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114
后不许吃饭睡觉,也不许与阿赖耶共鸣,在池边打坐到明天日出。” “……是。” 桀骜不驯的伤痛之痕,在羽生华藏的面前却不敢有丝毫反驳,像雨宫饮月面对母亲一样言听计从。 某种意义上,也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吧? 纪苏冷眼旁观,这一家四口里,两个父母都是他最讨厌的那种“真正的大人”,一个姐姐也是他第二讨厌的熊孩子,概率学上真是奇迹。 相比之下,之前还让他哀其智障怒其不争的雨宫饮月,竟显得分外可爱起来。 他将视线投向雨宫饮月,少女自始至终都像被狼群包围的羊羔般,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低垂着头,大半边脸都被一个落地花瓶挡住,露出的一片小脸白得也像羊毛一样,和她身上的纯白吊带露肩公主裙很是相得益彰。 “嗯,这么一看,果然是我家乖女儿最顺眼。” 纪苏点了点头,又露出了老父亲般欣慰的表情。 他又靠近她坐了坐,随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小声笑着道:“放心,不用怕那个垃圾,天塌下来,爸爸我也会保护好你的。” 本是用来打趣的玩笑话,本以为下一刻就会熟悉地被雨宫饮月狠狠瞪上一眼。 但当少女肩头一震,缓缓抬起头的时候。 映入纪苏眼帘的,却是令他始料不及的…… 空洞与哀伤。 她通红的眼眸,不知何时已经盈满泪水,泪痕打湿了公主裙的整片前襟,不知哭了多久,却在超人般的意志力下,一丁点儿哭声都没有发出,连坐在身边的纪苏,都没能察觉到。 像是一个天生哑巴的孩子,在她的亲生父母像讨论卖掉一块猪肉一样处置她性命的时候,在她的亲生姐姐一口一个的“废物”和冰冷眼神下,躲在无人注意的死角,孤独的哭泣。 哭得撕心裂肺,却都发不出声音。 直到一个男人轻轻揉了揉她的头。 他说: ——【我会保护你】 于是。 她怔怔地看着纪苏。 没有瞪他。 没有骂他。 没有躲避他抚摸头顶的手。 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她没有说话。 但那双透明的令人心碎的眼眸,却像在问: ——【真的吗】 于是。 纪苏沉默了下来。 他一言不发。 只是轻轻按住少女的肩膀,把她的头抱在怀里。 “好啦,好啦……” 像哄睡不着的小孩子一样,男人低声喃喃道:“天天在扮丑小鸭,好不容易穿上白天鹅的衣服,哭花了脸,可不行啊……” 话音如轻柔的羽毛落在少女的肩头,让她雪白的双肩微微颤抖起来,接着是剧烈地抖动,再接着,才是终于压制不住的、断断续续的嘶哑哽咽。 最后,嚎啕大哭。 大厅之中,除哭声外,不知何时已陷入死寂,所有人都看着在纪苏怀中嚎啕大哭的少女,面色各异。 雨宫牧之月神情复杂,看了看纪苏,又看了看女儿,最后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羽生观月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很快恢复冷漠,转头望向窗外。 羽生华藏神色如常,甚至还维持着一如既往的柔和微笑,就像哭泣的那个女孩是一个随处可见的陌生人。 雨宫龙井点燃了那根烟,默默走到窗边。 一直以来都沉默不语的灰衣拄拐老人,没有睁开眼睛,却轻轻叹了口气。 远方黄昏渐褪,如墨的夜色将天幕浸染为黑天鹅绒的模样。 在东京都的天空树之巅,伴随着雨宫饮月的哭泣声,璀璨的月色光华,与点点繁星一道降临。 …… …… 天阶夜色凉如水。 漫步在人烟稀少的长街上,感受着三三两两行人投来的诧异和羡艳眼神,纪苏背着沉沉睡去的雨宫饮月,叹了口气,对身边的和服美人说道: “所以说,小孩子就是麻烦啊……” 盘着发髻、踩着木屐、一身白底樱花和服、曼妙如未婚佳人的雨宫牧之月,看着纪苏,笑而不语。 这景象,除了在远处开着劳斯莱斯远远跟着的雨宫龙井以外,其他所有路人的眼里,俨然就是游玩归来的一家三口。 妻子和女儿还都这么漂亮。 丈夫还这么平平无奇。 岂可修。 感受着如刀锋般的羡慕嫉妒恨眼光,纪苏叹了口气,他可不觉得这是什么福利,好好的烛光晚餐因为雨宫饮月哭睡过去而彻底告吹,才七点多就要送她回家,走到最后雨宫牧之月还不知道发什么神经,要让他背着雨宫饮月和她一起走完最后一小段路。 顺带一提,这最后一小段路,大概是五公里的样子。 ——蛇精病啊!你女儿再轻也是个十六岁的大活人,背着一个大活人走五公里,这谁顶得住啊!你就算说背到家给艹也没几个人会答应吧!何况又不给艹! 纪苏一路上都在疯狂吐槽这蛇精病人妻的恶趣味,但无奈她说背到地方会给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