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雨宫饮月总算有空闲关心起一些被她遗忘的槽点：“况且你要安排也让我代入一个美少女啊，放一个怎么看都不到十五岁的小屁孩身上，除了让我觉得那个女人是个龌龊的恋童癖以外，根本没感受到任何代入感——对了！还弄什么鬼的德语！这破gal都不自带汉化的吗？”　　 “……”　　 雨宫饮月没有注意到，当“将军”这个词脱口而出的一刹那，纪苏端着咖啡杯的手，不引人瞩目地抖了一抖。　　 他微微垂下头，掩饰眼眸深处的波涛汹涌。　　 “……熊孩子，懂个屁。”　　 半晌，他语气如常道：“就看到这么多了吗？有没有看到一些其他的幻象？这个幻境有一定概率造成意识紊乱，虽然看你现在还没傻，但保险起见还是问一下比较好。”　　 “果然有手术风险的吗！而且当场变沙雕的概率还不小？”　　 雨宫饮月捂住心口，一脸悲戚：“医生，你到底拿我当什么啊——”　　 “很好玩的玩具。”　　 纪苏神色如常：“以后可能还会升级为很好玩的女儿。”　　 “为什么前缀都是玩啊！”　　 雨宫饮月灰白化。　　 “好了，既然没玩坏，我就放心了，这么忍气吞声还不怕家长找上门的玩具还是挺难找的。”　　 纪苏放下咖啡，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你先在这歇会儿吧，别乱跑，我去趟洗手间，顺便整理一下分析结果。”　　 “好……”　　 不理会雨宫饮月垂头丧气的语调，纪苏不紧不慢地走到门口，把白大褂挂在衣架上，然后走进独立的卫生间。　　 【咔嚓】　　 门上锁。　　 “……”　　 沉默。　　 拧开水龙头。　　 在嘈杂的流水声中，男人闭上眼睛，不死鸟的机械左眼和脖颈等处浮现出一阵苍银色的光芒，护住这两个部位。　　 然后，他把头低垂到水龙头正下方，任由冰冷的流水把他的头颅打湿。　　 让他的血液与灵魂，都渐渐安静下来。　　 “……”　　 漫长的冲刷后，纪苏扬起头，任由被光芒覆盖以外的位置被落下的水打湿，他就那样满头湿漉漉地靠在墙壁上，仰头对着白炽灯，紧闭眼睛。　　 像一条落水狗。　　 “妈的……”　　 他终于发出了第一声低语。　　 然后，他从怀中拿出黑色手机，对那个备注为【苏】的号码，发出了一条短信。　　 很简短。　　 【今晚十二点，我需要一次心理教化】　　 发送。　　 他收起手机。　　 这才终于睁开眼睛。　　 他看着镜子。　　 “真可怜……”　　 他咧开嘴，嘲笑镜中的男人。　　 在镜中，男人的双眸边缘，游动着水银般的阴影。　　 它们已占据五分之一的眼白。　　 还在一丝丝向瞳孔深处侵入。　　 作为一名资深引导者，对镜中人的这双眼眸，纪苏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　　 就在前天晚上，他还刚刚与一双拥有相似眼眸的少女冷漠对视。　　 说起来，那个叫九莲的孩子，现在也该被送到苍白之手的集训营了吧？　　 纪苏扯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不知道，如果他有一天再也无法压制自己的“缺陷”，又会被送到哪里呢？　　 瀛洲军部黑狱？亚宪委00区？还是终身被镇压在那座“六道轮回”的最底层？　　 纷繁杂念中，他再度闭上眼睛。　　 这一次，是更加漫长的沉默。　　 当纪苏再度睁开眼时，眼白边缘的水银流线才消失到肉眼几乎看不清的地步。　　 又打开水龙头， 用冷水狠狠冲了冲头，纪苏拿毛巾胡乱擦了几下头发，心境渐渐平复下来。　　 他承认，自己遭遇了一场从未预料到的巨大挫败。　　 他比雨宫饮月早醒了十分钟，在那段时间里，他把发生的事情大概梳理了一下。　　 首先，是那头巨鲸。　　 不应存在的事物，纪苏从来没有见过觉醒前的孩子、哪怕是神代系拥有这种等级的心灵深海防御机制——能把他瞬间击溃，甚至与那枚戒指隐隐对抗，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其次，是记忆交融。　　 纪苏闭上眼睛，又一次试图回忆他所看到的、关于雨宫饮月过去的那个梦境。　　 但一无所获。　　 就像所有的梦境一样，记忆深海的碎片在苏醒后很难全部留存，只会以片段保留，但纪苏从未见过如此彻底的遗忘，在他苏醒的一刹那就像潮水般退却，他连笔都来不及拿起，就忘得一干二净。　　 而看雨宫饮月醒来后的表现，她也没有关于自己过去梦境的任何印象。　　 是因为那头巨鲸吗？它，或者说它背后的那份力量，封锁了雨宫饮月的过去？这究竟是什么目的？和雨宫家那份传承有关？是有另一方势力在暗中窥探，还是羽生华藏早就埋下的阴谋？　　 纪苏揉了揉太阳穴，这些问题，还是等到今晚再见到老师后，请他帮忙，看能不能找回那些记忆的碎片吧。　　 最后，则是……　　 他自己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