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 身材矮小的男人还在苦苦哀求,“大人求求你!” 监考官见这边有情况,连忙加快脚步上前查看,见到是那身材矮小的男人耍无赖,瞬间脸色也不好看了。 “你手里没有铜球,就该被淘汰!” “不要啊大人,下一场比赛我一定能胜出的,你就破例让我留下吧!” 矮小男人跪在地上上前几步,抓住了监考官的裤脚,摇晃着说道。 监考官被他扰得有些不耐烦了,一挥手,身后的士兵便拿着铁戟走了过来,下一秒,竟直接将戟头插进了那男人的背部。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矮小男人的身体躺在了一片血泊当中。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是被淘汰的,还是被留下的,都脸色白了白,以后就算是再有心里不甘的,也不再有人站出来闹了。 就在这个时候,李开站起身来想制止,但是也已经来不及了,这种草菅人命的行为只能待自己默默记下然后秋后算账了。 又突然想起自己身后的那人是个女孩子,这种血腥的场面不该被她看到,随即就伸出一只手来,挡在了她的眼前,还温柔说道:“别怕,有我在。” 比李开矮了一头的范霖先是一怔,而后慢慢地将视线移到了他的脸上 第一场比赛就这么不愉快的结束了,几乎所有的身上脸上都留下了为抢夺铜球而拼命的痕迹。 看在每个人都负伤的激烈惨状,杨成便下令说第二场考核在三日后举行。 为了防止武科考试出现纰漏,这里的所有考生都是住在练武场专门为他们准备的宿舍里的。 虽然说李开出入练武场毫无压力,但是为了演戏演得更像一些,他还是决定等晚一些再会皇宫,于是便打算在自己的住处待上一下午。 这天下午,范霖突然就找到了李开。 “咚咚咚” 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李开连忙去开门。 刚打开了一条门缝,一道纤细的身影便挤了进来。 李开定睛一看,原来是范霖。 范霖顾不得李开脸上诧异的表情,赶紧反锁上了门,然后急匆匆地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个布包,一层层将那个布包揭开,里面竟只是一个色泽暗黄的平安符。 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一点儿也不拖拉。 “只是我娘给我求来的平安符,诺,现在我把它分你一半!” 说着,便将那平安符撕成了两半,其中一半留在了自己那里,另一半递到了李开的面前。 虽说李开从不信鬼神一说,但是看到范霖这傻孩子将那平安符撕开来的那一刻,也是愣了愣。 平安符哪有分人一半的道理? 撕烂了还会有效果? 李开傻傻地接过了范霖递过来的那半截平安符,说不出话来。 范霖见到他丝毫不嫌弃自己,也开心地笑了。 “这就对了嘛,好好拿着啊!第一轮考核就这么惊险,后面的那几次恐怕只会更难,你拿着这个,说不定还能保住你的小命!” “对了,其实范霖不是我真正的名字” “我叫范晚晚,很高兴认识你”范晚晚诚挚地说着,边伸出了一只手。 李开故作疑惑着伸出手来和她相握。 其实李开早就知道范霖不是她真正的名字了,哪有女孩子家家的名字叫这个的? 可是李开不知道的是,范晚晚从虞州老家到乾京来的这一路,鲜有人知道她女孩子的身份,就更不会有人知道她的闺名了。 至于李开,还是第一人。 范晚晚就这么把自己的真实信息透露给了李开,可见是真将他当成了朋友。 要说范晚晚,独自一个人跋山涉水远赴千里之外来到这乾京,没有足够的胆谋是万万不可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 其中缘由跟她的戒备心脱不了干系,可戒备心那么强的范晚晚,思忖衡量良久还是把自己真实的名字和女孩子的身份毫不顾忌地告诉李开,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罢了。 李开不知道的是,在第一场考核的那一党和在监考官处死违纪作乱的考生替自己捂住眼睛的两个动作,就足以换来她的坦诚相见了。 李开装作感激的样子将范晚晚递给自己的那半张护身符塞到了怀里,而后关切地问道:“你家的人就那么放心让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出来闯荡,还是来这种全是男人打打杀杀的粗鲁野蛮之地?” 其实这个问题,从李开见到范晚晚的第一眼就想问出口了,这时代的民风还不至于开放如此。 范晚晚坦荡地点了点头。 “我没有什么家人,家里只有一个瞎了眼的老头儿,他整天就知道管着我,却不想想我到底想做什么,他这番又想把我强嫁出去,我才不要就这么嫁人了呢。” 范晚晚踢了踢脚下的石子,着实有些委屈:“况且他给我安排的夫家还是只会把媳妇当下人的充满铜臭味的人家,所以我就逃出来咯!” 说起来,没有一丝隐瞒。 那瞎眼的老头儿应该就是她的老爹,老爹嫌家里穷,就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当地有钱的员外家里做小妾,范晚晚不肯就范,这才假造了一个名字逃到了乾京来。 李开没插话,安安静静的听着。 “结果你说巧不巧,我来到乾京竟没有浪费这一身的武力,恰巧朝廷在准备什么武科选举,我就过来报名了!” 范晚晚回想起往事,只有这一件事是值得她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