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虚无缥缈的生机？”　　 男人的声线低沉而悠远，像是圣徒的低语，又像是魔鬼的呢喃。　　 “……”　　 九莲低着头，默不作声。　　 纪苏的声音不高，远方的伤者们已经听不到，只有不远处的雨宫饮月还能稍微听清，她的心情紧张起来，也在等待着九莲的选择。　　 不过，在紧张之余，她的内心也浮现出了一丝疑问。　　 ——医生……怎么好像对苍白之手，很了解的样子？以至于那么武断地说出“百分之十五几率活过五年”？　　 要知道，对于苍白之手这个堪称亚太最神秘的部门，包括雨宫饮月在内的绝大多数普通人只是知道“它很恐怖”、“恐怖的暴走者和觉醒者罪犯都在那服刑”、“它真的很恐怖”之外，几乎一无所知。　　 但这只是一转念的想法，她很快将之归结于“军校引导者的某些特殊渠道消息加威慑性话术”，将注意力重新放回九莲身上。　　 答案很快给出。　　 一朵幽黑色的蔷薇，缓缓浮现在雨幕中。　　 “……是吗？”　　 默默看了会儿黑色蔷薇，纪苏叹了口气，耸耸肩，“真可惜。”　　 “让开吧。”　　 九莲出声了，声线低沉：“我承认你是个不错的好人，所以我不杀你，但前提是，不要拦着我和纱纪一起去那个世界。”　　 她顿了顿，又是三朵漆黑蔷薇浮现，将纪苏包围在内，其中一朵更是投射出一道黑焰利剑，将地面上的步枪瞬间烧成灰烬。　　 “这么近的距离，你逃不掉，何况，你的武器也没了。”　　 九莲抬起头，神色复杂：“走吧，病人已经放弃治疗，那医生也没必要强求吧？”　　 这一刻，雨宫饮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但纪苏的表情却依然平静如初。　　 他的脚步没有移开一分一毫。　　 “不，九莲小姐，你犯了一个常识性错误。”　　 他摇摇头：　　 “这颗星球上每一个国家的医院，都有类似的规定：在病危患者没有清醒自主意识的前提下，只有直系亲属或代理监护人签字同意，主治医生才能放弃对她的治疗。”　　 顿了顿，他说道：　　 “不然，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让他拔掉呼吸管。”　　 “虽然我不是你的主治医生，对你这种自己作死的熊孩子没多大同情心，但毕竟已经被卷进了这次事件，对着你亮出了自己的行医执照，要是最后亮出执照来的我自己毫发无损，却眼睁睁看着一个病危患者拖着一个重伤人员见了阎王，那也太他妈丢人了，说出去会被同行们笑掉大牙的。”　　 “所以……做好准备吧。”　　 纪苏笑容温和，露出尖锐的牙齿，他扬起左手，中指上的戒指开始闪烁光芒：　　 “——不打麻醉的灵魂手术，可是很疼的。”　　 【二次元链接：】　　 第11节 第十一章 很漂亮　　 苍白的戒指，漆黑的光芒，乍现之后，一柄手术刀出现在纪苏手中。　　 九莲瞳孔紧缩。　　 那把刀的造型和绝大多数手术刀没有区别，一指半长的刀身，半指长的刀刃，锋利得薄如纸片。　　 但它的材质并非金属。　　 苍白的刀刃在雨幕中折射喑哑的微光，像是白玉无瑕，又少了几分圆润，多了几分森然。　　 那是……　　 骨刀。　　 “圣骸武装——”　　 九莲用难以置信的语调低声呢喃：“你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　　 “压箱底的棺材本嘛。”　　 纪苏耸耸肩，两指转动手术刀，舞出苍白的刀花，“记录的能力都不是战斗型，为了避免被你这种熊孩子弄死，总得有张底牌。”　　 ——圣骸武装，以觉醒者尸骨制作的超级兵器。　　 这个世界是半唯心主义的世界，人类心灵一切神秘力量的源头，和火焰、钢铁、石油等科技侧的无尽资源储备不一样，大自然没有给人类的神秘侧任何馈赠。　　 没有天地灵气，没有天材地宝，从第一位觉醒者诞生开始，人类在神秘领域就只能依靠人类。　　 所以。　　 ——“我等无法祈求自然，我等唯有征服自然。”　　 圣骸武装，便是此伟大意志的体现。　　 没有天材，没有地宝，我们拿自己的尸体造。　　 指骨碾碎掺进火药，掌骨切割打磨箭头，腕骨镂空制造手环，尺骨开锋做成匕首，脊椎抽出融为长剑——　　 人类的觉醒者们将心灵融入躯壳，纵然在身死魂消之后，依然以亡骸代代传承不朽的意志：或是守护家族的血脉，或是捍卫祖国的边疆，或是献身伟大的信仰。　　 但无论是何理由，那都是人类的赞歌。　　 只有零破坏无疾病的完整器官才能制造武装，因而材料基本都来自自然老死的觉醒者自愿捐献，为了表达对他们的尊敬，这些武装便被冠以圣骸之名。而也因为同样的原因，加上材料耗损比极大，圣骸武装的产量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