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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你以后就叫蓝玉!最强两员猛将到齐!

   “嗯,你原来不是请假嘛,本官就准你的假了,让你去把人都接来滁州,青壮编为一军,老弱妇孺留在滁州种地,如何?”   朱瀚现在粮草充足,又是打算扩军了。   “编练成一军?”常遇春一听,顿时大为高兴。   虽然说已经‘打土豪分田地’,但是当一个普通农户和军士的区别,那还是非常大的。   分到田地的农户,虽然不需要缴纳高额的税赋,能够全家吃上粗粮青菜,但是跟义军管饱的伙食完全没有办法比。   更何况,其余的什么军饷、赏赐等等的了。   “没错,现在滁州只有三千模范军,还有一支五百人的炮队,兵力太少了,只要你能够招揽回来一千人以上,我就让你单领一军,正好这一批江浙布匹丝绸很多,给新兵每人一身锦衣军装,嗯,就直接提前取个名字,你这一支兵马叫做锦衣亲军吧!”朱瀚笑着说道。   常遇春顿时一副感激涕零,难以表述的模样。   “末将多谢副帅,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常遇春哽咽着嗓子。   他没有办法不感动啊,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朱元璋朱瀚兄弟,先后对他青眼相看,从开始朱元璋把他破例编入亲军,然后又是调到滁州,被朱瀚提拔为亲兵副领队,如今又是让自己单独领军。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常遇春已经是打算豁出去这条命,也不能辜负了朱瀚兄弟的信任。   随后,朱瀚就拨给了常遇春一大批粮食、银钱和丝绸,作为‘锦衣亲军’的安家费用。   常遇春带着这一些东西,率领一小队人马往北山老林而去。   。。。。。   元廷京师,大都。   天气刚刚入秋,位于幽燕的大都,就已经是一片肃杀冷风。   皇宫之内,蒙元皇帝妥欢帖木儿,正在召集重臣商议大事。   “红巾贼祸乱河南,现在又是盐贼张士诚阻断运河,再加上滁州贼寇朱元璋阻断长江,湖广江浙的百万粮草无法运抵京师大都,要是再这么下去,朝廷的兵马还怎么维持?”   大皇帝妥欢帖木儿坐在龙椅上忧心忡忡的说道。   “陛下,臣觉得最好的策略,就是先安抚各路贼寇,等到西域各藩勤王兵马抵达后,再大军齐动,剿灭他们!”右丞相哈麻说道。   “不行,绝对不行!剿灭贼寇,一天都不能耽搁,否则只会越来越严重!”左丞相脱脱反对说道。   蒙元皇帝妥欢帖木儿,一时不知道如何决断。   “可是,朝廷粮草军饷不足,河南、山东、江北都是贼寇,该如何剿灭?”妥欢帖木儿问道。   “陛下,集中力量,攻打一路!”脱脱说道。   左丞相脱脱,不仅是熟悉政事军事,更是帮助皇帝妥欢帖木儿除掉权臣亲政的大功臣。   所以,脱脱的话分量十足,立刻得到了认可。   “攻打哪一路?”妥欢帖木儿皇帝问道。   脱脱还没有回答,一旁的宠臣哈麻就是抢先说话。   “陛下,哈麻觉得,应该攻打河南,那里红巾贼最是嚣张,听说已经立了个大宋皇帝,要是杀光了他们,其余各路贼寇一定会吓得望风而降!”哈麻说道。   “不行,河南红巾贼兵力虽然多,但是占据的地方天灾频繁,粮草不足,就算击败了他们,也没有办法缓解朝廷粮草银钱缺乏,而是应该攻打淮东的盐贼张士诚!”脱脱说道。   “盐贼张士诚?”   “没错,盐贼张士诚阻断了运河,只要恢复了运河,朝廷就能利用江浙粮草,供养大军剿灭北方的红巾贼!”脱脱说道。   对于这个建议,妥欢帖木儿当即表示了认可。   “好,那朕就把剿贼的事情,托付给丞相了,朕命你总制天下诸王和总管,各行省精锐,全都听你调遣,务必剿灭盐贼,恢复运河通行!”   “臣,遵旨!”脱脱连忙说道。   一旁的哈麻则是露出了嫉妒仇恨的眼神。   