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骑兵“嚯”的一声举起弯刀,亮晃晃地弯刀是噬血的明证,三人像暴风一般杀入敌阵,与匈奴杀作一团. 范明友的环首刀挥舞如风,避过匈奴弯刀,专门破甲,匈奴骑兵的铠甲被劈开,鲜血如注; 赵安国银枪如龙,一寸长一寸强,枪挑匈奴,将匈奴骑兵搠下马来; 赵充国使方天画戟势沉力猛,纵使匈奴弯刀再快再狠也近不得分毫,连人带马都刺倒,在一片喊杀声中匈奴骑兵一片哀嚎。 本来阵形严整的匈奴队伍此时已经被四分五裂,尸横遍野,剩下的匈奴见状便后撤逃跑。 赵充国等三人没有将其击杀而是紧跟其后,出了谷口便是一处高坡,上有小道,乌师庐的伏兵便是由此而上。 乌师庐见自己设置的封锁线被突破,心中甚是恼火,又见匈奴骑兵贪生怕死,最后竟然逃跑,更是恼怒,仰天叫道:“冒顿单于啊,您看看匈奴现在都成什么样了,哪还有大漠霸主的样子!” 待那些逃兵出现在山顶,乌师庐亲自挽弓,强弓不留情面,将其射杀。 赵充国等人赶上山来,见到那些匈奴逃兵全部都已经倒在了地上,往前一看,远远地看到了乌师庐。 计划失败,乌师庐知道赵充国马上就会领军冲过来擒杀自己,此地本身只适合打一个小伏击,没有击杀赵充国,只能回援姑师国,依靠高墙击败汉军,于是朝天空吹了一声后撤走了。 狐鹿姑听到了暗号,知道计划失败,便掉转马头,迅速后撤,消失在纵横的沟壑中,赵破奴令汉军不要追击,走大道通过即可。 赵充国三人奔来时,乌师庐早已消失,冲锋队死伤大半,虽然胜利,但是赵充国等人高兴不起来。 乌师庐、狐鹿姑阴险狠毒,步步为营,这一路而来,汉军吃了不少亏,待与赵破奴大部队会合后,再作商议,可以预见到姑师国又是一场恶战。 乌师庐与狐鹿姑率军抄近道迅速撤回了姑师国,这一仗乌师庐虽然没有吃掉汉军主将,可是却给了汉军当头一棒,自己的损失微不足道,乌师庐却很不满意。 回到了姑师都城,乌师庐将马鞭一摔,抓起水壶仰脖子喝干,随后背对着狐鹿姑,一言不发。 狐鹿姑坐一旁,慢悠悠地喝着水,过了许久才说道:“他们的勇士也死了不少,对赵破奴的信心还是有一定的打击!” 乌师庐怒道:“还是有些不痛快,这三人不除,迟早是我大匈奴的心腹之患!” 此时阿卜杜拉派王子史丹利古前来,因为此次行动属于小规模伏击,没有动用联军主力,阿卜杜拉关注的重心都在城防上,所以便派史丹利古前来询问情况,是否有利于城防。 狐鹿姑将战事发生的经过告诉了史丹利古,自从史丹利古被汉军俘虏后,乌师庐便觉得史丹利古是个废物,心里看不上他,所以对他态度冷淡。 史丹利古见乌师庐这态度,心中不悦,史丹利古也是一个西域直性汉子,藏不住这些弯弯绕绕,更受不了乌师庐这不阴不阳的态度,便直接对乌师庐道:“乌师庐王子,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毁粮仓被擒确实是我失误,可是事出有因,汉军好像装了什么,耳朵灵得很,早就知道我会去一样,早早有了防备,而且那个使刀的少年汉子确实颇有些武艺!” 说完见乌师庐还是一言不发,便信誓旦旦地说道:“有了这次经验,待汉军前来,我打头阵,保证灭了汉军的威风!” 乌师庐这才转身笑道:“史丹利古王子想多了,猎鹰的好手还有被鹰琢了眼睛的时候,况且汉军中确实是有后起之秀,我虽然给予了他们教训,可是也并没有将其击杀,所以还需要戮力同心!” 见史丹利古望着自己,乌师庐继续说道:“那就劳烦史丹利古王子转告你的父王,调集重兵守城,你做先锋打头阵,这次一定要消灭汉军!”史丹利古觉得终于能挽回失去的尊严了,于是拍着胸脯保证道:“我做先锋定会让汉军有来无回!” 赵破奴与赵充国等人汇合后,将战死的汉军勇士埋葬,随后大军穿过火焰山,兵锋直指姑师国都城。 过往客商听闻两军即将大战早已绝迹,交河故城城高墙固,城门紧闭,军容严整,恢复了体能的史丹利古作为先锋威风凛凛地站在墙头望着远方的汉军旌旗。 赵破奴令大军驻扎在交河故城外三十里处,静观其变,等待时机准备明日攻城。 这一路走来大小战事无数,颇不容易,有诗赞曰: 男儿生世间,及壮当封侯。 战伐有功业,焉能守旧丘。 召募赴蓟门,军动不可留。 千金买马鞭,百金装刀头。 闾里送我行,亲戚拥道周。 斑白居上列,酒酣进庶羞。 少年别有赠,含笑看吴钩。 朝进东门营,暮上河阳桥。 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 平沙列万幕,部伍各见招。 中天悬明月,令严夜寂寥。 悲笳数声动,壮士惨不骄。 借问大将谁,恐是霍嫖姚。 汉军远离中土,克服种种困难,终于大军压境,因为汉国补给跟不上,要不是有了娜绮丝提供的粮草相助,恐怕汉军早已退兵,赵破奴此时深入西域,孤注一掷,只许胜不许败。 同样的,姑师国受命于匈奴,没有退路,也只许胜不许败,两军此时都互相将对方逼入绝境,唯有一拼才能决胜负。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赵破奴命赵充国部署兵力,准备明日攻城,为确保万无一失,赵破奴召赵安国与范明友入大帐,嘱咐道:“姑师国城高墙固,远近闻名,我在中土之时便早有耳闻,为避免我军不必要的牺牲,今命你二人前去探查情况,务必小心,遇到攻击不可力敌,确保全身而退!” 范明友自信满满地说道:“大帅放心,谅他小小的姑师国能奈我何?就那几个人武艺早已知悉,不妨事!” 赵破奴笑道:“这可是来到了人家的地盘,水深着呢,西域卧虎藏龙,不可小觑!” 赵安国心里却另有打算,此时他想着的是热亚古丽,曾经的美好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现,或许将从此成为过眼云烟,但是赵安国并不想二人成为仇敌,还想重归于好。 赵破奴见赵安国眼神低垂,似有心事,也不管他。 范明友是墨家弟子,有他在,查看一下城廓不在话下,便让二人出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