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纪苏点头。　　 “那也好，虽然现在还不能全部告诉你，不过说出这句话，至少能绝了自己不该有的那些念想了。”　　 像是忽然解脱了什么，天丛云流雪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轻声道：　　 “原因，很简单……”　　 “——我害死过你一次，不能再害死你第二次了。”　　 【二次元链接：】　　 第147节 第三十二章 同床异梦（下）　　 害死过……我一次？　　 纪苏瞳孔一缩。　　 失忆之前？　　 这是他脑海中浮现出的第一串字眼。　　 使他失忆的罪魁祸首，就是天丛云流雪？　　 但他的震惊没有持续太久，很快恢复冷静：　　 “我怎么才能相信这不是谎言？”　　 他死死盯着天丛云流雪：“和你昨晚的说法一样，空口无凭。”　　 “我不能给你证据。”天丛云流雪说道：“也没有证据。”　　 “那我怎么信你？”　　 “我没有让你信我。”　　 天丛云流雪露出了一个黯淡的微笑：“这只是一个解释。”　　 纪苏眉头紧皱，知道不可能从她身上得到更多的情报了。　　 他很难就此放弃，可无论他换几种说辞试图得到更多的信息，天丛云流雪都闭口不谈。　　 该死。　　 纪苏知道今晚来这儿的第一个目的，宣告破产了。　　 “今晚，还要在这儿睡吗？”天丛云流雪忽然道。　　 “如果你不赶我出去的话。”　　 纪苏嘴上说着征求同意，身子却已经躺在了被窝里——他今晚来这儿还有另一个目的，当然不可能离开。　　 天丛云流雪笑了笑，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　　 “那就好好睡吧。”　　 她也躺进被窝。　　 感受着近在咫尺的女人体香，纪苏心绪有些复杂，五年来，这是他第一次和妹妹以外的女性同床共枕，很难说没有一丝旖旎的心思，只是他的脑海更多的被许许多多的疑问所占据。　　 她，真的认识过去的他吗？　　 她，真的知道姐姐如今在哪吗？　　 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那她为什么要编造如此离奇的谎言？只是为了补完缺陷？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她为什么会爱上他？又为什么会害死他？最重要的是，姐姐……真的结婚了吗？　　 如果姐姐真的结婚了，那他，又该怎么办？　　 抱着林林总总的复杂心思，纪苏一直没有睡去——他今晚也没打算睡觉。　　 终于，天丛云流雪的呼吸渐渐平稳。　　 时间到了。　　 纪苏睁开眼睛，准备进入天丛云流雪的灵魂深处，窥探她的记忆碎片。　　 这是他今晚来这儿的第二个目的，一方面是想通过天丛云流雪的记忆碎片判定她言辞的真假，另一方面则是想判断她如今的力量层次。　　 如果他能顺利地进入她的灵魂，而没有遭遇任何天位力量的阻拦，那么就能断定她的确沦落为了一个凡人——至少在灵魂层次上是一个凡人。　　 而如果他被天位力量挡下，那么根据那份力量的强弱，他也能初步估计她残余的力量水准，究竟是伊甸、盖亚还是理想国。　　 在纪苏的预料中，他能得到的结果应该是第二个，也就是被天位力量拦下并估计出其水准——毕竟天丛云流雪已经在苏黛儿的暴走中展现了高级灵魂暗示的能力，不可能只是一个凡人。　　 现在，唯一的悬念就是，她还留有几分力量？　　 抱着这样的疑问，纪苏进入了天丛云流雪的灵魂。　　 然而，第一时间所面对的景象，却让他错愕万分。　　 “和人类一样的浅海？”　　 漂浮在混沌氤氲的灵魂浅海中，纪苏怔怔地环顾四周，泡影般的幻象生生灭灭，天使的虚影翱翔天际，转瞬间化作咆哮奔腾的巨龙，大海与天空交融一体，海天一色的彼岸是苍茫大漠，大漠深处有地狱之火熊熊燃烧……　　 这是潜意识的最表层所在，而只有人类的潜意识才会混沌到如此凌乱不堪，在纪苏的经验中，天位神灵的灵魂浅海向来都是一片秩序的神国——即使天丛云流雪被姬洛阳废掉，只要她还留有几分力量，也不至于沦落到这般地步啊！　　 “难不成……她真的只是个凡人了？”　　 纪苏咬咬牙，不相信这个结论，他继续深入。　　 如果说浅海还有弄虚作假的一线可能，那么灵魂之核就绝不可能有一丝作伪。　　 让我看看，你的灵魂之核，究竟是怎样的模样吧。　　 ……　　 三分钟后。　　 看着面前椭圆形的“巨蛋”，纪苏眉头紧锁。　　 这是和人类一般无二的灵魂之核，就像不久前在雨宫饮月灵魂中看到的一样，丝毫没有天位力量的痕迹——不但如此，甚至比起一般人类还要脆弱一些。　　 这怎么可能？　　 如果天丛云流雪真的已经堕落成凡人，那她之前的高级暗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纪苏咬咬牙，决定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