三天之后,得到蒙元皇帝亲自送行的左丞相脱脱,带着圣旨还大都的三万精锐阿速军匆匆返回徐州,准备调集兵马粮草,立刻南下剿灭盐贼张士诚。   一时之间,天下震动!   各路元军调往徐州的人数,直逼三十万!   号称百万之众!   消息传到淮东高邮,张士诚听到后,顿时就是脸色苍白。   他连忙召集自己的兄弟和部将们商议对策。   “元贼兵马百万,咱们这高邮城,恐怕是守不住啊,跟之前的准备,差的也太多了!”张士诚首先就是泄了气。   大多数的部将,也都是一样的想法。   他们都是觉得,元军实在太多了,绝对不是他们可以抵挡得了的。   “更何况,高邮城防并不坚固,别说是百万大军,就算是十万大军,咱们也不行啊,唉,不如直接派人去见脱脱,咱们求个招安算了!”二弟张士义担忧的说道。   “对啊,大哥,还是赶紧派人去求招安吧!”四弟张士信也跟着说道。   “我还听说了,鞑子的阿速军也是出动,这些绿眼回回凶残的狠,所过之处鸡犬不留,咱们要是不降,等到高邮城破,只怕死无全尸啊!”二弟张士义苦着脸担忧道。   阿速军,就是当年蒙古人西征带回来的钦察草原上的高加索仆从军,他们卷发碧眼,后世的车臣等部族就是高加索人。   凶名赫赫的阿速军,手段残忍,是蒙古人现在手中最精锐的兵马。   “好了,你们说的我都知道了,再让我想一想!”   张士诚挥手,打断了弟弟和部将们的劝说,陷入了犹豫中。   张士义等人见状,也只能是默默退了出去,只留下张士诚一个人陷入了长吁短叹中。   张士诚思索半天,决定等三弟张士德从滁州回来再做决定。   在几个弟弟和亲信部将中,只有张士德兼具能力和信任,可以让张士诚做出决断。   “还是等三弟回来,再拿个主意吧!”   。。。   大元丞相脱脱百万大军南下淮东的消息,也很快传到了江浙行省的集庆。   许多不明真相的蒙元官吏们,一个个都是心怀喜悦,觉得朝廷和皇帝天威浩荡,马上就要肃清江北的贼寇,让运河海运重新恢复了。   而在江浙行省平章府中,伯鲁、范遥和几个心腹部下谋士们,则是陷入了惆怅中。   “脱脱百万大军,已经在徐州准备南下了!”伯鲁忧心忡忡说道。   “唉,既然敢号称百万,实数少说也得二十多万,张士诚那个盐贼,绝对是挡不住的!”范遥同样忧心忡忡。   几个心腹谋士也是一样眉头紧锁,显然正在苦苦思考对策。   刘伯温坐在一旁,看着伯鲁等人模样,心中感觉非常的滑稽。   他们一群蒙元的封疆大吏,听到蒙元百万大军即将剿贼,不仅不高兴,反而是替反贼担忧起来,十分害怕朝廷剿贼成功。   因为,经过几次‘清剿私盐’,伯鲁范遥等江浙上层官员和豪商们,已经是狠狠吃下了大笔的银子。   仅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伯鲁等人就是把上百万两银子收入囊中!   上百万两银子啊!   这还仅仅是一个月的利润,如果时间长久一些,必然会更多。   而一旦蒙元朝廷大军剿灭了淮东盐贼,恢复了淮东食盐的官营,那也就意味着江浙行省官员们再也无法吃到食盐的利润了。   所以,伯鲁范遥等人恨不得朝廷立刻取消攻打淮东,转而攻打河南的红巾贼,那样的话,他们就可以继续坐享江浙行省权力和贩盐的银子!   “可恨脱脱那个奸臣,为了自己的军功,放着河南的红巾贼主力不打,偏要攻打淮东的张士诚这个小贼,误国误民!”伯鲁气呼呼的说道。   一旁的范遥闻言,也是赶紧接过话茬,跟着骂起来。   有一名谋士闻言,立刻出谋划策。   “平章大人,何不想办法上书陛下,弹劾脱脱,说他养寇自重,抓小放大呢?”   伯鲁摇摇头,“不行啊,脱脱权势太大,深得陛下信任,贸然出头,只会招惹麻烦!”   根据京师大都传闻,右丞相哈麻等人都是反对攻打淮东,但是元帝妥欢帖木儿依旧是准了脱脱的计划攻打淮东张士诚。   “这样的话,张士诚恐怕就是必败了!”范遥叹了一口气说道。   “也不一定,要是其余的红巾军去救援淮东,说不定可以保下来张士诚。”伯鲁还是有些不甘心。   “朱元璋和朱瀚兄弟,虽然有数万兵马,但是要对抗脱脱的大军,无异于以卵击石,他们兄弟绝对不可能去救援的。”范遥叹息道。   “伯温,你说说看,怎么才能让朝廷退兵,不去打淮东?”伯鲁看向了刘伯温。   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刘伯温已经是江浙行省的三号人物,兼伯鲁范遥的头号智囊了。   但是,刘伯温这一次却是也拿不出个主意来。   “脱脱,乃是有手段见识的,一般手段恐怕对付不了他,除非陛下不再信任他,才能让他退兵,否则就只能是张士诚硬抗了。”刘伯温说道。   脱脱,可以说是元朝后期的一代名臣了,不仅军政手段不错,而且文史上贡献也很大,再加上得到皇帝妥欢帖木儿信任,一般的手段丝毫伤不到他。   伯鲁皱眉思索了一下,刚刚开口想要说话。   忽然。   外面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跑进来一个心腹。   “何事慌张?”伯鲁立刻面露不悦。   那心腹顾不得伯鲁生气,慌张的说道:“大人,刚刚得到消息,朝廷命湖广行省平章星吉和江西行省平章庆同,各帅本部兵马十万,顺江而下攻打滁州红巾军,将由我部江浙行省供应粮秣补给!”   此话一出,整个大堂内满座皆惊。   “什么?!”伯鲁惊讶不已。   湖广与江西本地的红巾贼也是不少,他们却被调集来攻打朱元璋的滁州。   再加上,丞相脱脱百万大军南下淮东,这说明蒙元朝廷双管齐下,不打通南北水运誓不罢休的气势。   “湖广和江西的兵马一旦来了,那江浙可就不是我们说了算了啊,坏了,坏了啊!”范遥顿时脸色苍白。   伯鲁、范遥等人在大都等地都有收买的眼线,既然他们能够有眼线,那朝廷其它官员在江浙也肯定有眼线。   他们干的事情,被人察觉到蛛丝马迹,也不是没有可能。   伯鲁的脸上也是写满了慌张,“湖广的星吉,江西的庆同,都是出身怯薛歹的人物,若是他们率军前来,不管能不能剿灭朱瀚兄弟,我们集庆可都是危险了。”   江浙行省现在水陆兵马损失殆尽,一旦湖广江西兵马前来驻扎,只要朝廷一纸诏令下来,伯鲁等人就毫无反抗能力。   伯鲁和范遥思量半天,都是拿不出个主意来,简直是欲哭无泪,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二位大人不必惊慌,刘基有一计策,或许可以一试!”刘伯温忽然开口说道。   伯鲁与范遥闻言,顿时露出惊喜神情,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   “伯温老弟,快说是什么计策?”   “对啊,什么计策?”   刘伯温微微一笑,用手虚指向北面。   “若是湖广江西的兵马,被截杀在半途,到不了集庆,岂不就是可以高枕无忧?”   滁州城外。   经过小半年的‘打土豪分田地’,滁州有半数的土地都是被朱瀚重新分配了一遍。   不仅红巾军的士兵们分到了土地,许多的百姓也是分到了土地。   如今秋收刚过,每家每户都是一片欢声笑语,家家户户也是飘起了炊烟,饭食的香气飘散开来,让人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朱瀚闻到这一片香气,不禁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副帅,为何发笑?”   施耐庵在旁边问道。   “炊烟袅袅,大家都安居乐业,所以高兴。”朱瀚笑道。   施耐庵闻言,也是笑了起来,“此事副帅乃是首功啊!”   朱瀚微微摇头,“顺势而为罢了,若不是民心可用,我也没有办法。”   “副帅谦虚了。”施耐庵说道。   “哈哈,耐庵先生,我还真不是谦虚,而是真心实意的话,若是不能顺应民心,再好的政策都是行不通的!”朱瀚说道。   他们一路边走边说,很快就是来到了一处新建起来的军屯村寨。   一面鲜艳的军旗飘扬在军屯寨子的岗哨木楼上,上面写着‘龙兴锦衣亲军’六个大字。   