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枪收起,重新坐在火堆前,岑子酒嘿嘿一笑,“这群莽夫,一看就不像什么好鸟,身背凶器,不是土匪也是强盗。 我是为咱们的安全考虑,才把他们吓走的。 不然的话,一群拿着凶器的人与咱们同在一个大殿,那多危险啊。” 看着岑子酒既无辜、又信誓旦旦的模样,其他人的表情都有不同的变化。 狗剩笑的更加谨慎,小翠用震惊地目光看着他,而艾书凝与秋素,只是含笑不语。 至于老樵夫,低头抽着烟袋锅子。 回头看了看殿外的大雨,岑子酒无奈说道:“这雨也没有停的意思,看来,咱们今天要留宿山神庙喽。” 艾书凝也是望着殿外,眼中既焦急又无奈,人想走,老天却不让,她也没有任何办法。 总不能让大伙跟着自己,在这瓢泼大雨中赶路吧。 瞧出艾书凝的想法,岑子酒抓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放心,等晴天,我让狗剩快马加鞭,尽快赶到目的地。” “我没事,也不急,你放心吧。”艾书凝宛然一笑,眼中带着好奇,“能把手枪给我看看吗?” 岑子酒闻言,在腰间把手枪拿出,放在艾书凝手中。 艾书凝摸了摸,前后左右看个遍,“子酒,这枪是外国的吧?” “勃朗宁m1903,是比、合两国联合生产的,威力还算可以。”见艾书凝有点爱不释手,岑子酒眨眨眼,“书凝,你会用吗?” “学过,应该能用。” 看见艾书凝颇为熟练的拆装弹夹,以及打开保险,岑子酒赶忙阻止她想瞄准的动作,笑着说道:“既然你学过用枪,那这把你留下,我还有一把。” 艾书凝笑着点点头,很自然地把手枪揣入怀中,“对了子酒,这枪你是怎么弄到的?” “一个朋友送的。”岑子酒随便回了一句。 狗剩面露疑惑,什么朋友,居然这么大方,一起送两把手枪。 不会是? 想到这里,狗剩赶紧摇摇头,自己还是不要胡思乱想的好,低头要拿藤条扔进火堆,发现所剩无几。 看了看殿外的大雨,又见墙角老樵夫的那捆干柴,狗剩碰了碰老樵夫,“老头,你看藤条也不多了,要想火不灭,把你那捆干柴,贡献出来呗?” 老樵夫闻言,抬起头看着狗剩,吐出一口烟,摇头说道:“不行。” “为啥?” “那可是俺生活的来源,俺就指它活着呢。”老樵夫又抽了一口烟,朝着狗剩吐出。 “咳咳…”狗剩被呛的一个劲咳嗽,用手扇了扇烟,“老头,别冲这边吐,怪呛人的。” 老樵夫闻言,又把头低下。 见狗剩之前拾的干柴与藤条的确所剩不多,岑子酒笑呵呵道:“老人家,要不这样吧,我出钱买下这捆干柴,这样可以吧。” 老樵夫抬头看了他一眼,“我…” 砰,砰! 老樵夫的话还没说完,山神庙外就响起两声枪响,听声音,应该离山神庙不远。 岑子酒刚站起来,砰的一声,再次传来枪声,而且,离山神庙又近了。 岑子酒神色凝重,他很想出去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但回头看了三女一眼,便打消了此念头。 “快起来,我们去马车那里,赶紧离开这里。”岑子酒觉得,还是远离枪声更加保险,所以才开口说道。 经他的提醒,其他人也回过神,纷纷站了起来,当然,也包括老樵夫。 当众人要往外跑的时候,岑子酒却扬手阻止,因为他听见极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向着大殿方向而来。 要是现在出去,一定会与未知危险来个顶头碰,岑子酒快速环顾大殿,最后锁定那个山神像。 “快,咱们躲到山神像后面。”岑子酒指着山神像说道。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其他人也已听见,所以,众人齐转身,向山神像后面跑去。 眼看要跑到山神像后面,外面又传来一声枪响,听着应该是进入山神庙。 “哎呦,噗通!” 由于着急,脚底拌蒜,秋素便摔倒在地上。 岑子酒见此,赶紧回身扶起秋素,还没等跑两步呢,身后响起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岑子酒来不及多想,右手放在秋素腰间,轻轻向前一推,秋素便来到山神像后面,被艾书凝与小翠抓住,防止她摔倒。 秋素反应过来,回身刚要开口,就见岑子酒把手指抵在嘴唇,意思不让她出声。 无视秋素急切的眼神,岑子酒快速转过身去,他想看看是什么人开的枪。 此时大殿门口,贴着墙体,蹲着两个人,而门外还有一人,极速跑进了大殿,与蹲着两人,合力把门关上。 岑子酒甚是疑惑,这三人,就是被自己撵走的黄姓男子,与他的两个伙伴。 不过此时的三人,甚是狼狈,被淋湿不说,身上还有几口伤口,血水与雨水混合一起,滴滴嗒嗒落在地上。 黄姓男子手中拿着一个清式手枪,而另外两人,手拿朴刀。 黄姓男子回头看见岑子酒,他甚是激动,“孙公子,之前多有得罪,现还请出手相救。” “出手相救?”岑子酒冷冷一笑,往门外瞟了一眼,“姓黄的,你这人够阴损的,想拿我们当挡箭牌吗?” “我不…” 砰的一声! 黄姓男子手举着清式手枪,双眼不甘地向后倒去,而他的眉心,出现一个红色印记。 “黄大哥!” “啊!我要杀了你!” 他的两个同伴,怒吼着举起朴刀,向岑子酒冲来。 结局嘛,自然是赏给他们一人一颗花生米,送他们兄弟团圆。 山神像旁边的狗剩,再次咽了几口唾沫,而且,鬓角也流下冷汗。 而小翠,目瞪口呆,幸亏她用手捂着嘴,不然的话,早就喊出声。 艾书凝眉毛一蹙即分,没有言语。 只有秋素一人,泪眼汪汪。 而老樵夫呢,还在抽烟。 见送三人归西,岑子酒一抱拳,“外面的朋友,你也看清楚了,在下与他们不是一路人。 还请阁下自便,不要打搅我们休息。” “嘎嘎…”门外响起一阵怪异的笑声。 吱嘎一声,大门被推开,从门外走进一个人。 此人的身高不足五尺,头戴斗笠,身披蓑衣,手拿一对八斩刀。 抬头看了岑子酒一眼,露出一对黄的发霉的大板牙,冷笑一下,便来到黄姓男子身前,在他身上摸索半天,没找到他要找的东西。 又来到另外两个人身前,还是伸手一阵摸索,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五尺大汉抬起头,一对小豆眼露出凶光,朝着岑子酒伸出小短手,“他身上的东西呢?交出来,爷爷可以饶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