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诺都拍不出的至高暴力美学场景，她竟然可耻地被勾起了缺陷。　　 退散！我是抖s！才不会变成抖m！　　 重重摇了摇头，雨宫饮月安定心神，静观纪苏的下一步动作。　　 ——　　 “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麻醉信息素下，九莲未能感受到断手的痛楚，但任何生物面对自己一部分肢体被切断都不可能无动于衷，她几近尖啸起来：“我明明发现你的位置了！”　　 “哦，我骗你的。”　　 纪苏耸耸肩，细心地拿出一方白手帕，包好断手放进口袋，笑了笑道：“那也是蜃景。”　　 “怎么可能？你不是说灵能感知就可以破解你那该死的幻术吗！”　　 九莲不可思议中夹杂着愤怒：“我做到了！我明明做到了！”　　 “哦，灵能感知啊……你为什么会蠢到相信敌人告诉你的弱点？”　　 纪苏貌似无辜地耸了耸肩：　　 “所以说，我骗你的。”　　 ！！！　　 九莲气得险些吐出血来——你装出一副傲慢大人的模样说着漫画反派都说的经典嘲讽台词！谁的第一反应都不会觉得这是心机婊在设局吧！　　 大人原来都是这么阴险的吗！　　 “该死！”　　 愤怒之火在胸腔沸腾，但九莲的大脑却越发冰冷而漠然，她没有放弃抵抗，而是艰难动起软垂下去的左手，一道漆黑蔷薇悄然绽放，然后——　　 自然崩解？！　　 “……你对我做了什么！”　　 九莲先是不可置信，然后触电般视线转向纪苏，“我为什么不能链接阿赖耶网络了！”　　 是的，一刹那间，九莲竟发觉往日如臂指使的灵能变得疏离遥远，像浩瀚海洋般充斥整座东京都乃至星球的阿赖耶网络也时断时连——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觉醒者和阿赖耶网络之间的关系就像人工智能和互联网，怎么可能有人能在一瞬间就把运算速度动辄亿万次的人工智能的所有端口，和互联网彻底切断？　　 等等，难道——　　 九莲瞳孔一缩，看向自己断手的切口。　　 不，不对，虽然右手指骨的确是她的载体，但载体只是载体，关键还是心灵，载体只要没有被破坏殆尽，单单切割下来、还放在不到三米的位置，不可能会对心灵链接阿赖耶网络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响！　　 除非——　　 “你的圣骸武装……可以斩断灵魂？！”　　 九莲牙关紧咬，渗出血来，她死死盯着纪苏手中的苍白之刃，绝望感溢于言表。　　 纪苏微微一笑。　　 完了！　　 陷阱！　　 从一开始就是陷阱！　　 巨大的绝望感充斥九莲心中，连暴走的异化都难以压制：到了这一刻，她终于看明白了，这个魔鬼一开始就在设局，他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斩断她的右手，所以他没有一上来就近战，而是先用枪械、后打游击，创造出防御力为零的固有印象，然后编造“灵能感知可以破解幻术”的谎言，诱导她选择诱饵战术放弃蔷薇守护，在她因胜利而陷入狂喜的一刹那斩断她的右手，釜底抽薪之计——　　 “你……到底是什么人？！”　　 “说过很多遍了，一个救死扶伤的无辜医生而已。”　　 纪苏笑了笑，蹲下身，“放弃吧，和阿赖耶网络断线，你的暴走已经开始被压制，对我敞开灵魂，我应该可以让你撑到医院。”　　 “……”　　 九莲无力地软倒在泥水中，呆呆地望着漫天雨幕，黑天鹅绒般的夜色下，远方天空树霓虹闪耀。　　 啊，天空树……　　 生死存亡的关头间，她竟恍惚着走了神。　　 想起了，12岁那年，和纱纪第一次去天空树时，她的笑容呢……　　 纱纪……　　 “纱纪——”　　 她轻声呢喃。　　 一滴水银般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啧。”　　 而看到那滴水银般的泪珠时，纪苏一直云淡风轻的脸色，也终于变得有些无奈起来，他摇摇头，叹了口气，“现在的小孩子啊……”　　 这一刻，还没有人能理解他这句叹息的意味。　　 下一刻，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偌大而浩瀚的气势诞生。　　 躺倒在泥水中的九莲缓缓睁开眼睛，已被水银之色完全覆盖，悲伤的神情消弭无踪，变得冷漠，无形的力量托举她摆脱重力。　　 巨大的灵能波动将空气扭曲，雨幕分开，一朵又一朵漆黑的蔷薇在空气中诞生，然后崩解为四散的花瓣，花瓣之海围绕九莲旋转，瑰美动人。　　 最后，所有漆黑花海化为火焰——　　 一声泣血般的鸟鸣撕裂夜空！　　 烈焰花海之中，竟有漆黑火鸟振翅翱翔！　　 其形似凫，一翅一目！　　 那是——　　 『伽蓝：比翼鸟鸣泣之时』！　　 “比翼鸟……”　　 纪苏仰望天穹之间唯有一翼一眼的火鸟，不知是赞是叹：“不惜以灵魂破灭为代价也要强行晋升，最终构建出的却是这样的伽蓝之兽，真是……沉重得过分的爱啊。”　　 《山海经·西山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