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苏：当然，沙利叶与“长姐”这一人格印象的高度重合，也是一个重要原因，你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久违的力量感，像童年时的姐姐一样足以保护你的力量感，但这也不过是你姐姐的倒影，说来说去，并无分别。　　 white：（沉默）　　 苏：扪心自问，如果抛开国家立场，假设亚共与欧盟建立同盟关系，你愿意回到沙利叶的怀抱吗？　　 white：不想……但，但这是因为……　　 苏：没有所谓因为，拒绝就是拒绝，就像这些年来你所做的噩梦和当年一样，大多都是被沙利叶发现身份后折磨致死的场景，你恐惧那个魔神，这份恐惧远远大过你对她的屈从与所谓“爱”。　　 white：（沉默）　　 white：我……还在恐惧她吗？　　 ---------------------　　 ---------------------　　 同一时刻。　　 当纪苏的潜意识接受引导者的启示时，和往常所有的启示一样，他沉沉睡去的表层意识，正沉浸在朦胧的梦境中。　　 梦中，战争爆发的第四年，柏林。　　 ——我……还在恐惧她吗？　　 少年默默思考着这个问题，直到钢笔的墨水浸染了文件上的一小块地方，他才惊醒过来，皱起眉头。　　 “白大人，您怎么了？”　　 办公室的另一侧，年轻的见习骑士小姐从文件山中抬起头来，看到少年皱起的眉头，有些胆战心惊地问道：“是……是我的工作哪里出了问题吗？”　　 “没有。”　　 少年瞥了她一眼，没有表情，把文件放在一边，“下一份。”　　 “是……下一份情报是东欧前线的，内务部抓到了俄罗斯的一只鼹鼠，他供出了背后的整条上线，内务部请求沙利叶将军裁断是立即逮捕肃清，还是按兵不动等待这条线发挥更大作用。”　　 见习骑士小姐咽了口口水，拿起另一份文件。　　 “六月攻势已经进入白热化，没有时间等待，立即逮捕。”　　 少年依旧没有表情，“刑讯后全体处决，尸体挂到卡尔要塞上，以振军威。”　　 “是，是……”　　 见习骑士小姐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了几分，她咽了口口水，把少年的命令写上去，再盖上沙利叶的印章，然后拿起第二份文件：　　 “下一份来自乌克兰占领区，第二游骑兵最近发动了一次针对我军主要交通线路的大规模作战，占领军指挥官请求上级调拨友军增援采取反制措施……”　　 “把已经被打残的第三十七集团军从爱沙尼亚调过去，清剿游骑兵结束后，就地征发当地青壮年补充兵力。”　　 少年低着头，一边批阅着另一封文件，一边淡淡道：“竖壁清野，不留后患。”　　 “是——”　　 见习骑士小姐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她颤颤巍巍地拿起又一份文件，用快要哭出来一般的声音念到：“下一份来自太平洋前线，龙城姬洛水率领亚太第三舰队冲破了关岛防线，我军顾问团认为此举可能导致美联合从欧洲方面调第十一集团军回国作战，希望沙利叶将军予以警惕……”　　 “告诉红，她的职责是增援美联合，不是给欧洲战场当远程顾问，挑拨同盟军关系。”　　 少年冷冷道：“再乱嚼舌头，就把她再贬到非洲战场吃沙子。”　　 “大，大人，真的要这么回复么——”小姑娘这下真的要哭了：“好歹你们也是同僚，难道就不能稍微温和一些吗——”　　 “你也想陪着她去吃沙子？”　　 小姑娘可怜兮兮的模样丝毫没有引发少年的同情心，他面无表情：“那我成全你。”　　 “不，不是，呜——”　　 就在见习骑士小姐即将崩溃的时候，她的救星终于降临了。　　 “哟哟哟，谁又惹我家可爱的小白生气啦？”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黑色军装的英气女人走了进来，美得令人窒息的面庞上，挂着玩世不恭的奇异微笑，她随手揉了揉见习骑士小姐的头，对少年笑眯眯道：“一大早就拿未成年的秘书小姑娘泄火气，可不是一位将军该做的事。”　　 “将军——”见习骑士小姐瑟瑟发抖中带着一丝感动。　　 “把所有工作抛给骑士，自己却去喝早茶，更不是将军该做的事。”　　 少年面无表情。　　 “我可是把所有权力都送给你了，这种坐在房间里就能决定千里之外百万人生死的快感，多少人拼尽一生都挣不来，你还在抱怨。”女人叹了口气，取下大檐帽挂在墙上，解开胸口的两枚扣子，舒缓了一下过于挺拔的胸脯，笑眯眯道：　　 “怎么，今天又杀了多少人？”　　 “……”　　 少年的手指在一瞬间用力握紧钢笔，青筋暴露。　　 “不要总露出这种表情嘛。”　　 女人耸耸肩，一边走到办公桌前，娴熟地把少年抱起来放在自己怀里，一边笑着吻向他的嘴唇：　　 “你看，你不是拼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