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像是魔鬼递送出卖灵魂的契约：　　 “接纳她，你将拥有这一切。”　　 这一刻，不单是天宫苑凉夏的呼吸几近为之停滞，雨宫饮月也难以置信地望向纪苏——她并非留恋那些对她毫无意义的虚名，而是明白，想要改变“游戏规则”，有多么的困难。　　 “说……说谎！你在撒谎！一个乡下来的人，你能办到什么？连我的父亲都只能劝我忍气吞声，你以为你比他还厉害吗！”　　 天宫苑凉夏大声喊道，她在反驳，但就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丝颤抖的希望。　　 “不试一试，你怎么知道我有多厉害呢？”　　 魔鬼露出狡黠的微笑，他毫不在意地收回手，“你在这场交易中其实不需要付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只需要对她表现出接纳的态度就行，不需要理由，不需要指引，群体永远是一群乌合之众，只要领袖对一个外来者表示接纳，他们就会自然而然地解除防线。”　　 顿了顿，他又耸耸肩道：“当然，这个解除防线的过程，如果没有外力推动的话，还是很漫长，所以你需要设计一些计划来加快速度，譬如刻意制造班级共同外敌，譬如创造机会让她力挽狂澜，像你这种心机婊，想必对玩弄人心的把戏很熟练，就不用我教了。”　　 玩弄人心最熟练的那个明明是你才对吧！　　 天宫苑凉夏和雨宫饮月同时在心底发出控诉。　　 “你能用什么来保证你说的话是真的？”　　 天宫苑凉夏脸色阴晴不定，“就算我真的去做了，你挥挥手不认账怎么办？”　　 “那你自然也可以在她没有建立人际根基时再排斥她，还是那句话，群体是乌合之众，只要你没有被取代领袖地位，想做什么都是很轻松的。”　　 纪苏摊开手：“当然，我也会适当地逐步表达我的诚意，譬如，先从你念念不忘了四年的第一把交椅开始——时间，就暂定为三天后如何？”　　 “这么快？！”　　 雨宫饮月都吓了一跳，她扯扯纪苏的袖子，压低声音急切道：“医生，中央学园的任何行政职务都是要上报亚太未成年觉醒者管理委员会的，就算我主动请辞，想换人也得等到学期末！”　　 “我知道。”　　 但纪苏只是微微一笑。　　 于是，天宫苑凉夏的脸色彻底陷入动摇。　　 诚如纪苏所言，她在这场交易中不会有任何损失，就算纪苏食言，她也能随时反悔——最快的验证甚至只需要三天，等一等，又如何呢？　　 哪怕是陷阱，那圈套中的诱饵，也足够人不顾一切地跳进去了……　　 “我，我——”　　 最终，她咬咬牙，想要再开口说些什么，抬起头时，却已看到纪苏拍了拍雨宫饮月的头，转身走向来时的方向。　　 “三天后见。”　　 他说：　　 “班长大人。”　　 言辞笃定，早已猜到她的答案。　　 这个玩弄人心的魔鬼。　　 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天宫苑凉夏颓然坐倒在地上。　　 ——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啊！”　　 气喘吁吁地追上纪苏的背影，雨宫饮月瞪大眼睛道：“你真能做到把位子提前移交给她？还是打算用这三天的时间再搞些大新闻，快刀斩乱麻地让我把她的领袖地位取代，再撕毁契约？让她一无所有？”　　 “啧，你这熊孩子，这么快就学出师了啊。”　　 纪苏用诧异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比我还毒，真是魔鬼。”　　 “正常人看了你这两天的那些操作都会觉得你才是真正的魔鬼吧！”雨宫饮月气极道：“我纠结了四年都没打赢的宿敌，你一个小时跟她签了结盟条约，怕不是再多给你三天，你都能把她变成你的母狗啊！”　　 “我才懒得养狗，犬科动物养起来最麻烦了。”　　 纪苏挥挥手道：“总而言之，这方面就不需要你再费心了，回去把这堂课的笔记和课后心得整理一下，明天我检查，这三天好好配合天宫苑，懂？”　　 “我不懂！”　　 岂料，这一次，雨宫饮月却难得认真地摆出了一副生气表情，她快步走到纪苏面前，张大双臂拦住她，认真道：　　 “医生，你认真地回答我，是不是还打算继续伤害她？”　　 “……”　　 纪苏沉默了下来，良久，他看着雨宫饮月，笑了：“怎么？心疼了？”　　 “不是心疼，只是……”雨宫饮月咬紧下唇，搜肠刮肚却也找不出好的用词，憋了半天才道：　　 “我觉得，这样已经够了，她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和恋人，再让她继续受伤，太残忍了，我们……我们的确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小，小孩子的斗气而已——”　　 说出最后一句话时，她的脸已经憋得通红。　　 “你看。”　　 于是，纪苏笑得更开心了。　　 “我就说，很配嘛。”　　 “闭嘴啦！”　　 雨宫饮月恼羞成怒：“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很简单，我都告诉过你们了。”　　 纪苏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