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暗号
明末锦衣卫早就雄风不再,连锦衣卫指挥使都无所作为,更不要说南京锦衣卫千户。 长期生活在江南锦衣卫千户沈洋,早就沦为南方文官勋贵的走狗。 别看他们不敢得罪南方有实力财力的文官集团和勋贵。 但遇到一般官员和普通老百姓,他们马上变成另外一副嘴脸,会再次让你看到锦衣卫“雄风” 听到巡抚大人熊明遇府上总管到来,沈洋立即在客厅接见了他。 见到熊安后,沈洋皮笑肉不笑道: “熊兄,一大早来见本官,不知熊大人有何吩咐?” 熊福拱手笑道: “奉巡抚大人命令,前来向千户大人打听一件事,华夏商行背景大人可曾知晓?” 熊安说话间摸出一张银票,轻轻放在沈洋身边桌子上。 看到五十两银票,沈洋脸上立即堆起笑容: “请回禀巡抚大人,本官以前并未在意什么华夏商行,目前对他们底细不详,请巡抚大人放心,本官会尽快把华夏商行背景调查清楚,到时告知大人!” 熊福微笑拱手: “多谢,在下不打扰大人了,告辞!” 熊安拱手离去。 看着熊安的背影消失,沈洋低头沉思片刻,随后叫道: “来人,让马百户来见本官!” “喏!” 大约半柱香时间,一个三十多岁的锦衣卫百户走进客厅,对沈洋拱手说道: “见过千户大人!” “马百户,交给你一个任务,去调查一下华夏商行的背景,如果查到立即回来禀告!” 马百户顿时一愣: “大人,为何要调查华夏商行?难道他们有什么图谋不轨!” 沈洋目光一冷,淡淡道: “本千户只是执行上方命令罢了,具体为何,并不清楚。你身为锦衣卫百户,该问的问,不该问的最好闭嘴!” “喏!” 官大一级压死人,马百户不敢反驳,只好领命离开。 马百户回去后,立即换身便衣带着两个心腹,飞身上马赶往华夏商行总部。 在店门口翻身下马,他把战马缰绳扔给麾下: “你们在此等待,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入内,随手注意一下周边情况。” 两个锦衣卫便衣急忙躬身: “喏” 马百户快步走进华夏商行大堂。 锦衣卫千户田园站在柜台后,正在装模作样拨弄着算盘,听到有人进来,他头也不抬道: “买粮请走另外一个大门,这里不做生意!” 马百户急忙躬身道: “西北玄天一朵云,乌鸦落进了凤凰群。” 田园抬头看看来人,目光在马百户脸上一扫而过,淡淡道: “满座皆是英雄汉,谁是君来谁是臣?” 马百户微微一笑道: “天王盖地虎!” 田园脸上也露出笑容: “宝塔镇河妖!” 这是高文采在南京发展锦衣卫的秘密联络暗号。 暗号出处当然来自大明皇太子! 暗号对上,马百户拱手道: “属下狐狸,要见大爷,请通报一声。” 大爷是高文采的代号。 田园点点头,带着马百户走进后院。 来到一个铁门前,田园说道: “稍等,我去通告!” 马百户急忙拱手: “多谢!” 高文采马云沈千万三人正在商量下一步行动方案,见田园进来,三人立即把目光看向田园。 田园拱手道: “云少,大人,狐狸求见!” “狐狸?” 李云和沈千万不懂何意,都把目光看向高文采。 高文采闻言,立即对李云和沈千万说道: “狐狸乃是锦衣卫马百户,是下官在南京发展的锦衣卫暗探,请云少沈叔回避一下。” 两位皇家集团大佬肯定不能轻易让人知道,二人点点头起身走进里屋。 “狐狸,参见大爷!” 马百户进来躬身施礼,高文采点点头道: “免礼,发生何事?” “锦衣卫千户沈洋命令属下打探华夏商行背景,请大爷指示!” 高文采看看马百户道: “沈洋受何人之托?” 马百户急忙拱手: “今早应天巡抚管家来过千户所,其他属下不知!” “应天巡抚熊明遇?” 高文采有些吃惊,应天巡抚难道也参与其中? “知道了,你回去告诉沈洋,华夏商行只是一个普通徽商,没有任何背景。” 高文采停顿一下又问道: “那些黑衣人是否查到来路?” 马百户摇摇头: “黑衣人身手高强神出鬼没,根本查不到任何痕迹。” “嗯,今天到此为止,回去吧!” “喏,属下告退!” 马百户躬身一礼,随后退出去。 走出华夏商行,马百户对两个麾下说道: “昨晚青皮打砸抢烧华夏商行,你们想办法传扬出去,在粮价大幅上升时,正是华夏商行坚持粮食不涨价才让百姓有饭吃,相信百姓会支持有良心的商家。” “喏” 两个便装锦衣卫得令离去,马百户飞身上马返回千户所,立即去见千户沈洋。 见马百户如此快就返回,千户沈洋急忙问道: “怎么样,打听到了?” 马百户拱手道: “打听到了,华夏商行就是一家普通的徽商,除了银子多外,好像没有什么厉害的靠山。” 沈洋怀疑的看着马百户: “银子多,怎会没有靠山?” 马百户淡淡笑道: “好像和以前河南布政使有些关系,可李先锋早就被皇太子杀了……” 沈洋默默点点头,沉思片刻突然说道: “传令,千户所出动,把华夏商行老板全部带来见本官!” 马百户大惊失色,急忙叫道: “大人不可,商家没有谋逆,并不是锦衣卫管辖范畴……” 沈洋冷冷一笑: “本官说他们谋逆,他们就是谋逆,马上行动,不能让五城兵马抢先!” “喏。” 