此处正是朱瀚刚刚设立的‘锦衣亲军’的军屯。   在外面哨兵的通报下,锦衣亲军指挥使常遇春急急忙忙从营寨里跑出来迎接。   “末将常遇春,拜见副帅!”   “免礼,都起来吧!”朱瀚点头说道。   他看到在常遇春的身后,还跟着几个矫健的汉子,全都是穿着锦衣亲军的新军服,应该就是锦衣亲军里的几个军官。   “谢副帅!”常遇春说道。   随后,常遇春给朱瀚引见了身后的几个部将。   朱瀚对于其中最年轻的一个部将最为感兴趣。   他点点头,对这个部将说道:“你叫做蓝五三?”   “嗯,俺叫蓝五三!”   如今的蓝玉不过是十六七岁,看起来有些瘦弱。   “哈哈,以后当了大将军,这种名字可不好听啊!”朱瀚笑道。   “副帅,这是末将的小舅子,穷人家没有好名字。”常遇春在旁边解释道。   朱瀚立刻就是明白,眼前这个叫蓝五三的年轻人,肯定就是历史上捕鱼儿海大胜的蓝玉了。   大明王朝开国的两员猛将,如今都是在自己麾下了。   “我也是穷人出身,出身不好,可以逆天改命,更何况是一个名字,蓝五三,我替你改个名字,如何?”朱瀚笑着说道。   蓝五三还有些不知所措,茫然的看向了姐夫常遇春。   常遇春却是大喜,故意黑着脸踢了蓝五三一脚。   “臭小子,还愣着干啥,快谢过副帅!”   蓝五三连忙行礼,“谢过副帅!”   朱瀚装模作样的思考一番,然后说道:“这样吧,你以后就叫做蓝玉吧!玉有君子之德,也象征气节!”   “多谢副帅!”蓝玉大声的说道。   常遇春面露喜悦,感觉副帅朱瀚果然慧眼识英才,他自己也是觉得自己小舅子蓝玉胆气勇武过人,是一个可造之材。   其余的几个部将,朱瀚也是勉励了他们一番。   常遇春此前去了一趟北面的山野林间,招揽回来了三千多丁口,其中一千人编为了新军,训练极为刻苦认真。   朱瀚今日前来,正是要检阅一下的。   不得不说,常遇春这种青史留名的猛将,不单单是作战勇猛,基本的操练治军也是远胜普通人,仿佛天生就是为了这一行而生的一般。   一千人的锦衣新军,不仅行进列阵得法,就连使用火铳等新式兵器也是有模有样,丝毫没有新兵的慌乱。   朱瀚看得非常满意,对常遇春夸赞道。   “做的非常不错!”   常遇春赶紧拱手说道:“末将的本事,全都是副帅给的那本《练兵实纪》的功劳,末将粗人一个,不敢贪图功劳!”   练兵实纪,基本就是朱瀚复制了一遍戚继光的战术记载。   大明王朝最有名的军事著作家,戚继光的著作当然是非常厉害,特别是到了常遇春这种行家手中,那更是效果直接起飞。   “练兵练的不错,再过一个月,就可以再实战试试了!”朱瀚说道。   常遇春一听,顿时大为高兴。   义军中的各种封赏,可都是跟军功挂钩的。   要是可能在战场上杀敌立功,那可比练兵有意思多了。   “副帅,真的吗?让末将去哪里实战?”常遇春问道。   “徐州的脱脱,已经号称百万大军南下,凭借张士诚的小胳膊小腿,咱们要是不去帮他,只怕他就要被灭了。”朱瀚说道。   “太好了,杀鞑子,我可最愿意了!”常遇春激动的说道。   朱瀚微微一笑,“鞑子可有百万大军,难道你不害怕吗?”   常遇春摇摇头,“杀鞑子,没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是赔上一条命,我爹娘可都是被狗鞑子逼的饿死病死的,血海深仇岂能怕死!”   朱瀚点点头,非常认真的勉励了常遇春几句。   义军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是出身穷苦的老百姓,他们的家人被蒙元朝廷残酷压榨欺凌,哪一个人不是有血海深仇。   怕死这种事情,根本轮不到他们去想。   “好,那我等到战事开始,我就带你们去淮东杀鞑子!”朱瀚说道。   历史上的元军大举进攻张士诚,可是差一点把张士诚一锅端了,如今张士诚不仅是朱元璋朱瀚的名义部属,更是重要的第一大财源,自然不能让张士诚被元军消灭。   