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日本战国:若狭之虎的崛起

第159章 达成一致(求月票,求订阅!)

   端坐在大内义隆身后的,是两名皮肤白皙、容貌清秀的少年。两人一左一右把大内义隆服侍得无微不至,这一幕也让武田元光“刮目相看”。    也许是看到武田元光好奇的眼神,大内义隆连忙介绍道:“发心寺殿有所不知,这两个乃是毛利右马头的长子和三子,左边这个是长子少辅太郎,右边这个是三子又四郎。你们俩,还不向发心寺殿行礼。”    “在下毛利少辅太郎隆元,拜见发心寺殿。”    “在下毛利又四郎隆景,拜见发心寺殿。”    见两名长相俊俏的白净少年向自己行礼,武田元光先是怔了一下,随即赶忙欠身还礼。    “原来两位殿下来自毛利家,失敬失敬。”武田元光客气道。    此刻,他突然记起来大内馆的路上,香川光景对他说的话:    “大内介平时待人彬彬有礼,为人谦和亲切,是出了名的脾气好。但是有一点,殿下千万要注意,那就是大内家喜好‘众道’,对此您一定不要表现出异样或者反感,不然他可是要发火的。”    战国乱世,喜好“众道”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可大内义隆跟其他大名不一样,他对“众道”的痴迷程度可是令人自愧不如。    简单点说,他和历史上著名的“半将军”细川政元(细川晴元“名义上”的祖父)一样,不与妻子生育后代,甚至还把正室万里小路贞子(内大臣万里小路秀房之女)休掉,直接从土佐的一条家迎来一个养子作为自己的继承人,此人便是一条房家的四子——大内晴持。    不过,大内义隆并非一开始就看上毛利元就送来的两个儿子,在他俩之前,大内义隆最为宠幸的则是担任周防守护代的陶隆房。    陶隆房,通称陶五郎,元服时拜领大内义隆的偏讳“隆”字,加之陶氏的通字“房”,因而得名陶隆房。天文八年(1539年)四月,其父陶兴房病逝,兄长陶兴昌亦在早年战死,陶隆房继任家督之位,并接过了周防守护代的役职。    陶隆房跟毛利兄弟一样,年幼时便被父亲送到大内义隆身边担任近侍,并很快获得了后者的极度宠幸。    据传,大内氏的各级家臣包括一门众和近习派来的使者,都只能在大内义隆的屋敷外拜见,唯独陶隆房的使者可以进入屋敷中拜见。更有甚者,每当大内义隆和陶隆房会面后,必定会起身送客,直到将陶隆房送到下一个房间为止。    由此可见,陶隆房在大内义隆心中的地位。    不过,随着陶隆房继任家督,开始忙于政事,他和大内义隆相处的时间也就少了。大内义隆倒也没闲着,随即另寻新欢,先后宠爱起了毛利兄弟以及同样是家臣出身的冷泉隆丰。    可以说,大内义隆这一“兴趣爱好”由来已久,且沉迷其中,不容他人置喙。    武田元光倒也灵活,借着询问毛利元就的近况,将这个话题跳了过去。    “回禀发心寺殿,家父身体康健,承蒙您的关心。”坐在大内义隆左侧的毛利隆元恭敬地回答道。    “那就好,”武田元光点了点头,“听闻前段时间,尼子家的新宫党企图从备后攻打安艺,却被你们家击败了,真是不容易啊。”    “殿下过奖了,父亲大人说了,这是安艺国人精诚团结的结果,并非哪一家的功劳。”毛利隆元谦让道。    坐在一旁的大内义隆,对于毛利隆元的表现甚为满意,笑意盈盈地对武田元光说道:“怎么样,毛利家这小子还可以吧?”    “何止是可以,容貌清秀,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今后定能为大内家增光添彩。”武田元光躬身客气道。    对于武田元光这些奉承话,大内义隆很是受用,毕竟这毛利兄弟从小便送到自己身边,也算是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他们得到夸赞,自己脸上也跟着沾光。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没有本家的帮助,毛利、宍户这些安艺国人,竟能击退尼子家的新宫党,看得出右马头的能力绝非常人可比。”