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吗？”　　 “……”　　 纪苏沉默下来。　　 “好吧，不为难你了，反正你的确没良心。”　　 伸出小手戳了戳纪苏坚硬的胸膛，苏笑眯眯道：“爱情这种东西，我也能理解嘛，一上头自己是控制不住的，何况还有你缺陷的催化，能坚持到现在不投敌叛国，你已经很不错了？”　　 “……抱歉。”　　 纪苏长长吐出了一口气，他捂住脸，声线有些疲惫：“再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我倒是想给。”苏耸耸肩：“但我连议员都不是，他们要是哪天投票抓你回来，我也拦不住啊，最多肃反委审你的时候我亲自上，给你留半条命。”　　 顿了顿，他又说道：“不过，也有一个帮你多拖一段时间的办法，准确说，说不定能把他们的顾虑直接打消掉。”　　 “什么？”　　 纪苏眨眨眼，不知为何有种不祥的预感。　　 “哦，很简单。”　　 苏说道：　　 “跟你家那头小母狼，结婚吧。”　　 “……”　　 纪苏嘴角重重地抽搐了几下，露出“我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蛋疼眼神。　　 “别摆出这幅没得谈的表情嘛。”苏单手扶着下颌，笑眯眯道：“我知道那孩子的缺陷，注定了她一辈子不能承受太大的幸福，恋爱、上床、结婚、生子、儿孙满堂，这一切对她都太奢侈，所以你们维持了这么多年的复杂亲情，依然守着那条界限，一步不敢跨越。”　　 欲扬先抑般的说了一大堆，少年大喘气了一会儿，才道：　　 “——但只是名义上的婚姻，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应该？”　　 纪苏挑挑眉，“这个词用的可真好，不知是哪一位当年教的我，神代系的心灵缺陷只要压制把握低于90%，就绝对不能用冲击疗法强行触发？”　　 “咳，时代是发展的，引导科学也要与时俱进嘛，我们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苏微微尴尬地咳了一声，“将近十年来的无间歇引导，再加上她自己的恐怖意志力，她的缺陷已经算是罕见的稳定型了，单单一张结婚证，不办婚礼，不买戒指，不入洞房，领完证回家还是一成不变的日常，不可能会对她的心灵长城造成不可修复的冲击。”　　 “实在不行，我到时候亲自陪你们去领证嘛，顺便当个证婚人，也方便我回头跟燕京那边交代情况——老师的水平难道你还不信任？”　　 老实说，少年的劝说逻辑缜密，论据充分，堪称完美，但纪苏全程听下去，却连一丝动摇的表情都没有。　　 “免谈。”　　 他平静道：“老师，我感激你对我的传道之恩，但我的确无法信任你。”　　 “啊，我受到了来自最疼爱弟子的一百万点暴击伤害——”　　 苏捂住心口，一脸受伤的模样：“原来老师我在你的眼里竟然是这种地位吗？”　　 “地位很高，只在我的亲人和我曾爱过的人之下。”　　 纪苏摇摇头：“但信任与地位无关，就像老师因亚共的利益而收我为徒，当我背叛亚共时，也会毫不犹豫地杀死我，难道不是吗？”　　 “嗯。”　　 面对这诛心之言，少年却轻松地耸耸肩，收回捂住心口的手，喝了口可乐，所以才不希望你背叛亚共嘛，毕竟是我所有的学生里最喜欢的一个，再杀掉，也太让我难过了。”　　 “总而言之，还是谢谢老师的关心和建议，但燕京那边的猜忌，我会自己想办法解决的。”　　 纪苏轻轻吐出一口气，站起身，深深对少年鞠了一躬，“已经很晚了，黛儿还在等我，我就先回去了，祝老师在东京玩的愉快。”　　 少年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纪苏的背影渐行渐远，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闭上眼睛，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直到纪苏即将走下楼梯时，他才终于睁开眼，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那话的分量轻如片雨，落在纪苏的耳畔，令他的脚步停在原地。　　 少年说：　　 “——你还在寻找那个幻影吗？”　　 “……”　　 万籁俱寂。　　 这一次，是比之前所有次加起来，都要漫长的沉默。　　 唯有时针滴答的响声。　　 良久。　　 良久。　　 “那不是幻影，是我的姐姐。”　　 男人平静的声音响起：　　 “——我会找到她的，哪怕耗尽一生。”　　 于是，少年长长地叹了口气，不再言语，任由纪苏走下楼去。　　 他单手扶着下颌，默默地望着夜空中的半轮残月、月下的长街，和街上的人。　　 直到纪苏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他才摇摇头，站起身来。　　 “即使耗尽一生，又能找到一个只在你梦中的幻影吗……”　　 只留下喃喃自语。　　 ——　　 长夜漫漫。　　 就在纪苏踏上回家之路的同一时刻，在东京都的另一侧，羽生家旗下的一栋大厦顶层，羽生华藏正俯瞰大地。　　 大厅之中没有开灯，昏暗间，他坐着轮椅，身上披着一条羊毛毯子，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