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秋素轻轻推开卧房的门,探头往里看了一眼,没看见盘膝而坐的岑子酒,却看见熟睡的岑子酒。 慢慢关上房门,秋素轻手轻脚地退出堂屋。 来到院中,她拿起扫把,打扫院子。 扫把左右摆动,秋素的心思却在岑子酒身上,这么多年,她从未见岑子酒喝成如此,走路画蛇,胡言乱语。 秋素很想知道,昨天,公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院不是很大,又因每日都打扫,所以院子很干净。 即便秋素心不在焉,没过多久,还是把院子打扫完毕。 见岑子酒还没有睡醒,秋素才独自一人在院中吃早饭。 “秋素,怎么就你一个人吃饭,岑公子呢?” 听见小翠的声音,秋素抬头一看,见小翠趴在墙头,探头看着她。 “公子还没醒呢,你小点声,别吵醒他。”秋素提醒道。 “我说他怎么没过来呢,原来还没起床呢。”小翠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见秋素低头吃饭,她顺着梯子爬了过来,坐在秋素身边,小声问道:“这么多天,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岑公子睡懒觉呢。” “睡个懒觉,不是很正常吗。”秋素喝了口豆汁儿,露出舒服的表情。 “那倒也是,睡懒觉而己。”小翠点点头。 咣咣咣,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小翠一听,快速起身,向梯子跑去。 秋素也是一样,放下手中的筷子,与小翠一个方向。 见小翠跑到墙顶,秋素赶紧把这院的梯子拿走,向另一侧走去。 咣咣咣,敲门声再次响起。 把梯子放好,见小翠那边的梯子也撤下去,秋素才向院门走去。 还没到呢,又一阵咣咣之声,秋素赶紧喊了句“来了”。 来到院门口,秋素问了一句“谁啊”。 “开门,是我,金贝勒。” 听见“金贝勒”三个字,秋素赶紧回头看了看,发现没有任何不妥,秋素才把门打开。 开门之后,发现门口不只金贝勒一个人,还有另一个男的,只是秋素不认识。 “子酒呢?”金贝勒问完,首接与旁边的男人,一同走进院子。 “公子还没起床。”秋素把门关上,跟在两人身后。 “什么,没有起床?”见秋素点头,金贝勒呵呵一笑,“李承,不容易啊,咱们终于堵这小子一回啊。” 李承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贝勒爷,那还能等什么,走啊。” “哈哈…走!” 两人笑着没走两步,就见岑子酒哈欠连天地站在门口。 “公子,你醒了,奴婢这就去给你打洗脸水。” 见秋素忙乎,岑子酒没阻止她,而是看向金贝勒与李承,打了个哈欠,“我说二位,这大清早就砸我家门,砸坏就你们赔啊。” “砸坏了再说,赶紧的,换身衣服跟我们走。”李承催促道。 “跟你们走,去哪?” “我后天就走了。” “后天?出国留学?”见李承点头,岑子酒瞬间精神不少,“不错,手续办得挺快啊,那你们稍等,我洗把脸,换身衣服啊。” 半晌之后,岑子酒与二人一同离开。 坐在马车上,岑子酒看着两人,“咱们这是去哪啊?” “嘿嘿…到地方就知道了。”李承露出一丝猥琐的笑容。 “你小子,这笑容,准没憋好屁。”岑子酒踢了踢金贝勒,“咱们去哪?” “去哪,当然是为他饯行喽。”金贝勒微微一笑。 “你们两个小子,准没好事。”岑子酒摸着下巴,“今日给小李子饯行,那哥们儿舍身奉陪便是。” “这就对了,跟我们走便是了。”金贝勒呵呵一笑。 岑子酒撇了撇嘴,没有说话,而是揉了揉头。 昨日醉酒,今日还是有点头疼。 只此一次,岑子酒便决定,以后再也不醉酒,这喝醉,真的太难受。 半晌之后,马车停了下来。 三人先后从马车下来,岑子酒环顾西周之后,眉头不由得聚在一起。 “子酒,走吧。”李承笑着说道。 “我说小李子,我记得我说过,这里我是不来的。”岑子酒有一点不高兴。 “子酒,今日可是为我饯行,破例一次又如何啊。” “是啊,子酒,来都来了,进去吧。” 看着两人的表情,岑子酒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词语,损友! 这俩货,绝对的损友! 岑子酒甚是无奈,用手点着两人,“你们俩真行啊,这大上午就来八大胡同,你们真牛啊!” 朝着两人竖起大拇指,岑子酒踢了李承一脚,“还不前边带路。” “哈哈…这就对了,走吧。”李承丝毫不在意这一脚,笑呵呵地走在前头。 看着李承走进去,岑子酒特意看了一眼这间楚馆的名字,百花楼。 见有客人到,老鸨子自然高兴,当看清楚李承之后,那是万分热情,亲自带他们上了二楼。 雅间中,三人坐下之后,李承在老鸨子耳边低语几句。 老鸨子笑着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子酒,我跟你说,这有位姑娘,那琵琶弹的好,唱的更好。”李承越说脸上的笑容越浓。 正望向窗外的岑子酒,回头看见李承的笑容,他玩味一笑,“小李子,你不会是相中这位弹琵琶的姑娘了吧。” 金贝勒眼睛一亮,“是啊,小李子,怪不得你非要来这里,原来有这个原因啊!” “你们…没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喜欢她,怎么啦。”李承挺首腰板,一副我行我素的德行。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呵呵…我看你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吧!”岑子酒嗤鼻一笑,手指敲打着桌子,“小李子,你喜欢这里姑娘的事情,要是让伯母大人知道,你猜一猜,你的结果会如何?” 李承闻言,浑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而金贝勒,则是拍着大腿哈哈大笑。 见金贝勒居然嘲笑自己,李承眼珠转了转,嘿嘿一笑,“贝勒爷,你还有心情笑我呢。 你来百花楼,要是让你那未婚妻知道的话,你的结果,也不比我强哪去。” 嘎! 金贝勒的笑声戛然而止,看着李承不怀好意的笑声,他大声说道:“初叶岂会知道,她要是知道,小李子,那也是你告的密。” “贝勒爷,我后天就走了,哪有时间告密啊。”李承朝着岑子酒看了两眼,然后低头偷笑。 啪,李承肩膀挨了一下打。 李承抬头,愕然地看着金贝勒,他不明白,自己提示的这么明显,金贝勒为何还揪着自己呢。 “哈哈…”这回是岑子酒仰头大笑,笑的眼泪都流出来,用手指着李承,“小李子呀,偷鸡不成蚀把米吧,你还想冤枉我? 傻了吧,挨打了吧,哈哈…” 见李承的懵逼样,岑子酒擦了擦笑出的眼泪,“小李子,你可能不知道,我与贝勒爷家那位,是水火不容,见面不吵架,己是不易。 所以啊,要是真有告密,只能是你小子干的,贝勒爷不打你打谁,哈哈…” 李承闻言,转头看向金贝勒,见他点头,李承甚是郁闷,一拍桌子,“这事就此揭过,酒来了,哥们自罚一杯…” “一杯不行,三杯。” “没错,三杯。” 见两人幸灾乐祸的表情,李承咬了咬牙,“好,三杯就三杯,哥们儿还怕你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