魂…… 　　 「沈宴清！」 　　 柳如烟尖锐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我回过神，只见她正怒视着我，眼中充满了恨意，「你休想！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帮你害景山哥哥的！」 　　 我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自嘲和悲凉。「好一个‘景山哥哥’，柳如烟，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我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既然你不肯合作，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我说着，伸手去解她病号服的扣子。柳如烟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拼命挣扎着，但她的力气对我来说，不过是蚍蜉撼树。 　　 「你……你要干什么？救命啊！救命——」 　　 「放心，我对你这个残花败柳没兴趣。」我邪笑着，眼神冰冷，「我只是，想让你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