只不过,朱瀚与朱元璋商议过后,也不打算在第一时间就冲进战场。   那样的话,不仅有可能陷入被动,也不利于打压张士诚的实力。   他们最理想的时机,就是元军和张士诚两相疲惫的时候,红巾军再以胜负手的姿态杀进淮东。   这样更加有利于以后控制张士诚。   又是视察了一番常遇春的军营后,朱瀚率领众人便返回了滁州城。   刚一回到府衙中,都事胡惟庸就是迎了上来。   “大人,南边儿来人了!”胡惟庸小心的说道。   南边儿,自然指的就是江浙行省的伯鲁刘伯温等人。   “是谁的人?”朱瀚问道。   “刘伯温亲自来了。”胡惟庸说道。   朱瀚一听,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刘伯温作为倾向义军的重要一员,给滁州和集庆做好沟通后,一般很少亲自前来。   今天亲自来滁州,那肯定是有大事!   朱瀚挥手让众人退下,只带了施耐庵一个人,来到内院的书房,见到了刘伯温。   “刘基见过副帅!”   刘伯温依旧是那一副清隽的模样,穿了一身道士服掩人耳目。   “先生亲自前来,可是有要紧事情?”   朱瀚请了刘伯温上座,施耐庵在旁边陪坐。   “实不相瞒,这一次真的是大事,蒙元朝廷调遣重兵而来了!”刘伯温说道。   朱瀚点点头,“没错,我与兄长已经商议过,大概有了应对策略,多谢先生提醒!”   刘伯温知道自己没有说明白,便连忙解释道:“副帅误会了,我说的不是徐州的脱脱攻打淮东!”   “不是脱脱?那先生说的是?”朱瀚疑惑道。   “蒙元朝廷下令,让湖广与江西大军顺江而下,直奔副帅的滁州而来,大有要横扫一切,恢复长江运河航路的架势!”刘伯温说道。   一听到这里,朱瀚也是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凭借手中的水军,朱瀚他们不仅可以垄断淮东食盐的贸易,而且还能截断长江的漕船通行,让蒙元朝廷无法利用湖广江南的粮食和钱财。   而湖广与江西的水军规模极其强大,任何一支都是足以超过朱瀚手下的水军规模。   一旦他们联兵而来,大有无法阻挡的危险。   但是,朱瀚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是很快恢复了平静。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江西行省也就罢了,湖广行省的徐寿辉所部红巾军,又是攻城略地,又是当皇帝,元军不先打他们,反而奔袭千里来滁州,我看是得了失心疯了!”朱瀚嘲笑道。   刘伯温却没有这么淡定,焦急的说道:“副帅,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啊!这两省的水陆并进,总兵力差不多有二十万!若不小心应付,只怕会万劫不复!”   既然刘伯温亲自前来,那伯鲁和范遥等人肯定知道。   朱瀚想到这里,便笑着问道:“先生,那伯鲁和范遥,是不是已经害怕,不想让湖广江西兵马抵达?”   刘伯温点点头,“副帅说的没错,他们二人正是为了这个目的,才让刘基前来的。”   “哈哈,那这样就简单了,我们同心合力,消灭这两股元军兵马,岂不就行了!”朱瀚说道。   “这两支军队兵多将广,不知道副帅准备以多少兵马迎击?”刘伯温说道。   朱瀚想了一下,老哥朱元璋率领主力在定远主持‘打土豪分田地’,轻易不能离开大本营,而且这湖广江西的兵马,肯定是以水军为主力前来,太多的步军也没有什么用处。   “我滁州有数千兵马,再加上六合寨的徐达所部一万多,拆不多一万五千人吧!”朱瀚说道。   “什么,才这么点人?”刘伯温顿时愣了一下。   他原本以为,自己来提前预警,朱瀚肯定会倾巢而出迎战元军的。   “哈哈,我们兵马虽然不多,但是有了江浙行省的‘友军’相助,可以对付湖广江西的元军!”朱瀚说道。   随后,朱瀚就像刘伯温说了自己的作战计划。   朱瀚的水军,已经装备了最新式的火炮,虽然只有十几艘火炮战船,但是凭借凶猛的火力,足够摧毁任何敢靠近的敌军战舰。   