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麻烦你给我改掉这种诡异的说法方式。”纪苏嘴角抽了抽：“你说的福利，结果到最后就这么多？”　　 雨宫牧之月微微一笑：“当然不止，如果纪先生愿意留宿的话……”　　 “不，我不愿意。”　　 纪苏瞬间打断，他一口把茶喝干，果断起身：“多谢夫人款待，我走了。”　　 为了避免她继续说出什么颇具诱惑力的条件，让他被妹妹砍死的风险再加大几倍，他绝对不能再听下去了。　　 “好吧……”雨宫牧之月颇有遗憾地叹了口气：“天色已晚，我就不出门送了，纪先生一路走好。”　　 顿了顿，她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希望明天早上再见到你时，你已经作出了正确的抉择。”　　 不不不，那可不一定是正确的抉择……　　 纪苏重重地叹了口气。　　 ——　　 离开雨宫家，天色已晚，但离凌晨尚早，自作孽不可活的纪苏已经给妹妹发过了短信，也没法回家，只能像个孤魂野鬼一样在街上游荡，甚是凄惨。　　 反正也没事，他就一个人散着步，走走停停，偶尔买上一点夜宵，向着约好的地方走去。　　 “老地方”在羽田机场附近，离新宿区远的一逼，等纪苏走到凌晨，又搭了一辆出租车，也差不多到约定的时间了。　　 那是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两层咖啡店。　　 凌晨两点多，除了正在打瞌睡的年轻服务生小姐姐，一个人都没有，纪苏慢悠悠走到柜台前，随手敲了一下服务生小姐姐的头：　　 “新人，醒醒。”　　 “哎？谁，谁？”　　 睡得迷迷糊糊的服务生吓了一跳，睁开眼，第一反应就是往兜里摸，待看清面前男人的模样，她才像活见鬼了一样：“你，你……您来了？！”　　 “妈的，这届联络局怎么什么新人都招，你这素质，碰上个敌人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纪苏揉了揉额头，“那一位来了吗？”　　 “抱，抱歉，我不是战斗人员，因为今晚那位大人要来，这个据点不需要看守，其他驻守人员全都放假了……”服务员结结巴巴的，一脸随时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只留我这个技术部的驻守，能麻烦您不要上报我的失职吗？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份工作……”　　 “好了，闭嘴。”纪苏无奈道：“你也滚蛋吧，告诉你们据点主管，以后别欺负新人。”　　 “是，是！”　　 服务员如蒙大赦地鞠了个躬，拿起东西就冲向门口，把大门一关，挂上个不对外营业的牌子，就跑远了。　　 “我有那么可怕吗……”　　 纪苏摸了摸自己的脸，嘀咕道。　　 摇摇头，挥去杂念，纪苏走向二楼。　　 那位自燕京远道而来的客人，在二楼靠窗的一个角落坐着，面前摆着一份肯德基儿童套餐，正吃得津津有味。　　 “哟！来啦！”　　 远远看到纪苏，他就笑眯眯地招了招手，“等你好久了，快来一起吃吧！”　　 “请不要邀请一个成年人吃儿童套餐……”　　 纪苏叹了口气，坐在他面前：“老师，我今年二十七了。”　　 “还不到我的零头呢，装什么成熟。”　　 看上去约莫十二岁，一身白色兜帽休闲服的少年撇撇嘴，咬了一口鸡腿，露出满足的幸福表情：“心态年轻才是肉体年轻的关键，你这样整天装成熟，早晚会未老先衰的。”　　 “那也比您整天装嫩强。”　　 纪苏苦笑道：“多大的人了，就不能稍微成熟一点吗？”　　 “nonono。”少年优雅地擦了擦嘴，笑眯眯道：“我成熟起来，怕吓哭你们这群小孩子嘛。”　　 顿了顿，他挥挥手指，“还有，不要跟老师顶嘴，懂？”　　 “懂。”纪苏叹息。　　 此时此刻，坐在他面前的、名为“苏”的少年，和他过去十年前第一次见到时的模样分毫不差，年幼的十二岁稚童，一头乌黑发亮的碎发，纯白兜帽休闲服，尚未到变声期的稚嫩声线，已经那份男女莫辨的中性美貌……　　 在时光的浸染中维持着不变的自我，这大概就是强者的特权吧。　　 无论是肉体，还是心灵。　　 “这一次来，有什么事吗？”　　 他没动汉堡，拿起一杯冰阔乐，喝了一口，耸耸肩道：“冷不丁给黛儿打个电话，把我们都吓了一跳，还以为你来抓我回京了。”　　 “哎？难道老师我来东京一趟，就一定是为了什么国家政治利益的目的吗？”苏眨眨眼，一瞬间露出十分难过的表情：“就不能是单纯的想念我可爱的学生？来跟你叙叙旧，考察一下你如今的学习进度？”　　 “哦？那你这次来真的没有什么政治利益目的？”纪苏对少年的难过表情习以为常，不为所动，他冷淡道。　　 “有。”苏笑眯眯道。　　 那你说个屁啊！　　 这话纪苏没说出口，但狂翻的白眼却昭示了他的内心：“那不就得了，无事不登三宝殿，只要没大事，什么时候见你给我发过一条问候短信？何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