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存稿就是写到这,只是恰好出了点事,所以不要联想哎唉) “德共需要团结,现在是德共最危险的时刻,如若不能团结,必将自毁。” 在罗莎卢森堡受害的前一天,她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句话直到现在都流传在德共内部,被记录在案。 他们需要的是团结,而非分裂。 自从德共获得了初步胜利,所有人都被振奋了,他们看着被赋予合法性的魏玛共和国官方文件,那是如此的贵重。 “看到了吗?那是我们的第一次成功,我距离完全胜利已经不远了!” 那时候的德共主要负责人布兰德勒如此说道。 他的话,激起了所有人的亢奋。 他们高呼着德国gcd的胜利,高呼着人民万岁。 几乎整个德共都陷入了一种迷之狂欢,唯有少数人仍处于冷静。 台尔曼凝望着台上的主席布兰德勒,他的目光深邃,气息平稳。 这场成功很让人士气振奋,确实是值得庆祝,但也仅仅是初步胜利,距离完全胜利还有很长很长一段距离。 然而整个德共都处于兴奋状态,他无法去说,也说不了什么。 但他依旧将自己的所思所想,稳在心里。 不久之后,他成功当任副主席,尽管还不能成为主要领导人,但他已经获得了巨大的话语权。 然后,他开始反对布兰德勒的‘进攻’思想,最终被一部分人定为软弱无能。 但随着台尔曼的能力展现,他在德共内部获得了大部分的支持者。 而这一次,‘左’倾分子否定撤销台尔曼党籍的人,正是由布兰德勒开始。 可即使有一部分‘左’倾分子重新走回正轨,也依旧摆脱不了德共内部的一小簇分裂隐患。 他看到了,却因为缺乏经验而不知如何处理。 而如今,玛利亚给予了他一个方案,快刀斩乱麻,将所有不利于团结的问题都清除掉。 “特殊情况必须用特殊手段,特别是针对这些右倾分子,右倾思想是很容易影响他人,因为他们是以利益为主。” “一旦右倾主义分子占据多数,德共将会被反动势力所吞噬,因此你们必须将其清除。” 台尔曼被说服了。 他已经预想出右倾主义所带来的破坏。 无论是机会主义者亦或是投降主义者,其带来的破坏力都是毁灭性的。 机会主义者们对内实行压榨,对外外强中干,可真到了需要他们的时候,又开始退缩。 投降主义者就更危险,他们会出卖人民利益,从而维持现状,即使已经跳到你脸上拉屎,他们也甘愿接受。 对于如何清除的建议,台尔曼虚心受教。 他认可了玛利亚的建议,快刀斩乱马,趁着这群兔崽子还没成长到一定规模,全部清除出去。 但是,他还有另外一个问题需要请教。 “创始人罗莎卢森堡曾经说过,德共如若毁灭,其根本原因必将是无法团结的分裂,这句话我铭记于心,如今德共开始出现分裂,即使清除掉内部的右倾主义分子,但其‘利益为主’的思想已经扎根在内。” “现在的德共,要如何团结?” 台尔曼不是没有自己的想法,但他缺乏经验。 经验不足,很容易造成思想的局限性。 苏俄是第一个社会主义大国,他们不单面对过各种外来势力的入侵,更是应对过各种不同思想的碰撞。 如何团结,成为了苏俄的主要核心内容。 对此,弗拉基米尔做出了一个前所有为的决定,那就是五年计划。 五年计划的宏伟与伟大,让党内的所有声音都团结在一起,因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目标,那就是点亮整个俄罗斯。 这就是他们的解决方案。 永久统一思想是不可能的,因为只要是人,就会有自己的想法。 但只要将大方向统一了,即使内部存在着分歧和不同声音,只要沿着大方向走,就能稳定党的思想。 苏俄目前的大方向就是发展,五年计划和未来的十年计划都是如此。 那么德共呢? “你们的主要方向,又是什么呢?” 她如此问道,清脆的声音,道出了核心的道理。 台尔曼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头顶上的电灯,已经散发着光亮,将四周的黑暗驱逐在外。 光芒洒落,仿佛是星星点点,融入到台尔曼身体里面。 “我们大方向是建立一个社会主义德国,一个德意志共和国。” “对,那是你们的最终目的。” 轻点着头,目光如炬,玛利亚看着眼前的同志,认真地说道。 “但最终目的并不能成为当前的主要动力,我们苏俄的最终目的是解放全世界,但这太遥远了,不能成为当前动力。” “我们的所思,所想,所做,都要考虑到现实,都要贯彻到现实。” “因此我们有了五年计划,我们将发展贯彻到底。” “那么你们呢?符合你们现实的计划又是呢?” 一步步地,玛利亚为他引导思想。 德共的行动必须符合现实,贯彻现实。 团结是他们当前最需要的任务,但是要完成这个任务,就必须有一个方向,让所有人都团结在一起。 那么这会是什么呢? 突然间,一个大胆的设想从他脑海中浮现出来。 台尔曼紧抿着嘴唇,他的目光倒影着桌案上的报纸。 灯光下,报纸被照得发白,里面的一串文字内容,刻印在上。 总统选举 魏玛共和国的总统就任时间是4到5年时间,然而伴随着凡尔赛条约的签署,加上艾伯特本就不怎么好的名声,导致国会对他的支持率极其低下。 就连国家新闻报纸也开始造势,希望可以重新选举总统,改善魏玛共和国的国家情况。 由此可见,艾伯特是何等的不得人心。 身为共和国,魏玛政府自然要听取民意,不可能再像之前的德意志第二帝国一样。 但参与总统选举的人不可能太多,最高支持率的人只有兴登堡。 