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快撤,这股骑兵来者不善,有备而来,其中必有玄机!”一面与蛇影王杀的你死我活的赵破奴发现了不同,心下也慌了,为了避免全军覆没,于是大声令赵安国、王恢掩护突围。 本来还想全力抵抗的赵安国,见势不妙,使劲拍了一下玉龙马,玉龙马便迅速向赵破奴靠拢,父子二人汇合,银枪齐出,上下翻飞,好似两条蛟龙一般. 纵使蛇影王有可可托海赤石锻造的武器,也难以抵御,被刺得连连后退,趁此空当,赵破奴带领周围亲随军撤出战场,突围而出。 乌师庐见汉军要突围撤退,仰天长啸,模仿狼群进攻时狼王的啸叫声,匈奴兵听到大单于总攻的暗号,不再往后退,而是群起而攻之,与铁血军一起朝汉军猛攻,十万人混战在一起。 此战杀的昏天黑地,日月无光,山河恸哭,从早到晚,狼烟四起。 赵破奴与亲随军先行突围而出,赵安国与王恢殿后抵御,拴住敌军,在最后关头率军突围而出,汉军此战总共突围出两千余军,其余全部陷落。 赵破奴与两千余残兵一路不敢停歇,径直朝汉国受降城奔去,进了受降城便安全了,有关隘抵挡,匈奴不能再像草原上那般神出鬼没,随意施展包抄埋伏战术。 可是得胜的乌师庐此战目的是活捉汉军主帅赵破奴,于是在吃掉两万汉军后,简单清理战场后,发现赵破奴与赵安国皆突围而出,不禁大怒,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乌师庐马上调集铁血骑兵去追赶赵破奴,狐鹿姑率其余普通骑兵在后支援。 这是与时间的赛跑,茫茫大漠,要不是久经沙场,说不定赵破奴也会忙中生乱,在大漠迷失方向,赵破奴靠着常年在塞外驻防的经验,夜里据星象识别方向,一路往南,朝受降城而去。 走了两日后,赵破奴预感乌师庐一定会尾随而来,于是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决定杀一个回马枪,于是在一处山谷设伏,令弓箭手瞅准追兵主将,射完就走,不要恋战。 可是赵安国却说道:“此战之败,所有人都痛心疾首,父亲想败中取胜可以理解,但是当务之急是迅速撤离,切勿耽搁时间!” 赵破奴道:“我计算过,乌师庐必定从此路经过,多则一日,少则半日,不出奇制胜,难以伤敌,再说如果没有射死乌师庐,我们距离受降城也不再遥远,到时放出狼烟,令守军前来接应便可!” 赵安国无话可说只得照办,命人准备狼烟。 就这样埋伏了一夜也没见到乌师庐的追兵,赵破奴对赵安国说道:“或许乌师庐得了胜利,不敢来追,我军应该是安全了!”于是松了口气,命余军闭眼休息,以安神休整。 就在曙光初照时,忽然吼叫声四起,赵破奴猛地睁开眼,以为乌师庐从山谷经过,打算射杀他们的骑兵主力,可是一看谷内根本无人,这才猛醒,循声望去,匈奴骑兵早已将自己所在的山谷包围,正吆五喝六,让赵破奴自缚领着汉军出来投降。 “看来我这次栽在这个十七岁的儿单于手里了,没想到他给我来了个反包围!”赵破奴仰天长叹道; “父亲不必灰心,此山谷居高临下,乌师庐想冲上来也会遇到我军的殊死搏斗,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取胜的!” “点起狼烟!”赵破奴命王恢; “狼烟一点,受降城外巡逻军士必然看到,到时城内守军必会前来救援,希望能撑到他们到来!”看到双方军力对比,赵破奴此时唯一的希望就是筑受降城的因杅将军公孙敖前来营救; 后人李益有《夜上受降城闻笛》诗曰: 回乐峰前沙似雪, 受降城外月如霜。 不知何处吹芦管, 一夜征人尽望乡。 见到汉军燃起狼烟,乌师庐又怎么会再让到嘴的肥肉被公孙敖救走呢! “一定要赶在公孙敖到来之前攻破汉军防御,活捉赵破奴!”乌师庐给虎视眈眈的全军下了死命令! “这下我看赵破奴插翅也难逃了!”一旁的狐鹿姑冷笑道; “就这点人,我看撑不住我们一波冲锋!”蛇影王掸着银色兜鍪上的红缨轻蔑地说道; 汉军之所以在设伏处久久没有等来乌师庐,并非匈奴军行军慢,而是熟悉地形的乌师庐建议分兵两路迂回追赶,这样既能麻痹汉军,又能避免汉军设伏,乌师庐向叔叔左贤王且鞮侯请教了地形,发现汉军最有可能设伏的地点便在此处,于是绕到四周缓慢推进,给赵破奴的余军来了个反包围。 “父亲,不能坐以待毙,虽然我们现在只有两千余军,可都是您的亲随,都是精锐,匈奴军见我军人少势弱必定轻敌,可偃旗息鼓,布置阵法,待其冲锋上来再狠狠还击,切不可悲观失望!”赵安国临危不乱,向赵破奴建议道; “我儿自幼读圣贤书,知道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的道理,就算陷入绝境依然能斗志昂扬,很好,他日若能让你掌兵,定然是一代名将,可惜今日之战不知结果,我从小便对你管教严厉,难免让你生疏了,是我不好!”说完赵破奴眼中颇有悲戚之色; “父亲不必自责,管教严厉也让我学会了约束自己,再说今日之战胜负未分,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那就依你,交你指挥,也让为父看看你的阵法如何!”赵破奴也打算放手一搏,准备与乌师庐拼个你死我活; “得令!” 赵安国接过帅旗,迅速将两千余军分为五组,分别布置在山头五个特殊方位,随即各部各发一种旗子,用旗语指挥,其余偃旗息鼓,不再让匈奴看出兵力分布。山谷周围的匈奴军早已厉兵秣马,急不可耐,马蹄都在刨着草地。 “冲锋!” 乌师庐一声令下,蛇影王与狐鹿姑便一扯缰绳,策马扬鞭,战马狂奔地向山顶冲去; “怎么没有动静?难不成是被我大匈奴吓傻了?”见山顶没有丝毫动静,乌师庐等人犯嘀咕; “等一等,准备!”赵安国用旗语通知各部; “两百步!莫动!” “一百步!莫动!” “五十步!射!” 看敌军距离只有五十步远,赵安国帅旗一挥,早已张满弓的两千余军瞄准匈奴,一射一个准,踌躇满志疾驰而来的匈奴军根本没有不知道汉军方位,被汉军的箭雨笼罩,纷纷倒在冲锋的路上; “换箭快一点,不要给匈奴喘息的机会!” 赵安国急速挥舞着帅旗,汉军军士怒火中烧,血丝布满双眼,眼睛红红的瞪大,死死地盯着匈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