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面具，没有神秘的组织，我们对彼此的过去和现在都清晰明了，这样的日子不会结束，会一直持续下去的。”　　 “至于那些回忆，就交给时间的魔法来慢慢抹消掉吧。”　　 顿了顿，他轻声道：　　 “——总有一天，会全部忘掉的。”　　 看着兄长和煦的笑容，苏黛儿怔了怔，心情渐渐和缓起来。　　 是啊，过去毕竟是过去了。　　 珍惜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哪怕是兄长真的“解放”了那个人留下的戒指，有那位“酆都-姬洛阳”的“世界”庇护，被发现的几率其实也不到万分之一，何必要因为这渺茫的几率，而和哥哥闹僵呢？　　 无论那个人曾得到了兄长怎样的过去，至少兄长的现在是属于她的，这就够了。　　 这，已经让她很满足了。　　 “嗯。”　　 她抬手按住纪苏的手，感受着冰凉的金属温度，依偎进兄长的怀抱，聆听着他心脏的跳动。　　 缓慢而厚重。　　 “来，继续散步吧。”　　 纪苏笑了笑，牵起妹妹的手。　　 月光下，两人渐行渐远。　　 ——　　 就在纪苏享受和妹妹间难得的温馨时刻时，同一时间的不同地点，雨宫饮月却在承受来自母亲的压力。　　 雨宫宅邸的茶室内，时针滴答转动，万籁俱寂，少女和母亲坐在茶案的两面，没有言语。　　 雨宫牧之月像是在安静品茶，闭目休憩，但她对面的雨宫饮月却远远没有如此轻松，少女面前的茶杯滴水未少，她额头冷汗隐约浮现，紧张得连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她是在外面徘徊了许久之后才敢回到家的，不知母亲会给予怎样的处罚，她不知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推开大门，但迎接她的却不是愤怒的责骂，而是母亲平静的姿态。　　 用餐，进茶，言语如常，平静得让她误以为下午发生的事情是不是幻觉——但那毕竟不是幻觉，母亲这样故作平静的姿态，只是给她带来更沉重的压力。　　 “母亲……”　　 终于，雨宫饮月无法再忍受沉默的压力，开口道：“您……不打算惩罚我吗？”　　 “惩罚？为什么？”　　 岂料，她得到的答案却是远远出乎意料的，雨宫牧之月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惩罚你？”　　 “哎？您没有为下午的事情生气吗？”雨宫饮月瞪大眼睛。　　 “为什么要生气？”雨宫牧之月淡淡地笑了笑：“你做的很好，我很欣慰才对。”　　 ？？？　　 “您是说我追上去的事是对的？但您不是默许了姐姐把医生绑回去——”　　 “对，但我并没有再向你下令，让你不要追上去。”　　 面对女儿的惊讶，雨宫牧之月摇摇头：“你以为我的默许是什么打算？任由他死在观月的手下吗？”　　 雨宫饮月没说话，但眼神分明透露出“如果是你的话完全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来”的意味。　　 “蠢货，难得做出一件值得称道的事，转眼却又让我失望。”　　 雨宫牧之月的笑意淡去，眼神冷漠下来，斥责道：“我过去教给你的东西，全都忘光了吗？”　　 雨宫饮月垂下头默默挨骂，但脑子里想到的却是下午医生相似的笑骂……这两个人，还真是像啊。　　 只是，那个男人比起母亲，又多了一点温柔。　　 “那个男人是大陆军的退役士官，又曾以战功获得圣彼得堡的进修机会，这个身份比起观月和你父亲虽然不值一提，但大陆军毕竟是大陆军……驱逐他，没人会为了这种小人物得罪你父亲，但杀掉他就完全不一样了。”　　 雨宫牧之月说道：“那将会被有心人当做把柄，冠以浓重的政治象征意义——瀛洲原住民对亚太联合军的挑衅，就算是你父亲，在这样的大帽子面前，也要三思而行。”　　 “所以，观月绝对不会对他动武，她所能做的，也只有威逼利诱。”　　 “那母亲就不担心他动心吗？”　　 雨宫饮月犹豫道：“整个东京都的引导者，除了那几位本来就不会帮我们的，几乎只剩他一人愿意了……如果他再放弃，那我想要觉醒就只能去大陆，但是，如果去了大陆……”　　 “如果他现在选择放弃，那他就和其他引导者没有任何区别，对你又有什么价值？”　　 雨宫牧之月说道：“这是一场考验。”　　 “但人心是不能考验的——”　　 不知哪来的勇气，让雨宫饮月竟然反驳起了母亲的话，“母亲不是教过我吗？人性本来就是丑恶的，故意把砝码摆在人心的天平上来试图衡量其真诚，只会让仅存的真诚消弭无踪——母亲这样做，难道不怕医生看出来吗？”　　 “看出来又怎么了？”　　 “？？？”　　 雨宫饮月张大了嘴巴。　　 “所以说，你很让我失望。”　　 雨宫牧之月摇摇头：“如果你的情商有那位医生的三分之一，也能让我省心了。”　　 雨宫饮月愈发茫然。　　 “我们本质上是一类人。”　　 雨宫牧之月平静道：“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