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　　 第67节 第六十六章 天丛云　　 女孩子的香味。　　 站在纪苏的办公室里，苏黛儿面无表情。　　 她戴着兜帽，穿着风衣，把银白色的靓丽毛发掩盖在阴影中，站在这里已经很久了。　　 今天早上，她欺骗了哥哥。　　 算是对他骗自己那么多次的一次报复吧，她今早的那次变身，其实不是睡梦中的无意识反应，而是有意为之，借由“羞涩”的伪装，她得以在哥哥不注意时，偷偷跑到门口鞋柜边，在他鞋子上做了一点“记号”。　　 为了避免被哥哥的信息素能力发现，她拖后了半个小时，吃完饭后才从家里出发，一路追踪着记号来到办公室。　　 然后发现了女孩子的香味。　　 或许是早有预料，苏黛儿闻到那淡淡的香气时，竟没有觉得生气。　　 是的，没有生气。　　 一点也没有。　　 她只是冷静地闭上眼睛，分析其中蕴含的一些信息。　　 青春期左右的年龄，高档香水，家境非常好，很爱干净，甚至有轻微洁癖，没有灵能波动，没有觉醒。　　 轻微残留的爆发式雌性荷尔蒙，没有雄性杂质，但存在明显的时间层次差异，初步估计的话，最近两天以内，至少进行过三次以上的……龌龊行径。　　 苏黛儿睁开眼，面无表情，走到窗前打开窗户，让高空的长风把龌龊的气味吹散。寻着记号，她又来到卫生间，看着一片狼藉水迹的地面，和挂在门口衣架上湿漉漉的白大褂，沉默了一会儿。　　 片刻后，她蹲在地上，从一地水渍中，轻轻捻起一滴水珠，放到鼻前嗅了嗅。　　 是眼泪。　　 苏黛儿手指微微颤了颤，沉默了一会儿，转头又看向一旁的垃圾桶，整整七八个烟头，散落在里面。　　 她久久地看了一会儿。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但她或许已经知道了一些结果，狼之少女的眼神微微黯淡了些。　　 摇摇头，挥去杂念，苏黛儿拿出手机，不久前接到的那个短信还在屏幕上。　　 【你哥让我今晚给他做一次心理教化，发生什么大新闻了？我不就是劝他跟你结个婚嘛，至于这么大反应？——by某懵逼又无辜的师匠】　　 【与你无关】　　 苏黛儿按下短信发送键，思索片刻，又多发了一条。　　 【还有，以后不要再提这种愚蠢的建议】　　 收起手机，苏黛儿走到窗前，闭上眼睛嗅了嗅记号残余的气味，一跃而下。　　 ***************　　 ***************　　 与此同时，远在游乐场的纪苏，并不知道大难将至。　　 他正和乖女儿一起坐在摩天轮上，边享受愉悦的亲子之旅，边严肃认真搜集着至关重要的工作情报。　　 “唔，下一个问题是，你第一次自【哔——】是在几岁？”　　 纪苏捧着笔记本，上面已经记录了密密麻麻的几大页文字，放眼望去，成堆的需屏蔽字眼，诸如“第一次看到的小黄本是什么题材”、“第一次发现自己有父控倾向是什么时候”、“请用一百字以上描述自己的详细性癖”的问题比比皆是。　　 而在他对面，雨宫饮月已然满脸通红头冒蒸汽，随时都有可能昏死过去的羞愤模样。　　 “十三岁……所以说这种乱七八糟的问题到底跟治疗有几毛钱的关系啊！”　　 要不是身在摩天轮上，雨宫饮月早就一脚把眼前该死的男人踹下去了，从一上车开始就不停问问题，起初还算正经，譬如“你喜不喜欢鲸鱼”、“最近有没有做过什么奇怪的梦”、“小时候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人”之类的问题，但问着问着画风就开始突变，拐到了各种童年隐私、青春期性癖的地方。　　 你特喵真的不是在打着计划的旗号满足自己龌龊的窥私欲吗！　　 面对雨宫饮月质疑的眼神，纪苏却颇显怡然自得。　　 当然，这也只是表面，一边戏弄着乖女儿，他一边也在心底思索着得来的情报——显而易见，对面那位幕后黑手是个高手，鲸鱼、蛋壳，对于深海防卫机制的每一处意象角落，雨宫饮月都没有任何较为深刻的印象，她自幼被保护在温室里，记忆里也没有什么接近过她的奇怪陌生人。　　 要么是某种诅咒式的环境长期影响，要么就是精神暗示已经达到了盖亚巅峰以上的水准。　　 良久的思索后，纪苏也只能放弃从正面进攻，不再寻找这个精神暗示诞生的源头，转而从侧面搜集它对雨宫饮月造成的核心影响。　　 那，或许也是对手的目的。　　 在一个可能的理想国血脉继承人灵魂深处下暗示，无非是寻求某种利益。　　 那么，就从这个角度出发，试一试吧。　　 “饮月，你对亚共的感觉如何？”　　 “哎？”　　 接连的扯淡式轰炸宣告结束，冷不丁的正经问题让雨宫饮月一愣，不过她也习惯了纪苏的蛇精病，眨眨眼后，便答道：“感觉嘛……能有什么感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