所以台尔曼所看重的,并不是总统这个职位。 他稍加组织语言,便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给了玛利亚。 “如果我将国家席位当做动力,将整个德共都团结在一起呢?” 历史中,德共支持率很高,他们在国会中获得了居多的席位,差点就获得了国家领导权。 如果不是呐萃党秘密放了一把火,把国会给烧了,然后嫁祸给德共,恐怕他们已经胜利了。 正因为有了历史原型,玛利亚对他的想法并没有意外。 可接下来,他的另外一个想法却让玛利亚陷入了沉思。 “争取席位只是我们的一个做法,但国会席位真的重要吗?不,完全不重要。” 他凝视着玛利亚那双蔚蓝色的眼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兴奋,但语气却异常冷静地继续说道。 “我们的最终目的是铲除国内的所有旧势力阶级。” “封建贵族,容克地主,垄断资产,残余皇族,这些都是我们的目标。” “他们知道你们德共的目的,既然如此,我不认为你们能够在国会席位竞选中取胜。” “是的,我也是这么认为。”台尔曼点着头:“但它可以团结党内的所有人。” “团结党内的所有人?” 这时候,轮到玛利亚陷入沉思。 通过竞选国会席位来团结党内的所有人? 如无意外,恐怕不仅仅是国会席位,恐怕他所选中的目标是总理,甚至是总统。 亲自给自己打开一罐啤酒,玛利亚便喝着一边思考。 浓烈的啤酒味道冲击着自己的嗅觉神经,大脑思维开始发散,她从一开始的疑惑逐渐转变成对台尔曼的想法理解。 现在的德国不适合使用暴力武装革命,因为德共的力量还不足以影响整个德国,整个德共从成立到合法再到现在,也就一年多时间。 这短短一年时间,不可能让德共囤积足够的力量。 这也就是为什么台尔曼会拒绝布兰德勒的‘进攻’理论。 而且,英法两国还在边上虎视眈眈,他们允许德共存在,但决不允许德国变成一个社会主义国家。 一个苏俄就够他们头痛了,再来一个德意志共和国,他们还能睡得着? 因此去国会争一下确实是一条道路。 这条道路能成功吗?或许能,但几率很低而且就算成功了也要在对方的游戏规则中进行改革,几乎没什么前途。 但问题是,很多人相信,国会的选择可以让他们取得成功,能够实现从上到下的改革。 如此一来,便能够确立一个符合德共现实,且又有可执行性且充满挑战性的方向,从而团结党内的所有人。 但那仅仅是一个念头,玛利亚还是忍不住继续问道。 “如果你们竞选失败呢?” “不会如果,而是必然失败。” 他看着玛利亚的眼睛,眼神中带着一丝微笑和自信。 这份自信让人为之信任。 “当我们竞选失败之后,便可以此为理由,宣布和平失败,消灭他们的幻想,从而进一步团结他们。” 玛利亚可算是明白了,台尔曼是想利用这个必然失败的竞选方式,以此来消灭党内的所有幻想。 幻想一旦破灭,残留的机会主义者和投降主义者将会成为众矢之的,党内的团结将会更加坚定。 但同时,也会出现另外一种情况。 “你们很有可能会成为反动势力的剿灭对象。” “对,所以我们为此而做出准备,武装力量需要托同志们支持了。” 这就是台尔曼的构想,他将会走向一条不同的道路,以另外的方式进行社会主义武装革命。 苏俄的力量必不可少,特别是苏俄的军事经验,对德共而言是最重要的。 因此,台尔曼希望可以往苏俄那边派送人员去进行学习。 不单是学习军官知识,还有政委知识,士兵知识。 为了进行这些培训,他将会分批挑选,然后一点点送入苏俄进行培训。 苏俄自然会帮他这个忙,只要德共能够成功,苏俄在欧洲的压力将会减少一半,而且整个社会主义阵营也将会获得大幅度增强。 从位置上站立起来,玛利亚朝他伸出了右手。 “当年,我们在对抗协约国的帝国主义站在了一起,这一次我们也同样如此。” 带着激动的心情,台尔曼握上了眼前之人的手。 “放弃幻想,战斗到底。” 当玛利亚从这里走出来时,她满脑地都是东西,很乱,需要好好地整理一番。 不得不说,她很佩服台尔曼的想法。 这是一种剑走偏锋的方式,但细想一下又似乎可行。 让德共走武装革命,在现在的魏玛共和国和英法监视下,那基本是自寻死路。 如果按常规方式,他们只能领导工人运动,从而获得更多的基层支持,然后再等待时机,实现如二月革命这样的社会主义斗争。 但这个时空的世界已经朝着玛利亚所无法预料的方向偏转。 如若以常规方式去进行,恐怕会输得更加彻底,既然如此不如放手一搏。 而且给德共人员培训军官和政委,也确实是玛利亚一开始所预想过的事情。 别看德共掌控了一小部分士兵,但这些士兵的数量和里面的职业军官,根本不足以左右胜负。 可是一旦德共真的在竞选中胜利了呢? 台尔曼信心满满地认为,上层阶级的反动势力不会允许他们胜利。 如果是德意志第二帝国,掌握着话语权的皇帝确实有着能力。 但现在是魏玛共和国,他们所实行的政策正是英法所谓的自由民主。 既然如此,德共成功竞选也并非不可能出现。 一旦成功了,他们又要如何去做。 是在游戏规则中改革,亦或是从上而下进行一场彻底的改革? 玛利亚已经无法想象德共后续的走向了,尽管德国的问题并没有西班牙那样复杂,但德国所牵扯到的利益远比西班牙要大。 这可是欧洲的中心地带,连接西欧和东欧。 看样子,未来的局势将会发生巨大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