只要打沉几艘元军的主力舰,就足以威慑剩下的元军水师。   “那步军呢?两省联军差不多有好几万,肯定会在江北提前登岸,他们也是巨大的威胁!”   “步军,也好对付,先生回去后,让伯鲁给我五千套元军的旗号和衣服,就可以对付他们了。”朱瀚说道。   刘伯温瞬间明白了,朱瀚这是打算来一个浑水摸鱼。   至于具体的军事部署,刘伯温就没有多问了。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身份用处虽然大,但毕竟不是真正的心腹成员,还是不问的为好。   “好,那刘基立刻回去复命!”   刘伯温告辞离开,乘坐船只很快返回了集庆府。   当他把朱瀚的要求和态度说给伯鲁等人后,他们都是顿时大喜。   “哈哈,这个朱瀚,还真是少年英雄,处变不惊啊!”   “他要的什么旗号和衣服,立刻派人去给他!”   伯鲁立刻就是做出了决定。   所有人都明白,朱瀚肯定化妆成元军,去偷袭湖广江西的元军。   不过,这也正是他们盼望的事情,只要打跑了湖广江西的元军,他们才能继续在江浙行省只手遮天。   范遥唯恐朝廷友军有防备,让红巾军无法捕捉到战机,又是向伯鲁建议道。   “大人,不如我们多派些人马,去迎接湖广江西的兵马,并且提前准备好粮食酒肉和柴薪,让这些朝廷大兵可以专心致志的作战!”   范遥的话里有话,伯鲁当然是一清二楚。   什么提前准备,不过是想要探查到朝廷兵马的人数布置而已。   “好,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从我们的内账上,拿出五万两银子,全都买成牛羊,先去劳军!”伯鲁说道。   “大人放心,范某一定不负所托!”范遥坏笑道。   刘伯温在旁边看得不禁心中发笑,这一次蒙元的湖广江西大军,绝对是有来无回了。   先不说对手强不强,就凭这些要坑死他们的江浙友军,就断然没有获胜的希望了。   半个月后。   长江中游的水面上,艨艟巨剑云集,如同是一群翱翔的鱼鹰一般向着下游驶去。   湖广行省平章星吉,伫立在座舰之上,眺望着远处的江面,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别人都说滁州红巾贼首朱元璋有胆有识,如今看来不过是浪得虚名,听到本官出兵而来,竟然是躲在滁州不敢出门了,着实可笑!”   星吉是出身河西蒙古,世代属于蒙古大汗的怯薛歹亲兵。   这一次朝廷下令他出兵南下,不仅是剿灭滁州红巾贼恢复长江航运,暗地里还让他准备接替伯鲁统领江浙行省,尽快恢复对京师大都的物资粮草供应。   京师大都的百万军民,要是再没有江浙的粮草输送,明年就要饿肚子了。   “平章大人,那贼人朱元璋听说大军杀来,已经是吓得在滁州加固城防,准备据城死战了。”一名江浙行省的官员在旁边说道。   “呵呵,滁州不过是小城,就算是再加固,等到我大军赶到,不出十天,一定让贼人死无全尸!”   湖广平章星吉说罢,捋着胡须得意的看向岸边的行进队伍。   那里是湖广来的蒙古骑兵,足足有五千多人,全都是蒙古人在湖广驻扎的所有精锐。   有了这些蒙古骑兵,星吉相信攻破滁州后,就算是红巾贼想要跑,也绝对是跑不了。   正在这个时候,前方的先锋快船传来了讯号。   “大人,前方来了一股兵马,三千多人!”   星吉闻言,伸长了脖子往前看去。   一旁的那个江浙行省官员跟着一看,随即就是说道:“大人,那是我们江浙行省的劳军义民,不是贼人!”   “原来是劳军,传令靠岸扎营!”星吉说道。   湖广的元军虽然距离较远,但是平章星吉是一个性格豪爽的武将出身,一听到战事一刻都不想耽搁,立刻就是率军出发,竟然比江西行省的元军还要提前开进了江浙行省地盘。   湖广元军进入江浙行省后,一路上屡屡受到各地官府安排的劳军慰劳,各种的粮草补充及时,其余的鸡鸭鱼肉也是许多,甚至于连烧水煮饭的柴禾,各地官府都是下令准备妥当了。   