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　　 背后，雨宫饮月怔怔地看着纪苏，眼神从惊讶错愕，到恍然明悟。　　 最后，化为一丝无法按捺的哀伤与怜悯。　　 良久。　　 纪苏的声音才再度响起。　　 “这么短的时间，查到这么多的东西，不愧是伊甸的no.1啊……”　　 出人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对羽生观月说出的这些东西表现出什么愤怒，语气依旧平和如初：“是利用了身为龙守次使的职权吗？我是不是该向龙守内务部举报一下呢？”　　 “想举报的话，当然可以。”　　 威胁与力量的昭示，并没有收到意料之内的反应，羽生观月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冷漠道：“不过，有没有人敢接，就不一定了。”　　 “哟，还真是上位者的自信。”　　 纪苏笑了起来，露出的洁白牙齿让人怀疑他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那我要是不停手的话，上位者小姐又准备怎么处置我呢？比我童年那场悲剧还要深沉的痛苦，听起来让我很好奇啊——”　　 “……”　　 于是，羽生观月的神情，彻底冷漠下来。　　 果然，是偏执狂吗？　　 “那好。”　　 她冷冷道：“算算时间，也快到了。”　　 到了？　　 没有留给纪苏发问的机会，现实很快给了他答案。　　 在他怀中，传来手机的嗡嗡声。　　 纪苏扬扬眉，拿出手机，那并不是他和宫崎修吾联系的黑色手机，而是另一部平时用的白色手机。　　 打开来，是一条短信。　　 “……”　　 纪苏看着短信的内容，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有趣。”他说。　　 雨宫饮月忍不住向前挪动一步，偷偷望向手机屏幕。　　 那是一条署名为“涩谷地产中介株式会社”的短信。　　 很短，只有两行字。　　 【尊敬的纪苏先生，我司已中止与您签订的租赁合同，限您于本月末搬离小区，违约金已付】　　 “这……”　　 雨宫饮月的脸色骤然苍白起来。　　 她自然知道丢掉租的房子并不算什么大麻烦，除了被人灰溜溜撵走的颜面外，并无别的损失。　　 但她也知道，这不过是开胃菜罢了。　　 果不其然。　　 下一个刹那。　　 第二条短信在屏幕上闪烁起来。　　 【纪苏先生，因您在瀛洲特区驻留期间的征信记录问题，您的滞留期限已被提前至下月一号，请及时申请征信代偿与签证续期，或返回大陆，过期滞留将按相关法律处理】　　 【瀛洲自治政府·亚太联络厅】　　 “……”　　 纪苏嘴角扬起的幅度更大了，“真有趣。”　　 而雨宫饮月的脸色也愈发苍白，她紧咬下唇，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能说些什么。　　 而这远远不是终结。　　 第三次接踵而至。　　 不是短信，而是电话。　　 亮起的署名，是“中岛主任”。　　 “喂。”　　 纪苏笑了笑，接通电话，但还没等他把电话放到耳边，那头的愤怒声音就传了过来，声音之大，以至于没开免提，都能让身边的两人听得清清楚楚：　　 “姓纪的！你疯了吗？上次特意开会说过听到那个名字就上报、绝对不要接手，你都当做耳旁风了吗？！”　　 “嘶——”　　 纪苏掏了掏耳朵，叹了口气：“至于吗？主任，别这么大火气，多喝点王老吉。”　　 “别叫我主任，你已经被开除了！下午过来收拾东西滚蛋！永远也别让我看见你！”　　 中岛主任咬牙切齿道：“该死的，我早就该开除掉你了，我就不该看上你的鬼军部履历，把你这个大麻烦留下来……上次也是这样，上上次也是这样，三番五次地捅娄子！现在竟然敢捅到那一位的身上，你自己找死也不要连带上我们！”　　 接着，不再给纪苏任何回话的机会，啪的一声挂断声后，只余忙音。　　 “……所以说，人上了年纪就该多喝点凉茶嘛。”　　 纪苏耸耸肩，看向雨宫饮月，无奈笑道：“你说，下一个会是什么？征信黑名单，银行冻结资产？还是涉嫌犯罪，警局请吃猪排饭？”　　 “不……不要再这样了！”　　 沉默良久的雨宫饮月，终于大声喊了出来，却不是对着纪苏，而是对一旁冷眼旁观的羽生观月。　　 进屋以来的第一次，她鼓起勇气看向她的亲生姐姐。　　 “住手吧！”　　 她的眼眶泛红：“我放弃和他的契约，我也不会再找任何医生了！这样，你就满意了吧！”　　 “不，这还不够。”　　 然而，对于妹妹的柔弱，羽生观月却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同情，她甚至没有看雨宫饮月一眼：　　 “我要的，还有他的答案。”　　 如冰水中的刀一般寒冷刺骨的女孩，平静望向仍在微笑的纪苏：　　 “要继续下去吗？”　　 “继续吧。”　　 纪苏笑了笑，他拍了拍雨宫饮月的手，示意她坐下：“别急着心疼我掉眼泪，刚教你的课这就全忘光了，大小姐这才刚来一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