大内义隆感慨道,随后还不忘揶揄下尼子家:“那纪伊守(尼子国久)灰头土脸地回去,怕是要挨训斥了。”    说到这,大内义隆自然而然地将话题转移到了尼子家头上。    “殿下从若狭一路西行,最后来到安艺,途中定是经过尼子家的领地吧,关于这次侵攻安艺失利,尼子家作何感想?可曾在您面前流露一二?”    武田元光知道,大内义隆这是在侧面试探自己对尼子家的态度,思考片刻后,回答道:“老夫确实拜访了月山富田城的经久公和诠久殿下,可以说,这次战败对他们的打击还是很大的,纪伊守回师后没少被诠久殿下责骂,家臣也是唉声叹气、无精打采。”    “呵呵,毕竟是视作精锐的新宫党,他们都打不赢,更别说其他军势了。”大内义隆得意地笑道。    “殿下说的是,以现在尼子家的实力,连安艺的国人都打不过,更别说跟大内家抗衡了。”武田元光继续奉承道。    “敢问一句,发心寺殿是不是看到尼子家的败状,这才想要跟本家修好的?”大内义隆突然冒出这句话,让武田元光有点措手不及。    “回禀殿下,与贵方修好之事,早在老夫启程前本家便定下来了,况且,老夫一个退隐的人了,哪有能力做出这样的决定,这一切都是武卫殿的主意,老夫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听了武田元光这番说辞,大内义隆不置可否,而是反问道:“那殿下此番是代表若狭武田家与本家修好的?”    武田元光摇了摇头:“老夫代表的不仅仅是若狭武田家,也代表安艺武田家。您应该知道,安艺武田家的新任家督,便是出自我若狭,如今两地武田氏已是同身共命、同气连枝。”    “好一个‘同气连枝’!”大内义隆笑了笑,转而脸色一变,颇为严肃地对武田元光提醒道:    “对于和若狭武田氏结盟一事,我并没有异议,并且十分欣赏武卫殿能做出这样明智的决定。不过这安艺武田氏,与本家积怨已久,且常年依附尼子家,惹了不少麻烦,与其修好……我还要再考虑考虑。”    听了大内义隆的回答,还没等武田元光开口,他身旁的香川光景却有些坐不住了。    “殿下,本家是真心实意想与贵方重修旧好,请您明鉴!”香川光景激动地恳请道。    “光景大人,说句不客气的话,若非此次新宫党折戟犬饲平,你们会主动造访本家么?怕是早就跟着尼子军一起围攻吉田郡山城了吧?”    大内义隆言辞犀利,说得香川光景满头大汗,他没想到,自己好歹也是亲大内派,竟会遭此数落,此刻想辩解什么,却说不出口,现场的氛围也随之压抑起来。    可坐在一旁的武田元光,却是看出了端倪:    此番大内馆之行,是在香川光景事先沟通的基础上成行的,照理说,两方修好之事应该是水到渠成,只差现场走个程序。可大内义隆此刻却一反常态,对之前商量好的事情提出异议,个中原因怕是不知明面上所谓的“积怨已久,依附尼子”解释得通的。    想到这,武田元光便拽了拽香川光景的衣襟,示意他稍安勿躁,随后不失礼貌地对大内义隆说道:    “老夫已经跟殿下说清楚了,与大内氏结盟的决定,早在出发前就已经定下来了。如今两武田氏的当主都出自若狭武田氏,自是和衷共济、同进同退。殿下既然相信武卫殿的诚意,愿意与若狭武田氏结盟,那自当接受安艺武田氏恢复和睦的请求。”    “正如殿下所言,我相信武卫殿的诚意,愿意和他结盟。但是这并非唯一的原因,”大内义隆回应道:    “诚意来源于实力。如今的若狭武田氏势力横跨四国,百姓富足,兵强马壮,是尼子氏向东扩张过程中不可小觑的存在。反过来说,尼子氏同样也是若狭武田氏西线面临的巨大风险。    正因为我和武卫殿有着同样的敌人、且武卫殿确实有能力遏制尼子氏扩张,我才答应与之结盟,共抗强敌。”    “可安艺武田氏怎么证明自己的诚意呢?”大内义隆话锋一转,语气也从刚才谈及与义重结盟时的随和,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这些年,经历了两次大败,你们麾下的国人大多已经改旗易帜了。