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连后退都遗忘了，唯有僵硬的眼眸间，瞳孔倒映出纪苏眼眸的色彩。　　 ——苍银之色，自眼睑蔓延而上。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不知道，这代表着怎样的意义。　　 “你这个疯子！！”　　 不单单是雨宫饮月一人看到了这一幕，远处的和服女子等人也同样看到了，他们的表情和雨宫饮月同样难以置信，错愕中带着惊惧：“我们没有打算杀你，你是重要的情报来源，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　　 然而纪苏并没有回话。　　 从对雨宫饮月说出最后的那句警告之后，他的表情就变得怪异起来。　　 是的，怪异。　　 也只有这个词能形容那诡异的表情——先是变得冷漠至极，然后又渐渐扬起一抹僵硬到极点、宛如木偶般的微笑，然后再变得冷漠。　　 在漠然与微笑的交替中，像是有什么在互相斗争一般，冷漠的理性的一方想要竭力压制住微笑的那一方，但抵抗却越来越微弱，直至木偶般僵硬的微笑，彻底占据他的面孔。　　 不，这一刻，已经不再像是木偶般的微笑了。　　 如果非要找个形容词的话，那大概就是……　　 ——小……丑？　　 看着那愉悦、诡异而恶质化到了极点的微笑，雨宫饮月像被什么无形的大手掐住了脖子，无法呼吸。　　 “医，医生？”　　 她踉踉跄跄地后退了两步，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　　 “我——？”　　 怎料，纪苏竟然回应起了她，而脸上那种纯粹恶质化的微笑，也渐渐恢复正常。　　 他歪了歪头，用好奇中带着些许疑问的正常微笑，微微拉长腔调，问道：“我——怎么了——？”　　 “……”　　 但雨宫饮月并没有被那幅温文尔雅的笑脸所迷惑。　　 她恐惧地看着纪苏的眼眸。　　 ——或者说，那双苍银之瞳。　　 “哦，这个啊——不用害怕——”　　 拉长的腔调也渐渐恢复正常。　　 这一刻，除去那双眼眸，至少从外表上，他已经看不出任何诡异之处了。　　 纪苏又歪了歪头，像是在适应自己的某种新生。　　 然后，他看着雨宫饮月恐惧的表情，笑了起来。　　 “乖……不用……害怕。”　　 他摘下纯白的手套，走上前去，轻轻地摸了摸雨宫饮月的头。　　 “只是……暴走边缘……还有1%……被不死鸟……封印了……”　　 暴走，边缘？　　 雨宫饮月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脑子里徘徊着纪苏所说的话，意识渐渐清醒过来。　　 暴走，原来也是可以控制在边缘的吗？　　 也就是说，医生还有自己的正常意识了？　　 这只是一种战斗形态而已？　　 并不用担心他变成六亲不认的杀人狂吗？　　 一丝惊喜之感浮上心头，巨大的恐惧感渐渐放松，雨宫饮月抬起头，想要说些什么。　　 然而。　　 下一刻。　　 她的身体，再度僵硬了。　　 “乖……不用害怕……”　　 温柔的呢喃不知何时来到耳畔，伴随着舌尖湿热的触感，与温热的呼吸。　　 医生咬住了她的耳垂。　　 这一刹那。　　 雨宫饮月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缺陷完全爆发，问不出任何情报了！快！杀掉他！”　　 远处传来和服女人气急败坏的大吼声，十几道虚幻的伽蓝之兽发出巨大的咆哮之声，死亡的危机疾驰而来，但这一切，雨宫饮月都已听不进去了。　　 雨宫饮月的耳边，只留下唯一的呢喃。　　 “杀光他们之后……我便将与你相爱……”　　 带着醉人的欢愉，纪苏眯起眼睛，像是沉浸在一个不愿苏醒的美好梦境之中，低声呢喃：　　 “啊，我的爱人……”　　 “我的家——”　　 【二次元链接：】　　 第99节 第九十七章 我们来……　　 暴走。　　 烙印在每一个进化者身上的诅咒，如噩梦般深沉，一旦噩梦降临，便会将进化者自身与他所钟爱的一切焚烧殆尽。　　 缺陷的完全爆发是暴走的基本门槛，而遵循等价交换的真理，以生命和灵魂为代价堕入深渊后，暴走者同时也会完全掌握自身的进化能力，再没有身为凡躯的限制，与阿赖耶网络的共鸣将会抵达极限，灵能之海如臂指使——到那时，即使是一席伽蓝阶的进化者，也将拥有和伊甸阶正面交锋的实力。　　 那原本就拥有伊甸战力的怪物暴走之后，又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镇压呢？　　 如果再给这个怪物配上一柄主神器般恐怖的圣骸武装呢？　　 一之濑晴川不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她只想尽快杀死眼前这个怪物。　　 “ 全员，随时做好暴走准备，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进入暴走状态，在这种时候，我们不能失去理性互相攻击——”　　 和服女人大吼道：“竭尽全力，杀掉他！”　　 无需她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