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人见状,也从床上一跃而下,仔细地观察着陆清明的动作。 “我刚才的那一针只不过是暂时压制住了他,但是没办法确保他一会儿不会再跳起来。” 陆清明看了眼一动不动的献静,神情凝重地说道。 小献静虽然不叫了,但是现在却是颜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李开关切地将目光落到了小献静的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个老僧人已经静悄悄地走到了自己的身边。 房间里并没有点灯,老僧人借着窗外明亮皎洁的月光仔细地将李开端详了一边。 “阿弥陀佛。” 老僧人站在李开的身边,祈祷道。 老僧人的一声祈祷才让李开发现他已经站到了自己的身边。 “住持!” 李开恭恭敬敬地一颔首,观察这个老僧人的样子,六尘不染的模样,不难猜出他就是这庙里的住持,行完了礼,李开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住持,献静这是怎么了?” 一个时辰前好蹦蹦跳跳呢,现在却是一副快要死了的样子躺在床上。 住持看了李开一眼,叹了一口气,慢慢道出了缘由—— “献静这孩子原是泰州里一个小镇里出生的孩子,和其他的孩子一样,四岁前一直都是无忧无虑地长大,只不过有一点,这孩子自从出生起就力大无穷,三岁便可以搬动成年壮士才可以搬动的大石块,曾凭一己之力将村口那棵歪脖子树直接拔起,因此也常为乡亲村里称赞。” “就连这孩子的父母也认为,这是老天爷赏赐给献静的神力,可是偏偏到了他五岁生辰这日,突发了一场怪病,怪病过后,他就开始压制不住体内的邪火,控制不住这无穷的气力,因此也创下了不少祸,村民也有不少遭了他的罪,后来他的爹娘便含泪将他送到了我这静林寺中,说是恐怕只有这寺里的禅性能够压制住那邪气了。” 陆清明听着,似乎也明白了:“献静是天生的的根骨,但是开蒙太早,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如何操纵这上天给的巨大赏赐。” “而自从他来了这静林寺,每日跟着师兄修行,怪病也慢慢地恢复了,少有控制不住自己爆发的时候,平心静气的甚至还将自己体内的邪气转化成了修为,仅仅三四年的时间,他的修为和禅性就可以与他那些年长几十岁的师兄弟们相媲美。” 李开就突然想到了小献静脑袋上的八颗戒疤,按照常理来说,戒疤的个数代表着僧人的等级,像小献静这般有八颗戒疤的僧人的确不多见。 除去今日那个被小献静称作“大师兄”的是一个,想来年纪轻轻却已经修得八颗戒疤的小献静已经在寺里混了一个师叔、师祖的位分做做了。 住持继续说道:“可惜又是好景不长,时间久了,他竟又开始犯病起来,一开始也只不过是两三个月犯一次,他自己也会有意识的压制,可是到了后来,不仅犯病的次数慢慢增加起来,就连他自己也无法控制,甚至到了现在,几乎是每天晚上都会犯” 听完住持的讲述,李开这才意识到明明是一个连肉都敢吃的小和尚却非要在夜晚来临之前赶回寺里,原是因为自己犯病的原因。 “这些日子,一直都是老衲在强行给他将那邪气压制下去,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住持越说越忧愁,但最后,看着小献静脸庞的眼睛几乎是要掉下泪珠来,“今日更是如果没有这位神医的话,恐怕就连老衲也拦不住他了” 还好有陆清明及时出现,要不然不受任何人控制的献静恐怕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情来了。 听罢住持的一番话,陆清明捻起小献静的手腕来,开始替他把脉。 就这样平心静气地观察着小献静的脉象,直到最后,陆清明慢慢睁开了眼睛,道出真相:“这孩子可是阳时阳日降生、八字纯阳的至阳之人?” 住持回想了一番,重重地点了头。 “这就对了。” 陆清明找出了源头所在,解释道:“书上有记载,百年一遇八字纯阳的至阳之人,再加上这孩子出生的地点——泰州也是阳气过重之地,这才使得他天生奇力,可是这奇力是以他至阳之体为皿,这孩子年龄过小,在加上从下未习过什么术法,控制不住这邪气也是常理之中。” 听罢陆清明的一番解释,李开似懂非懂,为了小献静的安全,他询问道:“那该如何驱逐他这体内的邪气?” “驱逐不了。” 陆清明无可奈何地说道,“但是我有一法,可是将这孩子体内的邪气压制住,至于以后能不能彻底将体内这邪气炼化为己所用,就看这孩子的造化了。” 陆清明所说,虽然不是最上乘的法子,但也是目前看来最好的办法了。 李开看了住持一眼,“师父,您看?” 住持重重地点头,不管怎样,先让献静这孩子过几年安稳的日子再说吧。 见住持同意,陆清明便开始施展他的方法,只见他大手一挥,针灸宝就全数展开,里面的银针工具尽供他使用。 仅仅半柱香的功夫,陆清明已经是满头大汗,他从小献静的背部拔出了最后一根银针,这才腾出手来擦拭了一番自己的额头。 “好了。” 陆清明站起身来,对着一旁的李开和住持两人说道。 “我封印住了他体内的邪气,期限大概只能撑十载,倘若在这十年内献静他能够找到自主压制邪气的法子,便可以一辈子无险,但是倘若这十年来他依旧没有摸索出门道的话,恐怕还会像现在这般甚至更加严重,危及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