马百户好言相劝,见沈洋不为所动,他就猜到这个贪心的锦衣卫千户想趁火打劫华夏商行。 “傻x,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锦衣卫千户的,让你浪,迟早千户是老子的……” 马百户暗骂一句,领令离去。 沈洋当然不是靠自己本事升上来的锦衣卫千户,他乃是世袭,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做千户。 老规矩,马百户率领一众锦衣卫先来到华夏商行总店,让其他人在门外等候,他先进去看看。 “抓我们?” 听到马千户的话,高文采气乐了。 “马进山,把千户所交给你,你能否担起责任?” 马进山大喜,急忙躬身道: “谢大爷,属下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高文采点点头: “一起去千户所,到时你见机行事,事后本官向皇太子请旨封你为南京锦衣卫千户。” “谢大人提携,属下定不辱使命。” 高文采又交代田园几句,随后跟着马百户走出来。 就这样,距离千户所比较近的十个商行负责人,都跟着马百户一起去千户所。 他们看到老大在,没有一人反抗或者逃走,全部乖乖跟着锦衣卫前往千户所。 当高文采等人来到千户所时,千户沈洋已经等在锦衣卫大厅,见马百户带人回来,他马上开始提审。 沈洋冷冷看看高文采等人冷哼一声: “奸商,都给本千户跪下!” 他这番装逼的操作,差点把高文采搞笑了,锦衣卫是这么审问犯人的吗?好像县太爷升堂似的。 见这些低贱的商人竟然不跪,沈洋冷哼一声: “都想尝尝昭狱的滋味是吗?本官可以成全你们!” 高文采淡淡一笑问道: “我们身犯何罪?为何要进昭狱?就算有什么罪行,也应该进五城兵马司的牢房吧!” 见高文采发问,沈洋大怒: “偷偷送粮食给张献忠等流寇,本千户早就掌握你们通敌证据,居然还敢大言不惭,来人押进昭狱大刑侍候,看是你们嘴硬还是锦衣卫刑拘硬。” 高文采急忙拱手说道: “慢,大人,想要银子直说,多少银子才能放过我们?” 沈洋没有想到华夏商行老板如此直接粗暴,他立即配合的伸出一只手: “五万两,一文不能少,并不是本官要你们的银子,这是剿匪军饷……” 高文采突然冷冷一笑: “若我们不交银子,你能奈我何?” 沈洋大怒: “大胆奸商,你敢戏耍本官,拿下大刑侍候!” 沈洋风声大于点小,叫的很凶却无人理睬他,马百户带一帮锦衣卫根本不动。 沈洋两个心腹急忙对马百户嚷道: “马百户,你们没有听到千户大人命令吗?” 马百户嘿嘿一笑: “你们有本事自己上来拿人,没有证据本百户不敢动手。” 沈洋的脸都气绿了,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千户所竟然都听一个百户的,他手指马百户破口大骂: “反了,全部反了,马进山你竟然通敌,本千户一定上书镇抚司,到时你们全家抄斩!” 高文采对马进山点点头,马金山立即走到沈洋面前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刚准备把他拧出来,沈洋身边两个锦衣卫抽刀砍向马金山。 马进山立即收手抽刀,两道寒光闪过,沈洋两个心腹撒手扔刀捂住自己的脖子,砍鲜血依然从他们指缝间喷出。 “老马你……” 沈洋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百户竟然敢在他面前杀人,刚想呵斥马进山,衣领再次被马进山抓住用力一甩,沈洋直接摔出三米多远…… 马进山看都不看沈洋一眼,躬身对高文采说道: “大爷您请!” 高文采点点头,走到沈洋座位上坐下,他对马进山的表现很满意: “马进山表现很好,这个千户所以后属于你了!” 马进山急忙躬身道谢: “谢大爷!” 沈洋终于感觉不对劲了,一般人哪有权力把一个千户所随意交给百户统领。 “大爷?你们到底是何人?” 高文采冷冷一笑: “瞎你狗眼,本官乃是锦衣卫指挥同知高文采。” “啊……” 一个小小南方锦衣卫千户居然对京师锦衣卫同知幺五六零,真的是找死,沈洋差点吓失禁,急忙趴在地上一个劲磕头: “大人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大人把小人当一个屁给放了吧……” 高文采冷哼一声: “身为南京锦衣卫千户所千户官,你胡作非为诬陷商贾,竟然还敢吃空饷,把他们三人抄家砍头。” “喏!” 跟着高文采来的十几个掌柜,不是千户就是百户,他们答应一声,立即把沈洋和他的心腹拖出去。 高文采又问老马: “老马,千户所目前还有多少锦衣卫?” 马进山急忙拱手回答: “大人,实不相瞒,千户所只有三百多人,其中只有两百人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