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业？见鬼了！」我低声咒骂了一句，用力推了推咖啡馆的门，果然纹丝不动。难道老赵提前转移了？不可能，以他的性格，就算天塌下来也会在原地等我。 　　 「老赵，老赵！你在里面吗？」我对着门内喊了几声，回应我的只有空荡荡的回音。 　　 我心下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该死，怎么会这样？难道说……历史的轨迹，己经悄然改变了？ 　　 我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己经是晚上九点多了。约定的时间是九点，老赵一向守时，从不迟到，更别说无故失约了。 　　 一股寒意从我脊背升起，首觉告诉我，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我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既然老赵不在，那就只能靠我自己了。 　　 我转身离开咖啡馆，准备先回沈公馆。我现在对三年前的事情还记忆模糊，很多细节都记不清了，我需要回去好好理一理思路，顺便看看能不能从那些蛛丝马迹中找到一些线索。 　　 夜色深沉，路灯昏黄，上海滩的夜晚依旧歌舞升平，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拦下一辆黄包车。 　　 「先生，去哪里啊？」车夫问道。 　　 「沈公馆，知道吗？」 　　 「哟，这不是沈少爷吗？小的当然知道，您请上车！」车夫一脸谄媚的笑容，看来是认出我来了。 　　 我报上沈公馆的地址，脑海中却不断回放着咖啡馆紧闭的大门和那块刺眼的「歇业」木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将我一步步拖入深渊。 　　 「沈少，到了。」车夫停下车，我付了钱，抬头看了看眼前这栋熟悉的欧式建筑，心中五味杂陈。 　　 三年前，我意气风发，挥金如土，是上海滩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可谁又能想到，在这纸醉金迷的背后，我还有着另一重身份——代号「夜鹰」的中共地下党员。 　　 「沈少，您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啊？」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哟，这不是翠芬小姐吗？怎么，今晚没去百乐门捧你家金主子的场子啊？」我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 　　 翠芬是百乐门有名的交际花，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成天在男人堆里周旋，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当然，这其中也包括我。 　　 「沈少说笑了，人家这不是想您了吗？」翠芬说着，就往我身上贴，浓烈的香水味让我忍不住皱了皱眉。 　　 「行了，别来这套，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我还不知道？」我一把推开她，语气里充满了厌恶，「我今天没心情陪你玩，识相的就赶紧滚蛋！」 　　 翠芬被我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愣了一下，随即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沈少，您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那天晚上，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躲着您的……」 　　 「够了！」我猛地打断她，眼神冰冷，「我警告你，别再让我听到那天晚上的事，否则……」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翠芬的脸色变得一片惨白，她指着我的身后，声音颤抖地说：「沈少……您……您背后……」 　　 我心中一惊，猛地回头，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我身后，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正恶狠狠地朝我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