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有事找铁鸡
“砍……砍了?” 李丽质惊得眼泪都止住了。 杜荷是很讨厌,打了她的屁股也该死。 但她从未想过让他死啊! 他可是杜如晦的儿子,不看僧面看佛面。 “陛下息怒。” 褚遂良知道皇帝是爱女心切,主要是说给长乐公主听的,趁势进言。 不过也没有多说。 他实在不知道该咋说。 还是等陛下询问吧。 “先将他打入大牢,朕稍后再问他的罪!” 李世民一心想让太医给女儿包扎伤口,有了坡可以下以后,立即让人把碍眼的家伙给拖走。 要不是念在杜如晦的份上,他早被砍八百回了! 这已经不是胆大包天了,而是无法无天,连丽质都敢打。 “想不到醉打金枝这么爽!还别说,这手感太容易上瘾了,而且我要的可不是捕蜂捉蝇,而是捕峰捉盈,身前怒贲如高峰,身后圆润如盈月,都要溢出来的那种,啧啧……” 杜荷一直都是清醒着的。 在被关进阴暗潮湿的大牢后,还不由自主地回味呢。 火种肯定已经在长乐公主屁股上种下了。 她大概率会恼羞成怒,从此和他势不两立。 那又如何? 大不了收入洞房,好好打,还要边撞边打。 老二联盟他都敢搞,长孙家的准媳妇同样敢…… 好像有点托大! 李家和长孙家的这桩联姻可是超然于大唐其他政治联姻的。 幕后推动者乃是李二、长孙无垢和长孙无忌。 这特么比造李二的反都难。 可混大唐,胆子不大,还不如当条咸鱼。 而且安排好的算什么孽缘? 要的就是轰轰烈烈,皇帝都挡不住。 “呼!” 吹了口畅想之气后,他竖起耳朵,隐约听见整个长安都躁动了起来。 并非他出现了幻觉。 禅经寺的和尚和玄都观的道士回去没多久,皆是自杀身亡,随他们一起的还有方丈和主持。 十四位国公家的二公子欠了四万多贯的事也闹得沸沸扬扬。 后来连他被关进大牢的事也传开了。 各种言论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在长安的大街小巷。 “四条人命啊,这必然是某位国公干的。”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国公家欠钱也得还啊,怎能逼人自杀!” “没想到杜公子一个铜板都没欠,咱们还冤枉他了?这也太荒诞了……” “你们快说说,他被关进大牢咋回事?” “想想家丑不可外扬吧,牵扯那么多国公,那些可都是国之重臣,只是不知被谁给泄漏出去了。” “都别说了,这是咱们能议论的吗?” …… 杜家。 杜构负着手在院中来回踱步,足足有大半个时辰了。 他急啊! 陛下虽未明言,但也旁敲侧击过,意在让他们守口如瓶。 对于诸位国公而言,如此有辱门楣之事,自然不会向外透露。 那道士与和尚也没这个胆。 二弟和褚遂良又都在宫中,二弟甚至还被关进了大牢。 那到底是谁泄露的? 这摆明了是要将陛下和国公们置于骑虎难下的境地啊! 本来他还震撼于二弟那不走寻常路的手段呢,现在看来他被人利用了。 有人正在搅动朝野。 虽然不知目的为何,但二弟和杜家身在暴风眼,说是危如累卵也不为过。 “大锅!” 一直躺在摇摇椅上吃吃吃的杜爱同嘟着嘴道:“你别走了,陛下已经答应我了,不会杀二锅。而且他那么厉害,也轮不到你操心。” 这说的是什么话? 杜构拧着眉头道:“帝心如渊,又有小人在推波助澜,你知不知道如今我杜家已成为众矢之的?” “那……” 杜爱同圆溜溜的大眼睛转啊转:“你负荆,我负糖葫芦,咱们再去皇宫一趟?陛下那么喜欢赏赐,咱们多去几次,兴许就能赚到四万多贯了,到时候让二锅借给国公们,咱们也来个‘等于不算超’,嘿嘿嘿!” 武德殿里发生了那么多事,就记住这个了? 陛下要是知道了,估计会恼得收回赏赐的。 而且妄图从陛下那里赚钱,标准的小孩子心性,当负糖葫芦是在玩呢,真是被二弟给带坏了! 杜构哭笑不得道:“你在府中老实待着,我亲自去打探消息。” 二弟被关入大牢的原因未明。 按理说陛下已经让褚遂良带他去门下省了,不会再有此举才对。 想来是中间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不省心呀! 摊上这样一个弟弟,当真催人老! 他刚走到门口,杜爱同迈着小短腿哼哧哼哧地跑来道:“大锅,我差点忘了,入宫前,二锅曾偷偷跟我说,无论遇到什么事,大锅你不瞎添乱便是帮忙了!” 这话听得杜构气血飙升。 他在杜家还有地位吗? 幼弟说完,二弟说。 一个比一个扎心。 见他闷闷不乐的,杜爱同急忙打了一个响指道:“不过二锅还说,大锅若是非要添乱,那就找个国公保护!” “还找国公保护?” 杜构都听笑了。 二弟通过委托书玩了一手巨债大挪移,让那么多国公颜面扫地,如今更是被百姓揣度是谁逼死的那四个人。 他们势必会视杜家为眼中钉,肉中刺,又怎么会保护他? “找程铁鸡!” 杜爱同欠着脚,附到他耳旁道:“二锅那会儿说的是程铁鸡他爹,可卢国公在武德殿只愿给二锅一百贯,虽然比他儿子好点,但也是一毛不拔。我听家仆说这事也在坊间传开了,有人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开始将卢国公称为‘程铁鸡’了!” 可能是觉得太有趣了。 他单手捂着嘴后,又立马加了一只,结果还是笑出声了。 “糖葫芦!” 只是,一声轻喝瞬间让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似的大哭起来,边哭还边嚷嚷:“我不叫糖葫芦,我不叫糖葫芦,都怪二锅,呜呜呜!” 杜构也没安慰。 他已经快要急死了,这家伙还在这找乐子呢! 难道他就没想到程咬金遭此辱名,估计一斧劈了杜府的心都有了,又怎么可能保护他? 不过联想到二弟那极为另类的行事风格,他又立马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这事看着是有人在利用二弟。 可若二弟早有察觉,反过来利用他们呢? 那么提前向幼弟交代,还让别瞎添乱,很有可能是故意激将…… “难道他在以诸公为棋子,下一盘大棋?” 随着方向锚定,思路也是越理越顺,杜构兴奋得想要立即去找程咬金了。 想到程咬金执掌金吾卫,肩负京城巡警之责后,他又按耐住了这股冲动。 需要程咬金保护,那意味着有人可能会对他和杜家下手。 贸然出门,不是自投罗网吗? 还是送信去最为妥当。 以眼下这局势来看,还可以再等等。 经他多方打听,消息泄露后,那么多国公竟无一人进宫,包括长孙无忌。 陛下也未召见任何国公。 这说明没有哪个国公想在这种时候站在风口浪尖上,也说明他们都相信陛下会还他们一个公道。 陛下肯定已经让人在查了。 而四人皆是自杀身亡,想必不好查。 可以等这事进一步发酵。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怕也解决不了问题,不如顺着二弟这个路子来。 “糖葫芦,快别哭了!” 杜构弯腰将还在抹鼻子的幼弟抱起来道:“咱们就赖上程铁鸡了,他既然抠抠搜搜的,那就出点力。” 杜爱同怔怔地看向他道:“大锅,今后别说我了,你也被二锅带坏了,人家是一门三英杰,咱们是一府三纨绔,我这一世的英名看来是彻底没指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