所以,这一次又是遇到江浙行省的劳军,从上到下元军都是不足为奇了。   湖广元军的水军把舰船停泊在了长江岸边,反正根据江浙行省提供的情报,长江上的红巾贼水军全都龟缩在了滁州清流江上,不敢出门,元军的警戒也是松懈了下来。   岸上的元军骑兵则是按照蒙古人的惯例,沿着江边开始搜索警戒起来,主要是负责清除一些有嫌疑的刁民,顺带干一些奸淫掳掠的老本行,反正都是一群最下等的南人,不欺负白不欺负。   星吉乘坐的座舰,靠在了岸边最内侧,正好可以看到前方缓缓而来的劳军队伍。   “杨都事,你们江浙的官吏,还真懂事,竟然派了一支这么大的劳军队伍,这得多少银子啊。”星吉不禁为江浙行省的富庶赞叹道。   那个被称为杨都事的江浙向导官员,听到星吉的话,又是一副谄媚的笑容,然后说道:“我们江浙深受红巾贼袭扰之苦,平章大人不远千里来杀贼,区区劳军的花费,那都是应该的!我们伯鲁平章还说了,等大人到了集庆,他不仅准备了美食酒肉款待大人,还要跟您一起分享陛下御赐来的马奶酒呢!”   星吉作为河西蒙古人,依旧保留了蒙古人的好喝酒习惯,什么山珍海味也就罢了,一听到马奶酒立刻就是高兴了起来。   “哈哈,等我扫清了滁州红巾贼,一定去喝个痛快!”   话音刚落,前方的劳军队伍中,几名骑兵高举着江浙行省元帅兵马旗号飞奔而来。   “站住!”   一队湖广元军骑兵迎面而来,挡在了朱瀚他们的面前。   此时的朱瀚,穿着一身的蒙元官军盔甲,举着江浙行省军的旗号,丝毫看不出是红巾军,妥妥的元军汉人骑兵一个。   他身后的徐达、常遇春、陆仲亨、蓝玉等十几人,也都是同样的打扮。   “我们是奉伯鲁平章之命,带了酒肉粮草,前来慰劳兄弟们的!”朱瀚笑嘻嘻的大声说道。   迎面的蒙元骑兵早就听说这件事,现在阻拦也不过是例行公事。   “都送到这里就行!”一名骑兵将领说道。   朱瀚依旧挂着笑容,继续说道:“今日我们还带来了不少柴禾,不敢劳烦湖广的兄弟,由我们自己送到军营里吧。”   那名骑兵将领想都没有想,当即就是答应了下来。   这种搬运粮草辎重柴禾的事情,全都是脏活累活,若是平常会有民夫去干,但是湖广元军出发仓促,根本没有来得及去拉壮丁民夫。   既然江浙行省这些傻子愿意干,就让他们干好了。   “快来!”   看到元军丝毫没有戒备,朱瀚策马返回,催促着士兵们往前赶去。   三千多劳军的‘民夫’,很快就是来到湖广元军岸边扎营停泊处。   那些战船上的蒙元士兵,一个个趴在船舷上,伸长了脖子死死盯着朱瀚的方向。   他们都是很想知道,今日能够吃上什么样的好吃的,要是再有些酒肉,那就太美了。   在前来劳军的江浙‘民夫’队伍中,有几个特别沉重的大车,格外的引人注目。   每个大车都是有四匹马拖拉,在松软的江边泥土上压出一道道深深的车辙。   许多湖广元军忍不住激动起来,他们纷纷觉得,这些大车里肯定是装载着劳军的金银!   除了金银,不可能有东西这么压沉了。   “江浙富庶,果然是甲天下!”   就连湖广行省平章星吉,也是认为这些‘民夫’送来了金银财宝劳军。   “大人,下官去帮忙清点一下账目,省的这些军汉们贪墨了劳军银子!”一旁的向导江浙都事杨逍说道。   星吉头也没有抬,挥挥手让他去了。   江浙都事杨逍一溜烟跑下船,好像显得特别着急似的。   很快。   三千多‘民夫’押送的车马全都停在了湖广元军面前,那几个装满‘金银’的大车,也是一次停在了岸边。   不过,这些江浙‘民夫’接下来的举动就是显得非常奇怪了。   他们把马车上的幕布解开后,露出了一杆杆的刀枪兵器,还有许多的盾牌箭支。   湖广元军看得是一头雾水。   一群人纷纷疑惑议论起来。   “咦?不是来送粮草的?”   “哦,看来是给咱们运送兵器装备的!”   “你还别说,江浙行省的装备就是好,那刀枪多么锃亮!”   “江浙的兵器,比咱们的都好,是应该换一换了啊!”   。。。   就在这万众瞩目中,这些江浙民夫竟然又是开始了新动作。   他们脱下了身上的元军辅兵罩衣,露出了身上铮明闪亮的铁甲!   