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第二次接触（上）　　 最终，不出纪苏所料，他并没能从雨宫牧之月的口中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涉及雨宫家的最大秘密，这个女人的嘴封得死死的，整场谈话都在战略转进，问到最后也是没营养的废话乱飚。　　 无可奈何，也早有准备，纪苏终于放弃从她口中得到更多关于雨宫家文明武装传承的情报。　　 不过还好，至少这趟并没有白来，确定羽生观月的情报是真的，这才最重要。　　 这关切到他和羽生观月之后的“合作”，究竟该报以多大的提防。　　 现在看来，虽然依旧无法排除这是羽生华藏的陷阱的可能性，但至少，就算是陷阱，面前的诱饵也值得他伸手摸一摸了。　　 ——哼，如果这是羽生华藏的计谋，那只能说，这个男人的阳谋真是堂堂正正的过分。　　 抱着分外复杂的心思，纪苏起身告退，走上二楼，去进行这趟家访的第二个行程，也是最重要的一个。　　 在了解雨宫饮月的“血脉”真相后，他决定，再探一次她的灵魂结界。　　 这一次，看看那头巨鲸会给他带来什么新的惊喜吧。　　 站定门前，纪苏露出笑容，拿出钥匙，打开门。　　 【咔——】　　 钥匙被卡住的声音响起。　　 什么情况？　　 纪苏一愣，还以为锁坏了，也没多想，随手一道灵能波动闪过，门被径直打开。　　 但下一秒，他就后悔了。　　 ——钥匙打不开门的情况，除了锁出问题，还有一种可能，是从里面被反锁了啊。　　 ——而一个青春期少女在闺房里反锁自己的门，又有多少种可能的原因呢？　　 ——不管在其他人身上有多少种，至少在雨宫饮月身上，只有一种可能。　　 “……”　　 “……”　　 四目相对。　　 死一般的寂静。　　 “熊孩子……非得这么性急么，至少等我走了再说啊。”　　 纪苏长叹一声，闭上眼睛，转过身重新关上门。　　 没有声音，也没有女孩子的尖叫。　　 等到一阵穿衣服的淅淅索索声响起后，门再度被打开。　　 “……进来吧。”　　 几乎把头垂到地缝里、耳根红得像被火烤过一样的少女，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道。　　 “不用害羞，你那平板身材我没兴趣存在记忆库里占内存。”　　 纪苏又是叹了口气，跟着雨宫饮月进门，看着少女坐在床上依旧不敢抬头的模样，苦笑道：“就当被亲爹看到了呗，小孩子嘛，谁没这么年轻气盛的时候。”　　 “……”　　 依旧没有回话。　　 看来是真的伤自尊了。　　 纪苏揉揉额头，他也没碰到过这种情况，不知该怎么开导。　　 空气就这样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直到少女的声音再度响起。　　 “医生……会不会觉得我很龌龊？”　　 雨宫饮月终于抬起头，破天荒的，眼睛竟然有些发红，“明明医生就在楼下和母亲做家访，我却在一墙之隔的楼上……做这种事。”　　 “……”纪苏又是揉了揉额头，沉默了一会儿，竟然说道：“有点。”　　 “是吗？”雨宫饮月肩膀微微一颤，“还真是诚实。”　　 “这种时候，对患者撒谎是瞒不过他们的，让患者对医生摊开心扉的前提条件，是医生也对患者毫无隐瞒。”　　 纪苏摇摇头：“坦白地说，看到刚刚那一幕，虽然理论上是福利，但我感到了一瞬间的恶心，一种……看到自家乖孩子学坏的痛心感。”　　 “这种时候也要占我便宜吗？”　　 很奇怪的，当纪苏这样坦白的时候，雨宫饮月的表情竟然慢慢变得好了一些，她苦笑道：“怎么？我的身体是不是很白？像雪一样？”　　 “……别提雪这个字。”　　 不知为何，纪苏的脸色在这个字眼出现的时候变得微微异样，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一样，他用力摇摇头，轻咳两声道：“我讨厌雪。”　　 ？　　 雨宫饮月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言归正传。”　　 纪苏拍拍腿，“虽然恶心了一瞬间，但还是坦诚地说，我不会因为这件事对你产生恶感——你是控制不住自己才这么做的吧？”　　 顿了顿，看着雨宫饮月的表情不变，他知道这孩子还在以为他是在安慰她，只能耸耸肩，继续说道：“是不是刚上楼的时候特别紧张，对楼下我和你母亲谈了些什么而感到忐忑不安，压力越来越大，然后那种欲望也越来越强，就像……脑子要烧掉一样的炽热感？而且不是单纯的兴奋，更像是被兴奋的糖衣包裹的痛苦，只有做那种事才能减缓这种痛苦，才能回归正常人的感觉——因而这种行为也就变成了幸福？”　　 随着他的话一句句出口，雨宫饮月的表情也一步步变得异样，最后，她终于忍不住打断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理论上讲，多巴胺犒赏系统被麻醉品、行为成瘾和觉醒者缺陷等因素破坏后，患者自我描述的感官体验就是如此，最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