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冰冷至极的……　　 寒意。　　 良久之后。　　 有森然之声回荡于金色大殿。　　 一字一顿。　　 杀意沸腾。　　 “——天——丛——云——流——雪——！！！”　　 【二次元链接：】　　 第143节 第二十八章 掀桌子　　 长夜难眠。　　 一汪澄澈如水的月光洒落在地，伴随着摇曳的窗帘而动荡不安。　　 这栋别墅地处新宿不夜城，时至午夜，灯火通明的街边依然熙熙攘攘，但纪苏却关上了落地窗，完美的隔音玻璃阻断了一切外来的噪音，于是，只能看到喧嚣盛景，屋内却一片死寂，像是这世上所有的美好都与这间小屋无关，一处遗世独立之地。　　 纪苏一个人坐在卧室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一副棋盘，黑白二子错落有致，两条大龙撕咬缠斗，他默默凝望棋盘，时而捏起白子，时而落下黑子，竟是在与自己下棋。　　 羽生观月坐在他的对面，一条缠满绷带的手臂横挂在胸前，她用仅剩的那只右眼，默默看着男人一次次把棋局推倒重来，又一次次在黑白对弈中沉思抉择。　　 像是个重度精神分裂症患者。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偶尔像个疯子？”　　 良久之后，她说。　　 “有。”　　 纪苏执棋的右手微微一滞，沉默片刻，道：“很多。”　　 “那怎么不去看医生？”　　 羽生观月的语气不带嘲讽，很是平静：“有病，早治。”　　 “我自己就是医生。”　　 “医者不自医。”　　 “是啊，医者不自医。”　　 纪苏沉默下来，看着棋盘，半晌，道：“懂棋吗？”　　 “懂一点。”　　 “如果你执黑，怎么下？”　　 “……死局。”　　 羽生观月扫了一眼棋盘，目光落在被白子层层围割、奄奄一息的黑龙上，顿了顿，道：“让了六个子，吴清源再世也是死局，围棋没有这么下的。”　　 “是啊，棋没有这么下的。”　　 纪苏笑了笑，道：　　 “但人呢？”　　 羽生观月沉默下来。　　 “如果你执黑，怎么下？”　　 纪苏第二次问了这个问题。　　 “你想死里求生？”　　 羽生观月反问道：“但你是棋手吗？”　　 “是啊，连棋手都不是，又有什么资格谈棋。”　　 这话像是戳中了纪苏的某处软肋，他挥手甩开指尖的棋子，有些颓然地坐倒在沙发上，自嘲地笑了起来：　　 “到底还是，凡人的智慧。”　　 顿了顿，他抬起头，第三次问出了那个问题：　　 “如果你执黑，怎么下？”　　 “……”　　 这一次，羽生观月沉默了很久，才一一捏起了五枚黑子。　　 摆在了棋盘之外。　　 “观月欲以五子之地易天元，先生其许观月？”　　 看着那五枚黑子，纪苏良久不语。　　 半晌，才轻声道：　　 “唐雎使秦时，尚有家人在世吗？”　　 “唐雎使秦时，已经是九十多岁了，地方志记载他有个儿子叫佐，孙子叫厉讳全，传下了池阳唐氏一脉。”　　 羽生观月说道：“但也有野史说，他一族尽在秦灭魏之战中尽亡。”　　 “九十多岁的老人家啊。”　　 纪苏笑了起来，“还真是有骨气了一辈子。”　　 “或许也正是因为九十多岁了，家国尽灭，无牵无挂，才敢以命相搏，掀翻那张棋盘。”　　 羽生观月说道：“你犹豫，是因为你有妹妹？”　　 纪苏没有说话。　　 “但你已经把你的妹妹拉进这场漩涡了。”　　 羽生观月说道：“继续做棋子，还是掀棋盘，都无所谓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奋力一搏？”　　 “以羽生华藏女儿的身份说这番话，你也不怕挑拨动乱的嫌疑太大？”　　 “反正神印在你手里，想杀了我都行。”　　 羽生观月站起身，“只是看不惯懦夫而已……我本以为你是个强者，有与你继续合作、一起杀掉羽生华藏的价值，现在看来，还有待商量。”　　 “强者？”　　 看着羽生观月离去的背影，纪苏哑然失笑。　　 门被关上了，屋内又陷入一片寂静。　　 纪苏闭上眼睛，躺倒在沙发上。　　 “掀棋盘……吗？”　　 他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　　 良久。　　 良久之后。　　 他终于站起身，走向床边，但等到了床尾时，却又犹豫了一下，原地发了一会儿呆，才摇了摇头，走向门口。　　 他来到了苏黛儿的房门外。　　 “黛儿。”　　 他敲了敲门。　　 “今晚，一起睡吧。”　　 半晌，门缓缓打开，身着白色睡衣的苏黛儿看了看兄长，没有说话，转身走回床边。　　 就这样，兄妹二人同床共枕，相拥在一起。　　 按理来说，这时候苏黛儿应该变成狼的形态，但不知为何，两人都没有提起这件事。　　 从背后搂着苏黛儿，感受着火热柔软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