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至今,战争的形式并不局限于正面战场上的宏大与规模,还有暗地里的较量。 其中最为重要的,便是信息战。 古罗马时期,凯撒便为了保证传达信息时能够实现真正保密,便发明了变换加密的方式,后世人命名为凯撒密码。 这是最原始的信息加密方式,是通过字母的替换进行加密。 例如,偏移量为3的时候,a将会被替换成d,b替换成e。 以此类推,从而达到了信息上的加密。 这样的加密方式在古罗马时期确实很厉害,即使截获了信息也无法破解里面的内容。 然而,放到现在就不一样了。 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信息加密就已经存在,只不过各自的信息加密方式是有所不同。 有些人是通过所谓的隐形药水,有些人则是采取凯撒密码的方式进行字母替换。 当然也有一些比较莽的,直接用明文来传递信息。 沙俄就是一个典型例子。 虽说沙俄也有自己的加密方式,但他们的加密一直没进行过更新,直到开战的时候也依旧使用老的加密系统。 如此一来,便使得沙俄军队的指挥信息,在德国人眼中仿佛裸奔。 直到苏联的成立他们的加密系统才得以改变。 以玛利亚为首的苏联军方,对信息加密的工作可谓是最为上心。 所以,在建设空军与陆军的同时,信息部门也同样建立了起来。 只不过随着大肃反的到来与结束,信息部门最终与克格勃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他们中的一个部门。 至于苏联现在的加密方式,同样也有着他们的一套方法在里面。 方式同样是最常用的替代式密码,但需要进行军队编制的分级使用。 基层部队使用2位式加密,旅级以下单位使用3位式加密,集团军和方面军使用4位式加密,最高的5位式加密仅用于最高级别的战略机密。 为了确保安全级别,边防部队、内务部队等特殊单位,各自另有一套密码系统。 只不过到了后续的捷克战争,苏联的密码系统又一次进行了加密。 更重要的是,苏联那原本厚重的加密机器,在玛利亚对特斯拉的英式压榨下,再一次得到了简化。 最终,最新的加密机器可以兼顾破译工作,而且只有一个手提箱大小,能够方便军团携带。 在信息战方面,英法德三国不可避免。 大部分作战指令调动,都是需要通过电报的方式进行传递。 即使是最重要的战略指令也是如此。 这一次,由法国总指挥官魏刚策划出来的战略部署,也无法避免。 因为电报的传递在理论上是很安全的,最重要的是在传递信息时可以避免时间差。 然而,电报的传递是利用电磁波作为载体,通过编码和响应的电处理,从而实现远距离的传输和信息传递。 既然是以电磁波,那就代表这玩意是可以被截获了。 因此在传递这些信息时,各国之间都会进行加密。 德国的恩格玛,日本的替代码和语言码,美国的密码本与密码机。 所以只要他们的保密工作能够做得出色,电报的内容发送是安全的。 确实,在契卡时期,苏联特工几乎把英法两国给渗透成筛子。 筛子终究是筛子,总有一些地方还是会有阻碍,在渗透英法两国的工作上,电报密码便是目前为止,还无法完全渗透成功的地方。 所以,当英法德三国的信息传递时,苏联在破译他们的电码都很艰难。 这不单是因为破译电码这份工作本身就十分困难,更是因为这三个国家的电码加密都不一样。 当然,困难的不只有苏联,英法德三国也同样为此而感到困苦。 英法德三国的指挥混乱确实很大程度上,与他们的指挥官有着紧密关系。 但是,三个国家的不同密码系统也同样造成他们之间的交流障碍。 例如德国要给英国发送一份电报内容,英国要先进行解码才能明白里面的真实内容。 可是德国所使用的加密机是恩格玛加密机,这台机器德国是不可能交给英国人的,这是最基本的防范。 毕竟谁都知道,防火防盗防英国。 所以英国人需要经过破译才能明白德国政府所要传达的意思。 于是乎就形成了一个十分窘迫的场面。 三个属于联盟的国家,却在信息传递上,需要互相破译各自的加密系统才可以实现信息交流。 英法之间还能接受,毕竟这两个国家拥有着数百年的恩怨情仇,各自的底细各自清楚。 但是对于nazi德国来说,那就不是那么友好了。 最终在传递信息时,实现真正的互相方便,英法两国给德国的信息传递,参考了日本的‘替代码’,将威廉港和基尔港进行了改名。 不单改名了这两个港口,他们还改名了其作战内容。 例如‘装甲部队’更名为‘法棍面包’,海上舰队更名为‘澡盆’‘基尔港’更名为‘大舅子’‘威廉港’更名为‘舅妈’。 于是乎,苏联情报部门在截获这份电报时,便看到了这么一句话。 “大舅子想要多点法棍面包,舅妈想换个澡盆。” 苏联情报部门看到这些信息时,所有人都是懵的。 这是一个崭新的加密方式,跟德国的替代式密码有着截然不同的方式。 因为这压根就不是字母之间的替换,采用他们常规针对德国恩格玛机的破译方式,压根就取不到任何成效。 由于英德法三个国家的部队收缩防线,再加上苏军的作战方式开始南下,所以西面的作战节奏变慢了许多。 所以,在截获到这份电报时,重新回到德国西线战场的玛利亚,便得知了这个内容。 当她将这份情报拿到手上时,脸上露出的表情跟其他破译人员一样,一脸便秘。 由于玛利亚回来了,贝利亚重新回到他的参谋身份上。 他接过玛利亚递过来的情报后,细看一番便向玛利亚问道:“主席这是啥?家庭琐碎事吗?” 瞥了对方一样,玛利亚将文件给拿了回来。 “你认为在这里还有家庭琐碎事吗?” 贝利亚想了想,摇头说道:“在这里只会有钢铁与火焰。” “对咯,所以这东西绝对不简单。” 说罢,玛利亚拿出了一支笔,直接在这份情报上进行了描画。 “你知道吗贝利亚同志,从闪击柏林再到现在的德国战役,德国和英法之间的交流都十分困难,甚至可以说是复杂。” 说罢,玛利亚又拿出了一份截获得来的情报资料。 这份情报资料是典型的加密电文,上面全都是英文字母,无序且没有明确的内容,乍眼一看压根看不出任何信息。 看出贝利亚的疑惑,玛利亚解释道:“这是不久前截获了德军给英军传达的情报信息。” “这份电报已经破译了,上面赫然写着‘德军需要铝,希望英国政府可以提供’。” “铝?”一听到这个词,贝利亚立即反应过来:“主席,德国人缺铝,那就代表他们的防空力量已经快要接近枯竭了。” 玛利亚略带意外地看向贝利亚。 她早就知道贝利亚很聪明,反应很快,但没想到单单提出一个‘铝’他就能反应过来。 “对,德国那边确实是缺铝了,所以我们才转变战略,对南部展开进军。” 摆着手,玛利亚接着说道:“还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之间的信息传递都要用这么加密方式,以此来防备我们,但同时也防备了他们的队友。” “但这张就不一样了,这是有着明显内容的明文。” “而且不只有这张,还有这些。”玛利亚将十几张被截获而来的信息文件都拿到贝利亚面前。 “这些都是最近截获得来的明文电报,全都是家庭琐碎事,但问题是,有哪一个家庭会用军方电报来进行信息传递的?” “所以……”贝利亚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主席,您是怀疑这明文还有什么内涵?” “不是怀疑,是必然存在。” 玛利亚又重新将刚才的‘家庭琐碎事’给拿了出来,在上面赫然标着两个关键词。 “舅舅”和“舅妈”。 “在众多的‘家庭琐碎事’中,里面的内容千奇八怪,有的是澡盆,有的是猫粮,有的是种子,有的是炸薯条和鲑鱼。” “但无一例外这里面都存在着一个关键词,那就是‘舅舅’和‘舅妈’。” “现在,情报部门还无法确定那所谓的炸薯条、鲑鱼、澡盆、法棍面包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情报部门的同志已经对‘舅舅’和‘舅妈’有了一个大概了推断。” “这两个词所指向的,是两个地点。” “两个地点?”这下子贝利亚头都大了。 虽然将德国拿去与苏联本土或者震旦进行对比,其领土面积确实不算很大。 可是与西欧的众多国家比较的话,德国本身就是一个大国。 不单国家实力强大,国家领土也很大。 所以,要想通过‘舅舅’和‘舅妈’两个词来推断出真正的地理问题,那是比‘大海捞针’还要困难。 如果这仅仅是一份不痛不痒的情报,那或许还不会有什么问题。 然而,连续好十几分情报都存在着‘舅舅’和‘舅妈’,那就代表这不是一份简单的情报内容。 “但这会不会是他们在钓鱼?” 玛利亚沉默了片刻,眉头紧蹙不开:“可能是,但我们不能放弃任何一份情报,特别是这种有着明显特征的情报。” 贝利亚明白了,他也很清楚现在的欧洲局势。 别看苏联长驱直入,已经攻下了半个德国。 但是,英法两国依旧坐在边上安然无恙,如果解决掉德国,接下来就是要考虑如何应对英法了。 是战是和,都需要慎重考虑。 所以,在这个时候,每一步都要谨慎小心,只有底牌够足,后续的谈判才能更具优势。 精准打击,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但他们就是卡在了这些莫名其妙的情报上面。 “舅舅”和“舅妈”这两个词实在是太过于抽象,就以这两个词的德语译音,也无法联想到哪一个地方。 贝利亚只觉得自己脑子都要炸了,他已经意识到做情报的人,究竟有多烧脑,多掉头发。 突然,门被敲响了,一位带有活泼特征的女孩声从门外响起:“主席,你在吗?” 贝利亚眉头一紧,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人会过来打扰,他实在是很不满意。 不满意这莫名其妙的人到来,也不满意门外卫兵的不称职。 可相对于贝利亚的不满意啊,玛利亚却面露喜色,向办公室的门回应一句。 “进来吧,我在呢。” 萨姆森科直接推门而入,很轻快地走了进来。 但很快她就收敛了自己的笑脸,因为贝利亚那快要喷火的眼神,实在是让她有些紧张。 只不过,相对于贝利亚的严肃冷酷,玛利亚随意许多了。 朝着萨姆森科招了招手,她可喜欢这个18岁快19岁的女孩。 萨姆森科的大眼睛一亮,轻快地来到玛利亚身边,然后就这样站在她身边,像一个护卫似的。 虽然说在身高上,萨姆森科略胜一二筹,但玛利亚的气场是是七八米高的,所以这场面并不违和。 然而,在贝利亚眼里还是有些碍眼。 毕竟这可是一个讨论会议,怎么突然间就插进来了一个第三者? 该是看穿了贝利亚眼中的不满,玛利亚摆了摆手,说道。 “这就是我跟你目前为止的核心工作,只有搞清楚‘舅舅’和‘舅妈’的意思,我们的下一步行动才好执行。” 说完,玛利亚就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萨姆森科连忙跟上。 快到门口时,玛利亚又转过头对贝利亚说道。 “与其在办公室里苦思冥想,不如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贝利亚不解的问道:“主席,这是去哪里?” 在他心中,玛利亚绝不是那种喜欢逛街的人,她就跟男子一样,做任何事情都会有一个明确的目标。 此次出去也必然如此。 “去我认为有可能的地方瞧瞧。” “哪里?” “威廉港和基尔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