这哪里是什么民夫,全是一群披甲的精锐!   湖广平章星吉见状大惊失色,连忙扯着嗓子大喊!   “敌袭!”   “敌袭!!”   湖广元军顿时乱做一团!   而在岸边的朱瀚,早已经做好了开战的准备。   江浙都事杨逍喘着粗气,跑到了朱瀚旁边,用手一指前方的一艘大船。   “副帅,湖广平章星吉,就在那条船上!”   朱瀚定睛一瞧,果然是一艘最威武的战舰。   “胡一八,老子的火炮呢!”朱瀚冲着身后大喝一声。   “副帅,火炮马上好了!”   胡一八也是扯着嗓子大喊。   唰!   随着一片片黑色幕布被扯开,那十条沉重马车露出了真面目。   十辆搭载着十二磅火炮的马车,一下暴露了出来。   在红巾军炮兵的操纵下,十门火炮把黑洞洞的炮口,全都是指向了湖广平章星吉的座舰。   而此时的元军,也终于是才反应过来。   “放箭!”   “放箭!”   随着一阵羽箭落下,红巾军的损失微乎其微。   那些在岸边的蒙古骑兵,也不敢贸然冲击,一个个三五成群的在外围射箭。   朱瀚懒得理会他们,直接下令火炮开始轰击湖广平章的座舰。   “开炮!”   朱瀚一声令下。   随后十门火炮一次怒吼,呼啸的铁弹丸瞬间击碎了元军战舰的船体。   崩飞的碎木头,如同是长矛一样,把上面的元军士兵扎得浑身是血,一个个伤痕累累的爱好不已。   “啊!!”   湖广平章星吉也是躲闪不及,被一块飞来的木头扎穿了小腿,哀嚎着摔倒在甲板上。   “大人,大人!”   几个亲兵想要来扶起他,但是随后的一声轰隆炮响,直接把一名亲兵拦腰撕开,喷涌的鲜血洒了众人满头满脸!   “啊!快,快挂帆,贼人有妖器!”   星吉忍着剧痛大声喊道。   元军中有大火铳,但是这么准的大火铳,却是听都没有听说。   “大人,不好了!”   一名亲兵忽然扯着哭腔叫喊起来。   星吉被扶起来,顺着亲兵指引的方向看去,只见几十艘挂着红旗帜的战船,正从前方隐蔽的江面上突然冒出。   “啊!这是贼人的水军!”   星吉顿时醒悟了过来。   自己这是遭到贼人算计了!红巾贼肯定在江浙行省买通的一些叛徒,帮助他们隐秘行藏,趁机偷袭自己。   “快逃!快逃!”   星吉大声喊道。   如今元军水军都是落帆下锚停在岸边,仓促之间想要逃走,根本就是来不及。   呼!   这时候,偏偏一阵东南风强力刮来,下游的红巾军战舰有如神助一般,风驰电掣的冲杀了过来。   “哈哈,天助我也!”   朱瀚感受到了这一股强烈的东南风,大为高兴。   “副帅,贼人想要逃跑!”穿着一身铁甲的施耐庵大声喊道。   “放心,他们一个也跑不了!”朱瀚大笑道。   元军全都落帆下锚,只要红巾军战船击毁外围的船只,内侧的战舰就算是想要逃跑,也是绝无可能了。   “东风天助,杀贼!”   朱瀚大吼一声,早已经列阵的模仿军和锦衣军开始驱杀那些蒙元骑兵,还有一些想要乘坐小船上岸的元军也是被阻拦杀死在了岸边。   这个时候。   红巾军的战舰已经逼近到了湖广元军战舰外围,战舰上的火炮开始轰隆隆的射击。   烧红的炙热弹,还有旋转的链弹,把外围的元军战舰纷纷打得无法动弹。   许多战舰开始起火燃烧,浓重的烟雾更是阻隔了视线。   内侧的元军战舰看不到外面敌军动向,只觉得不管是岸上,还是江面上,到处都是轰隆隆的可怕炮声。   一艘艘的元军战舰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火势很快蔓延到了相邻的战舰,许多元军水军开始弃船逃命!   他们不顾九月江水的寒冷,一个个跳下江水,奋力往岸边游去。   已经浑身是血的湖广平章星吉,见到眼前崩坏的局面,顿时感觉天旋地转。   “我愧对大汗啊!”   话音刚落,星吉就是眼前一黑,瞬间晕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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