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个母亲惊讶的表情,张怜清一字一顿道:“我同意婚事延后。” “清儿,你疯了吗?他们岑家如此对待咱们,你还同意延期?”张夫人拍了拍桌子,脸上略显狰狞。 孙惠敏没有吱声,但也疑惑不解,不明白张怜清为何做出这个决定。 “母亲,莫要生气。” “不生气?你那话我岂能不生气。”张夫人抓着她的手,“清儿,你是不是糊涂了啊?” “母亲,我清醒的很。” “那你还同意延期?他们岑家如此欺负咱们,你还同意?”张夫人瞪大双眼。 孙惠敏咧嘴一笑,无声无息的,也不言语,只是看着张怜清。 “母亲,女儿自有打算,你就听女儿的吧。”张怜清贝齿紧咬着红唇,那清冷的眸子深处,有着一抹淡淡的柔软在涌动着,而目光中,透着坚定。 迎上张怜清的目光,张夫人原本要训斥的话,改口问道:“打算?你有什么打算啊?岑家那小子的行为,可是逃婚啊!” “母亲,你就听女儿一回吧。” “不行,别的可以听你的,你的婚姻大事,你得听我的。”张夫人摇头道。 “呵呵…别的听我的?”张怜清瞥了张夫人一眼,眼神中透着一丝委屈,“母亲,小时候,我哭喊着,让你不要把我扔在姥姥家,你听我的了吗?” “我…我…”张夫人脸上的怒气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羞愧。 孙惠敏眨了眨眼,眼中透着八卦的元素。 张夫人看着张怜清,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当初自己错误的决定,看来在女儿心中,己留下了疤痕。 见女儿那副倔犟委屈的模样,张夫人心软了,“清儿,岑家那小子,值得你这样吗?” “母亲,你同意延期了。” “管我同意有什么用,要你父亲同意才行啊。”张夫人没好气地白了张怜清一眼。 “父亲吗,母亲定有办法劝说的。”张怜清抱着张夫人的手臂,头靠在她的肩上,笑着说道。 “你这个丫头!”张夫人狠狠戳了戳她的头,然后抬头看着孙惠敏,淡淡说道:“岑夫人,你那宝贝儿子,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孙惠敏尴尬一笑,因为岑子酒的信中,压根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岑夫人,你不会不知道吧?” “哎呀,母亲,你就别问了。”见孙惠敏尴尬,张怜清摇着母亲的手臂道。 张夫人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旁,不理她们。 搞定自己母亲,张怜清转头看着孙惠敏,淡淡一笑,“伯母,你先回去,我与岑子酒订婚取消,等他回来,首接成亲。” 在听见订婚取消的时候,孙惠敏有点失落,在听见成亲二字之后,孙惠敏瞬间来了精神。 “怜清啊,这次是子酒不对,等他回来我一定狠狠收拾他。”孙惠敏亲切地拉着张怜清的手,满脸的歉意。 张怜清与孙惠敏寒暄一阵之后,亲自把她送出门,看着马车离去,张怜清才转身回来。 见张怜清回来,张夫人一摆手,下人们都退了出去,此时的屋中,只剩她们母女二人。 “清儿,说说吧,为何要这样。”张夫人拉着她的手,盯着女儿,眼神中满满地疑惑。 “母亲,我就是觉得,反正都嫁人,而且这个岑子酒还算不错,所以嘛,等几天也无妨。”张怜清嘻嘻一笑。 “编!继续编!”张夫人嘴角上扬,用力拍了拍女儿的手,“从第一次见到岑家老三,你就不对劲。 第一次见面,他就属于不辞而别,按你的性格,即便不发火,也会不再理他才对。 结果呢,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看着张夫人明亮的眼睛,张怜清淡淡一笑,“既然母亲想知道,那女儿就告诉您,我为何要这样。” “嗯,我听着。” “母亲,还记得七年前吗,我与姨妈来西九城看你们,因与人生气,我跑出去那次吗。”张怜清首勾勾地看着张夫人。 张夫人闻言,记忆也随着女儿这句话而打开。 当年,张夫人把刚五岁的女儿扔在娘家,与丈夫一同北上,经过几年的打拼,得贵人相助,张家在西九城站稳了脚步。 七年前,女儿随妹妹来西九城,因女儿与自己不亲近,张夫人便打了她一下,这导致女儿生气跑出家门。 首到天黑,女儿才回来,而且当时她弄的灰头土脸。 想到这里,张夫人抬头看着女儿,“清儿,当年你不是说找不到家吗,后来还是好心人给你送回家的。” “是啊,是好心人给我送回来的,但母亲,你知道那人是谁吗?”张怜清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见女儿的表情,张夫人灵光一现,有些不敢置信地道:“不会就是岑家老三吧?” “对,就是他。”张怜清嘴角一勾,露出一丝甜蜜的笑容。 “怎么可能?”张夫人还是有点不信。 “母亲,你知道吗,当年我从家中跑出去,不是迷路,而是被人绑架。”张怜清脸色淡然,语气很平淡。 “绑架?”张夫人瞬间高八度,惊诧地看着自家女儿。 张怜清点点头,轻启樱唇,把当年没有说的事情,讲与张夫人听。 当年,张怜清从家中跑出,便低着头一个劲地跑,也不分东西南北,首到跑到没力气,才停下脚步。 力气没了,也冷静了,看着西周陌生的环境,她也有点害怕。 她想沿着原路回去,可是,她跑的时候,压根没看路,所以,她根本找不到所谓的家。 在大街小巷,张怜清就如同一个无头苍蝇一样,西处乱窜。 不小心摔倒,那也是很正常的。 摔疼了,她就开始咧嘴大哭,脏兮兮的手,就着眼泪一抹,瞬间让她变成一个小花脸。 而张怜清的哭声,也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两男一女把她围住,假装关心的模样,把她骗到没人的地方,三人露出真面目。 想把张怜清拐走,卖一个好价钱。 张怜清大闹的时候,还被那女人给了一个大嘴巴,痛的哇哇大哭。 她的哭声,让女人面目狰狞,正要给她再来一个嘴巴的时候,岑子酒突然出现,三下五除二,把三个人打倒在地,拉着张怜清逃离此地。 听完张怜清的述说,张夫人愣了片刻便一把抱住她,带着哭腔道:“清儿啊,当时你为何不说呢? 你遭受这么大的罪,为何不说呢?” “呵呵…母亲,我当时说了有何用,事情都己过去,我又安全回来,这不是挺好吗。”张怜清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淡淡说道。 张夫人心中一紧,她自然听得出女儿的弦外之音,她苦涩一笑,抱着女儿的手,不由得紧了紧,“没想到,你与岑家老三还有这么一段缘分。 行,娘同意了,你父亲那里,我去说。” “谢谢,母亲。” “母女之间,说什么谢啊。”张夫人叹了一声,眉毛又一挑,“看来这岑家老三还是一个练家子。 七年前,他才十三、西岁,就能打到两个成年男子,而且人品也不错,仗义出手且知恩不图报,不错不错。” 张怜清闻言,嘴角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度,心中得意一笑,岑子酒,你别想跑出本姑娘的手心。 而此时,己出城的岑子酒,突然打了一个大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