栏杆上，看着手机里黛儿的照片，很久都没有眨眼睛。”　　 顿了顿，她轻声道：　　 “那是这些年来，你最孤独的时候。”　　 “你——”　　 纪苏瞳孔紧紧缩起，用手指着天丛云流雪，想说些什么，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抱歉。”　　 天丛云流雪转回头，轻声道：“那时候，我只能看着，心疼着，却没法陪在你身边。”　　 “我——”　　 纪苏用手指了她半天，才整理好脑中混乱的思绪，“记忆……你在梦里读取了我的记忆！”　　 “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靠一两个梦，就读完一个亚天位灵魂的记忆。”　　 天丛云流雪笑了起来，她很可爱地歪了歪头：“不信吗？那就再说几个吧，譬如，你在莫斯科中央军事学院被软禁的那个严冬，在门口堆起的那头小雪狼，她的尾巴歪歪扭扭的，几乎快要变成了哈士奇，你拍下了照片，现在还放在手机里。”　　 她用手比划着那条小雪狼的尾巴，比划到一半自己都笑了起来，“对，对，就是这样，这里再垂下一些——”　　 “你到底想做什么！”　　 纪苏的声音打断了她的笑声，让她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　　 “我不是说过了吗？”　　 她露出淡淡的微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天丛云流雪——”　　 纪苏眉头紧锁，没有人能接受自己宝贵的回忆被“操偶师”拿来当做摆弄他的“丝线”，无论天丛云流雪说的再天花乱坠，“她能通过梦境读取记忆”的第一印象已经深深植根于纪苏的脑海中，难以动摇。　　 她爱他？开什么玩笑，纪苏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鬼神莫测的魅力，能让一位天位神灵在很多年前就默默守望着他，毕竟他和她在两天之前从来都没见过面，怎么可能——　　 等等。　　 忽然间，如坠冰窖的冰凉感，让纪苏一瞬间清醒过来。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从来……都没见过面？　　 不。　　 还是有可能见过的。　　 或许只是……　　 ——他遗忘了而已。　　 “你……认识失忆前的我？”　　 纪苏的声音渐渐颤抖起来，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天丛云流雪，像是在漫长的黑暗之中看见了一抹久违的光明。　　 “你猜？”　　 天丛云流雪微微一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决。　　 “不，你一定在骗我——”　　 纪苏摇着头，面色急剧变化着，他喃喃自语：“不可能，如果我的过去和一位神灵有关，怎么可能不在亚共的情报网络里，如果你在我失忆前就爱上了我，怎么可能还会眼睁睁地看着我流离失所这么多年，如果你认识失忆前的我，那姐姐，姐姐……”　　 话音戛然而止。　　 像是溺水中的人忽然发现了救命稻草，纪苏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他用无比火热的眼神望着天丛云流雪，声音颤抖道：“对了，姐姐！你，你答应过帮我找回姐姐，难道不是在骗我，也不是你有办法找到她，而是从一开始你就认识她？！”　　 “你猜？”　　 天丛云流雪笑意未变，眼眸深处却多了些复杂到极点的意味。　　 “你知道吧！你一定知道姐姐现在在哪里吧！”　　 纪苏的眼神炽热得几乎要燃烧起来，如果说之前的他还因为对天丛云流雪能力与诚意的质疑，而能在“姐姐”的筹码面前保持理智的话，那现在，在近在咫尺、触手可得的希望面前，他的脑海已然一片空白。　　 “告诉我！求你了！快告诉我！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帮你实现计划也好，做你的棋子也好，都可以！求你了！”　　 他狂热的模样让身后的雨宫饮月等人都吓了一跳，雨宫饮月知道姐姐对医生的意义十分重大，但唯独没想到竟然重到这种地步，这已经不是对某种事物的渴望了，这简直就是……　　 ——信仰。　　 “是吗？”　　 天丛云流雪眼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更浓郁了些，她的笑容有些异样，“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　　 “但很可惜，我不会现在就跟你做这个交易的。”　　 天丛云流雪摇了摇头：“如一开始所说，在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我自然会帮你找到姐姐，但在那之前，抱歉，即使你杀掉我，我也不会开口。”　　 “……”　　 纪苏的面容僵住了，他愣愣地呆在那里，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不过，我倒是可以用一个关于你姐姐的重要情报，交换一个你一定能接受的要求。”　　 天丛云流雪话锋一转，又笑了起来，“要交易吗？”　　 “……什么要求？”　　 纪苏的声音剧烈地颤抖着。　　 “暂时保密。”　　 天丛云流雪耸耸肩，“不过，我可以保证，那一定是不损害你任何利益、不会触碰你底线、你能轻易完成的要求。”　　 “……我，愿意。”　　 纪苏并没有思考太久。　　 即将冲昏大脑的欲望，让他维持思考的余力就已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