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力出手滥伤无辜，一个漠视他人的感情、把恋人付出的真心当做不值一提的玩物肆意践踏。　　 婊○配狗，天长地久。　　 那就算了吧。　　 纪苏摇摇头，放弃了出手的想法——他现在只是个医生而已，对自己的病人自然会不惜一切代价从死神手中挽回其生命，但和自己完全无关的人，还是交给警察吧。　　 不过，倒可以再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只是作为一个医生而言。　　 他看向咖啡厅外倒在地上的伤者们，有能力跑的都跑掉了，剩下的零零散散七八个重伤者，基本都是被墙壁和玻璃碎片伤到关键部位的人，一半被砸到头昏迷不醒，一半腿脚插进了玻璃碎片血流不止，他们躺在泥水中哀嚎不已，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救起他们。　　 纪苏闭上眼睛，伸出左手。　　 “屏住呼吸，捂紧鼻子。”　　 发动能力之前，他对雨宫饮月说道。　　 雨宫饮月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照做，不过毕竟是徒手，不可能跟防毒面具一样严密，片刻之后，她还是闻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　　 巧克力香气？　　 这是什么信息素？　　 少女眨眨眼，尚在茫然，然而下一刻她的心脏却陡然一颤，像是被打了一剂强心针，又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心脏，血管收缩，血液流速加快，瞳孔放大，呼吸急促起来——　　 和之前的告警信息素有几分相仿，但本质却完全不同，一刹那间，雨宫饮月脸颊泛红，整个人几乎从原地弹了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感弥散周身。　　 而几乎就在她产生反应的同时，长风裹挟着信息素弥散至街道尽头，虽然因雨水冲刷而衰弱大半，但残余的皮克级微弱剂量已足以让神经系统产生反应，躺倒在地的伤者们几乎同时浑身一震。　　 没有捂住口鼻的他们感受远比雨宫饮月更强烈，心脏紧缩间，流血不止的伤口出血量竟然开始瞬间下降，巨大的疼痛也被兴奋感冲刷下去，甚至有一两位昏迷过去的伤者悠悠醒转，用茫然地眼神打量四周。　　 “……71%去甲肾上腺素，混合29%内啡肽，应该够他们撑到救护车赶过来。”　　 睁开眼睛，表情比起刚才更加疲惫的纪苏没等雨宫饮月一脸惊愕地发问，就回答了她心底的问题：“继续捂紧口鼻别说话，你离得太近，吸入太多心脏会出问题的……我暂时只能做到中距离精准锁定目标投放，近在咫尺的人还是会被波及。”　　 一脸“卧槽这能力这么吊的吗”表情的雨宫饮月闻言，小鸡啄米般地点了点头，但还是满眼好奇之色。　　 纪苏当然知道这只自称生物学满分的学霸少女在好奇什么。　　 去甲肾上腺素有兴奋与加强心脏血管收缩的止血作用，内啡肽则是生物性玛啡，属于天然镇痛剂。　　 它们都是内激素，和别称外激素的信息素虽然仅有一字之差，但性质完全不同——自然界从来没听说过有动物能靠气味给同类上兴奋剂打止痛药的。　　 然而，自然界是自然界，觉醒者之所以超凡，就是因为即使是最下位的『原形阶』能力，也足以超越自然界的法则。　　 在自己体内大量合成去甲肾上腺素、内啡肽等各类内激素，并转化为信息素的形式传递给同类，这正是『信息素分泌』的另一种应用手段，也是它被评定为原形阶能力的核心依靠。　　 虽然在单体战斗方面远不如任何一种原形阶战斗能力，但在真正的战场环境中，它却反而能产生比复数位原形阶战斗能力更恐怖的辅助效果。　　 ——可不要小看医生啊。　　 好了，接下来就可以慢慢等龙守赶过来了。　　 自认为做到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纪苏放松身体，靠在墙壁上，不再关注街道尽头的战斗。　　 为了避免能力波动被单马尾女孩发现，他的信息素投放没有涉及长发女孩——事实上涉及了也没什么用，单马尾女孩要是真有心杀她，她跑不掉。　　 现在，只需要静静等待最后的结局就好了。　　 纪苏这样想。　　 然而，现实最令人无奈的地方，就是它总是出人意料。　　 “……医生。”　　 纪苏感觉到雨宫饮月拽了拽他的衣袖，他看过去，发现少女的表情分外复杂，她紧咬下唇，神情犹豫地指了指某个方向，纪苏顺着看过去，一时愣住了。　　 该死……　　 他的表情第一次变得阴沉下来。　　 那是一个小女孩，七八岁大小，穿着小学生的制服，因为一开始被一张翻倒在地的桌子挡住而没被他看到，此时似乎是被他的信息素唤醒，艰难地一点一点爬出了桌子的阴影，小嘴一张一合，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她的脖子上深深插着一枚玻璃碎片，淋漓鲜血染红了纯白的校服，滴落在沾满泥水的小手上。　　 在她身边，似乎是她的母亲，额头被墙壁碎块砸中，满头是血，昏倒在地。　　 “……”　　 看着小女孩痛苦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