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便杀,迟疑什么?” 热亚古丽技不如人,想起曾经的甜蜜,对比今日的拔刀相向,场面甚为伤感; “你好自为之,驾!” 只见赵安国突然撤回长枪,掉转马头,旁若无人地朝汉军驶去。 围观的敌军慑于赵安国的强大气势,都不由自主让出了一条路,眼见着赵安国来去自如,却无人敢拦。 “公主,射死他吧!”一旁的军士叫嚣道; “让他走!” 热亚古丽朝赵安国的方向一声大吼,眼里充满了红红的血丝! 本来一对好友如今却走到这步处境,热亚古丽也很无奈。 拔起了插在地上的红缨枪,热亚古丽恢复了平静。 “继续前进!” 就这样热亚古丽率军从左侧杀来,狐鹿姑从右侧杀来,乌师庐绕后,三面夹击,就差蛇影王的大军赶来补刀了。 此时战场上尸横遍野,烽烟四起,异常惨烈。 “今日我们怕是要葬身于此了!”赵破奴见形势极其不利,罕见的对回来的赵安国低声说道; “哪怕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安国也将守在父亲身边,绝不丢我赵家的脸!”赵安国语气坚定地说道; “平日里我对你太过严厉,就是想让你传我赵家家风,不辱没了祖先,不辱没了圣上,你不要见怪于父亲!” 赵破奴少见地显现出了对儿子的柔情,父子俩多久没有这样推心置腹的聊天了! 赵安国听完父亲这一番话,瞬间觉得肩上的责任重大,一瞬间感觉自己长大了,不再是莽撞少年。 匈奴步步紧逼,环环相扣,逐渐缩小包围圈,妄图将汉军围歼在此。 此时在守粮仓的范明友见到探马神色慌张不断出入大帐奏报,粮仓军需官接到探马奏报,知道主营被偷袭,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如若拔营相救,那么敌军偷袭粮仓,更是自绝后路,如若不救,那么主营有失,自己也将不保,这新任的粮仓主官没了主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此时,范明友从出来的探马口中得知了前方发生了什么,便向军需官奏报说自己有一言进谏。 军需官让他进去,问是什么谏言,范明友大声说道:“为今之计,万万不可拔营相救,只要守好粮仓便还有转机,如果粮仓剩下的这些粮草被毁,大军不战自溃,也不必坚持了。” 军需官看着范明友,眼里充满了怀疑,讥讽道:“你可是被赵破奴将军处罚降级的,还敢妄言?” 范明友强压怒气道:“愿长官听我一言,上次匈奴人欲毁我粮仓未成,此次大乱,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肯定会趁我军心不稳,再次偷袭,不可轻动。” 范明友脾气火爆,可是经过磨炼,如今面对讥讽已能控制住情绪,修为更上一层楼。 那军需官本就没什么主意,见范明友说的有道理,也只好依从,便将信将疑地对范明友道:“你布置的那什么预警装置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你暂且下去吧,加强巡视,发现敌情马上奏报!” 范明友拱手施礼而出。 此时天已经黑了,西域地偏西方,入夜时间较晚。 入夜后,气温骤降,冷风劲吹; 大漠,西风烈,苍凉唱北歌。 此时远离家乡的梅园守军像飘在海里的一叶孤舟,不知前线战况如何,也不知是否会被匈奴铁骑吞噬。 帐外风沙吹过,静的出奇! 就这样听着帐外寒风咻咻刮过,有的守军已经忍不住地头点地,打起了瞌睡。 范明友紧握着环首刀,躺在席子上。 这次与以往不同,范明友心态反而放松了,任你匈奴何时到,该睡大觉睡大觉。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叮铃铃”铜铃响了,预警装置起了作用。 范明友腾地坐起,翻身站起,摇了摇帐内的绳索,各帐内都接到了信号都警醒起来,冲出帐外埋伏。 只见远处星星点点一些灯火,接着便是隆隆的马蹄声传来,火把越来越多,并且箭头上绑着火苗,嗖嗖地往粮仓射来。 可是射了半天,却不见汉军的动静。 匈奴人觉得不对劲,想一探究竟,纷纷拔出弯刀,冷冷地弯刀闪着寒光不断逼近粮仓。 这时粮仓四周火把四起,把粮仓照得亮堂堂,此时军需官走了出来,对来袭的匈奴大军喊道:“还不下马受死,胆敢再次袭我粮道!” 那为首的匈奴将领自觉上当,不知为何汉军会有所准备,也不答话,弯弓搭箭朝说话的军需官射去。 那军需官在高处站着,天又黑,洋洋得意的命令匈奴投降,没有防备对方的冷箭,结果对方箭法极准,寻着声音射去,一箭封喉。 军需官还在想怎么说下一句,却已经往后倒在地上,鲜血汩汩往外流。 汉军失了主将一时间慌了,人群开始慌乱,救人的救人,埋怨的埋怨。 范明友见状厉声喊道:“大家不要慌,粮食已经被我们转移开了,匈奴人动摇不了我们的根本,只要我们不害怕,就凭他们我们必胜!” 一席话给汉军吃了定心丸, 接着范明友朝匈奴喊道:“你是何人,识相的下马投降!” 那人更不答话,偷偷弯弓搭箭,寻着人声射去。 只是这一次,射错人了。 范明友不同于军需官那般文弱,听到箭声,一个翻腕,刀背迅速将箭击落,利落精准的刀法赢得汉军一片喝彩。 此时范明友的气势无形中已经成了汉军的领导者。 范明友一举手,随即放下。汉军得令,纷纷朝匈奴射箭,匈奴不住往后退去。 接着汉军迈开脚步,朝匈奴冲杀。 对方为首的将领不是别人正是史丹利古,他接到的秘密任务便是将汉人最后的救命稻草给毁了,从而瓦解军心。 一路上史丹利古也是悄悄摸摸,生怕打草惊蛇,可是还未到汉军帐前,便踩到了范明友设下的机关,汉军便早有准备。 汉军一股脑冲向匈奴,史丹利古也不畏惧,举刀便砍。 范明友早已杀至近前,旋风也似的刀法朝史丹利古裹去,史丹利古从未见过如此霸道猛烈的刀法,一时间难以招架,马匹接连往后退去。 连退了几步后,史丹利古才勉强站稳,这才定睛看清了范明友。 原来是个健壮精瘦汉子与自己作对,史丹利古正愁无处立功,一时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暗下决心要杀了范明友立功,于是恶狠狠地盯着范明友,运起弯刀使出浑身力气朝范明友砍去。 范明友也毫不退却,捉对厮杀。 范明友自从上次被赵破奴降级后,心里也憋着一肚子火,誓要洗刷耻辱。 这次史丹利古又带军前来,正好点燃了怒火,双方都想给对方重击,所以招招致命。 范明友身手矫健,史丹利古也不逊色。 虽说一直养尊处优,姑师国王子的身份让他一直都在屡次比武中战无不胜,可是他知道多少有些水分,因为那些近卫都不敢使出真本事,怕伤了他。 史丹利古很不喜欢这种阿谀奉承的习气,据说汉人才会看官位下菜碟。 史丹利古想显显自己的本事,于是弯刀如月,贴身近前猛砍,确有一股英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