就连好不容易留下的那些,也是各立山头,互相掣肘,话虽然难听,可事实就是,继任家督的那位信实殿下,怕是政令不出银山城吧?这种情况下,有什么资格跟本家结盟呢?    况且,留下安艺武田氏,对本家有何好处么?我觉得并没有,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与其冒着被背叛的风险留下安艺武田氏这枚钉子,我为何不一劳永逸、以除后患呢?”    “殿下的意思,老夫明白了。”武田元光心想,以目前安艺武田氏的实力,确实拿不出说服大内义隆的充分理由,别无他法,为了家名存续,他也只能最后一试了。    “大内介之言,确实有一定道理。”武田元光不顾香川光景惊讶的眼神,不卑不亢地回应道:    “可您刚才说,留下安艺武田氏对大内氏无益?这点老夫并不赞同。”    “洗耳恭听。”听到武田元光出言反驳,大内义隆倒是来了兴趣,示意他说下去。    “请问殿下,贵方和尼子家是否宿敌?”武田元光问道。    “当然。”大内义隆回答道。    “那银山城坐落在安艺西部,临近周防,对尼子家是否重要?”武田元光继续问道。    “当然,这颗钉子不拔,防艺两国难有安宁。”    “若是如此,可否这么认为,失去安艺武田氏的支持,尼子氏的南下扩张将受到重挫,贵方对防艺乃至石见西部的统治将更加稳固?”    听到这,大内义隆算是明白武田元光的用意了:“您是想说,我若是接受安艺武田氏,就能重挫尼子氏?”    “正是,”武田元光回答道,“重挫宿敌,难道还不足以体现安艺武田氏的价值么?”    “可是发心寺殿,你要清楚,我完全有能力把银山城打下来,这可比留着安艺武田氏更加让人放心呐。”大内义隆质疑道。    “要是能打下来,殿下早就打了。”武田元光回应道,“以银山城现在的工事,还有老夫带来的五百军势,您多久能打下来?换句话说,您觉得是贵方先打下银山城,还是尼子军先赶来支援呢?”    “你是在威胁我?!”大内义隆面色如墨,冷冷地问道。    “老夫不敢,只是觉得多个朋友也就少个敌人,安艺武田氏对贵方还是有用的。您试想一下,要是连安艺武田氏这样长期追随尼子家、与贵方有着宿仇的势力都甘愿与您修好,那些首鼠两端、举棋不定的国人还会追随尼子家吗?”    说到这,大内义隆觉得倒是有几分道理,心想:    “确实,以安艺武田家现在的实力,只能作为尼子氏的附属才对本家构成威胁。离开了尼子氏,就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了。    这老儿说的倒也是,如今尼子家刚打了败仗,要是我将这银山城留着,不仅能落个好名声,那安艺、石见、备后的国人见此情形也会仔细考虑,是继续跟随尼子氏还是转投本家。”    想到这,大内义隆冷峻的神情顿时放松下来,言语间也不再咄咄逼人:“发心寺殿千里迢迢从若狭赶到周防,我怎么也要给您一个面子。这样吧,我答应您,愿意跟安艺武田氏重修旧好,不过您也要答应在下,彻底和尼子家断掉联系。”    “这是自然。”武田元光礼尚往来,态度温和地回答道:“老夫回去便与家中商议此事,不过……”    “不过什么?”大内义隆反问道。    “请恕在下之言,现在还没到和尼子氏彻底翻脸的时候。”武田元光回答道。    “此话怎讲,您还是下不了决心么?”大内义隆有点不耐烦了。    “并非如此,只是家中尚有一些家臣与尼子家走得很近,冒然行事,可能会适得其反。”武田元光回答道。    “你是说品川左京亮吧?”大内义隆询问道,“确实,此人在武田氏内部颇有威望,必须要小心谨慎处理。”    “故而请殿下给老夫一点时间,等家中的事情解决了,自会跟尼子家断绝一切联系。”武田元光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另有打算。之所以不马上跟尼子家断绝往来,他还有着更深层次的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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