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牲口,”天色渐黑宾客散尽,顾幸强忍腹中翻涌想吐的感觉暗骂了一声。 顾幸贵为王爷,普通宾客自然不敢灌酒,但坐在上席的众人,尤其是太子这一桌的存在,一个个全是老滚刀肉。 对待顾幸那是一点不惧,劝酒的小词,那是一套一套的。 其中就属右相倪廷辰最不要脸,平日里在自己府中,被倪老夫人死死管着,喝酒只能偷偷摸摸的喝。 今日顾幸大婚算是让其逮到了机会,就属倪廷辰劝酒最凶残。 关键这老货还不管你听不听,口中小词说完,仰头杯中酒水就空空如也了。 顾幸见状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陪着喝。 要知道今日一旁可是有史官时刻在记录,顾幸可不想日后,后辈翻开史书时,还有一篇史书记载。 大周,建武十一年,七月初八,逍王大婚,古稀右相举杯祝福,逍王态度敷衍。 外加六皇子这个老六夹杂其中,顾幸差点没被喝翻。 “王爷喝点茶水醒醒酒,”廖询端着一杯热茶过来。 顾幸接过热茶放到嘴边轻喝了一口,胃中实在难受。 索性说道:“取痰盂来,本王吐一下。” 一阵物理催吐过后,用热茶漱了漱口,顾幸这才感觉舒服了不少。 “王爷,时间不早了,”看顾幸面色恢复了不少,廖询轻声说道。 “妈的,这群牲口,差点耽误了老子大事,”顾幸一脸不悦的起身,朝穆如雪的房间走去。 从白天等到天黑,此时房中的穆如雪早已经坐不住了,加上房中没有外人,只有自己的一个贴身丫环诗画。 此时穆如雪来到桌前,手中拿着团扇扇着风,一手拿着一块糕点吃着。 顾幸虽说安排了人送来了热食,但因为是成婚之日,穆如雪略微有些拘束。 或者更加准确的说是,毕竟刚成为王妃,穆如雪想装一下,显得不那么好吃,刚才就没有吃多少东西,此时自然就饿的紧。 顾幸又一直没来,实在顶不住只好跑来吃糕点了。 “嗯,”糕点入口,穆如雪顿时眼前一亮:“福记的?” “福记的?”一旁诗画闻言一愣:“福记近几日不都没有开门做生意吗?” “我去了好几次,都挂着休店的牌子,王府中哪来的福记糕点?” “咦,小姐你说,”诗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笑道:“不会是王爷知道小姐你喜欢吃福记的糕点,所以将其包圆了,这几日我们去才没有买到?” 闻言穆如雪表情也是一愣,随即面色一红:“吃糕点,”递了一块到诗画手中。 惹得诗画咯咯直笑。 “有人来了,”诗画突然止住笑声:“会不会是王爷来了?” 穆如雪闻言急忙放下手中没有吃完的的糕点,着急忙慌的坐回床榻上,使用团扇遮面。 “咯吱,”房门被推开,顾幸带着几分醉意的身影走了进来,穆如雪坐在床榻上,双手持团扇遮面,没有任何动作。 诗画赶忙行礼喊了一声:“王爷。” 顾幸朝诗画点了点头:“去休息吧。” “是,”诗画又朝顾幸行了一礼,迈步走了出去,并关好了房门。 “今天累了吧,”顾幸朝穆如雪走了过去,抬手轻轻下压团扇,穆如雪顺势放下了团扇,起身朝顾幸行了一礼,恭敬道:“王爷。” 顾幸视线从穆如雪精致的脸颊上扫过,突然笑出了声。 见状穆如雪还以为是自己妆容花了,面色焦急道:“王爷可是臣妾妆容花了?” “不是,”顾幸一笑,抬手朝穆如雪脸颊伸了过去。 穆如雪还没有适应自己的新身份,下意识的就要躲。 “不准躲,”顾幸声音响起。 穆如雪身躯顿时一僵,任由顾幸手指划过自己的嘴角。 “干嘛呢,这么紧张?”顾幸对此轻笑一声:“你嘴角有糕点的碎屑,我为你擦拭掉而已。” 糕点碎屑? 穆如雪脸颊瞬间通红,定是刚才吃了糕点留下来的。 低头眼睛一闭,心中:哎呀,真是丢死个人了。 穆如雪今日妆容本就精致,此时因为害羞,脸颊通红,更是显得格外好看。 顾幸知道穆如雪脸皮薄,并没有继续逗弄。 而是走到桌前,倒了两杯酒水,递了一杯给穆如雪轻笑道:“最后一步,你我喝下这杯合卺酒,你我此生便是一辈子的夫妻了。” 穆如雪脸颊通红接过酒杯,轻轻嗯了一声。 二人双手相交,抬头饮尽合卺酒。 杯中酒水喝完,顾幸抬手抚摸了一下穆如雪的脸颊:“愿此生你我能一直生死相依共赴白头。” 心中补了一句:不再留下任何遗憾。 “王爷?”穆如雪猛地抬头,没想到顾幸会突然对自己说出此话,满脸不可思议,眼眶顿时微红。 “好了,既然合卺酒喝了,那么继续来我们该办正事了,”顾幸没有继续煽情,而是抚摸了一下穆如雪的秀发笑道。 “正事?”穆如雪一下没有反应过来,有些呆萌的询问道:“什么正事?” 没待穆如雪反应过来,顾幸下一刻便猛地抱起了穆如雪,引得穆如雪尖叫一声。 顾幸哈哈一笑:“此为正事。” “王爷……你?”此时穆如雪哪里还能不知,脸颊再次通红,将脑袋埋进顾幸怀中,一手轻锤顾幸胸膛。 声若蚊蝇道:“王爷你怎么能这样逗弄臣妾。” “夫君我何时逗弄小娘子你了,行周公之礼难不成不是正事?”顾幸哈哈笑道。 此时穆如雪脸颊如同熟透的水蜜桃一般,轻轻一掐便能出水。 不敢反驳,只能声若蚊蝇道:“臣妾求王爷动作轻点,莫要让人听了去。” 顾幸抱着穆如雪就往床榻上走了过去,随意道:“放心今夜没人能打扰你我夫妻二人。” “我早已下令,让护卫营严防死守整个后院,谁也别想打扰咱俩。” “呼……!” 下一刻房中明亮的烛火赫然熄灭,悬挂星空的明月,忽然扯过一片云彩遮挡在身前。 …… 正如顾幸虽说,为了防止有人闹洞房,打扰自己好事,顾幸早早就下令,让周全带人堵了来后院的所有路。 并直接对周全下了死命令:“今夜若是让人打扰到自己,今夜过后,你周全这护卫营统领就不必做了,外院养猪去。” …… “畜生……畜生啊,”此时去而复返的六皇子被周全拦在前院,怎么都进不来,气的破口大骂。 “妥妥的畜生啊,老子大婚当日,老七这王八犊子折腾老子折腾到寅时都赶不走,害的老子第二日进宫朝前,都是顶着两大黑眼圈,被父皇训斥不懂节制,背了好大一口黑锅。” “今日他倒好,天色刚渐黑,就直接派兵戒严了,一点机会不给啊,他奶奶的。” 六皇子越想越气:“闪开让本王过去,本王这是去给我兄弟热闹热闹添点人气,谁敢阻拦本王,本王跟谁急,”六皇子实在不服气,对周全喝道。 但周全可能放他过去吗? 一旦放过去,回头就得养猪去啊,于是全程挡着路纹丝不动。 本就是闹着玩,六皇子也不能真的动怒,只能恶狠狠的瞪了周全一眼:“很好小子本王记住你了。” 随即咬牙切齿愤愤不平的离去。 看来当日之仇,此生是无法亲自报了啊。 六皇子心中这个恨啊。 六皇子一走,其他想跟着看热闹的长安勋贵二代,自然也只能选择妥协,纷纷转身离去。 毕竟领头的六皇子都走了,他们留下又能干啥,逍王府今夜可没他们的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