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 嬴政看着进入大殿的禁卫将军,开口道:“发生了何种事情?” “启禀陛下,上卿蒙毅调动了三万兵马,进入咸阳,配合廷尉赵牧,大肆抓捕关内氏族,治粟内史陈公瑾被抓……” “虎符是朕给蒙毅的,你退下吧。”嬴政挥了挥手,这名入殿禀报的禁卫将军退出了大殿。 嬴政看着瘫坐在地上的王绾,继续训斥道:“王绾,朕十三岁与你相识,你便是朕忠心不二的谋臣,为何掌权之后,你却越发的虚伪了,你已经不是我当年认识的那个王绾了!” “启禀陛下,臣还是当年那个仗剑的少年啊!” 王绾热泪盈眶,他还记得与嬴政相识的时候,嬴政刚刚从赵国回来,吕不韦教习嬴政兵书战策的时候,王绾也在一旁学习。 待学累了之后,两个少年便在院内比剑! 那个时候,王绾和嬴政只是两个仗剑的少年。 嬴政拍了拍王绾的肩膀,开口说道:“回去吧,不要和那些六国名士来往了,这帮人,误国!” “陛下,臣铭记于心!” 王绾退出了咸阳宫。 待王绾离开之后,嬴政站起了身形,向着宫外看去,蒙毅来讨虎符的时候,嬴政并没有问他调虎符去做什么,因为嬴政相信蒙毅不会作为违逆他的事情。 “今夜,朕要看看,你想玩出什么名堂?” …… 廷尉府。 赵牧已经率领兵马压着治粟内史府的下人与家眷率先返回。 下人与家眷被关押进监牢之后,陈公瑾被赵牧留在了廷尉府的大殿之上。 治粟内史陈公瑾毕竟是九卿,在没有定罪之前,还是朝堂重臣,不能关进监牢。 赵牧把陈公瑾送到大殿之后,开口说道:“陈大人,你先在这里委屈一夜,待明日所有人全部抓起了,我会给陈大人一个交代!” “廷尉大人,别走啊,有什么事情,你与下官讲,下官定然配合。” 陈公瑾此时已经没有了任何傲气与官威。 此时此刻,他只有畏惧与惊慌失措,他看向赵牧的时候,没有了任何的底气。 赵牧转身向着大殿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陈大人,早些休息吧。你们把陈大人照看好了!” “喏!” 陈公瑾想要追上赵牧,却被几名士卒拦下。 赵牧回到了自己的书房,小睡了一觉。 翌日清晨。 朝阳明媚,风和日丽,晴空万里。 赵牧走出书房,精神焕发! 蒙毅与萧何归来,这一夜,两人抓捕了近千人,一百零三卷案子的涉案人,全部被擒获,无一漏网! “感谢上卿大人援手!” “廷尉大人多礼了,为大秦帝国铲除佞臣,是下官的本分!” 赵牧与蒙毅闲话了几句之后,不再耽搁,当即升堂,审讯九卿,治粟内史陈公瑾! …… 呜呜呜—— 号角声响起。 赵牧身穿官袍,居中坐在廷尉大殿之上,治粟都尉登上大殿之后,双眼通红,很显然,他这一宿,一夜未眠。 “来人呐,给陈大人看座!” 赵牧的话音落下,立刻有廷尉府的差役为陈公瑾铺上了垫子。 陈公瑾刚刚坐下,赵牧一声断喝道:“把他们押上来!” 赵牧声若洪钟,宛若惊雷一般在陈公瑾的耳边炸响,惊得陈公瑾一阵哆嗦,此时此刻,他也在不敢说赵牧是乳口小儿,看向萧何的时候,也不再是芝麻县吏。 “到底是押谁上殿?”陈公瑾疑惑的向着殿外看去。 当他看到被押上大殿之人,登时便五雷轰动一般。 陈天阙,陈氏族人,陈公瑾的侄子,三个月前驾车碾压了一名稚童,稚童的父母将陈天阙告上府衙,陈天阙求到了伯父的头上,陈公瑾动用手中的权利,压下了这个案子,将陈天阙保出了府衙。 一个月后,消掉了案底。 赵牧看着陈公瑾,陈公瑾的脸色惨白。 “萧何!” “下官在!” “你来断案!” “遵命!” 萧何站起身,大殿之中的众人,纷纷向萧何看去。 萧何的身份背景所有人都清楚,在萧何跟随赵牧入咸阳的时候,时常有人用萧何等人在沛县的身份,来当做谈资。 县吏,屠狗贩肉,赶大车,狱卒…… 低贱得不能再低贱。 冠军侯是个乳口小儿,手下之人,也是庸碌无能之辈! 萧何等人背负着极大的压力。 他们受到贬低,无可厚非,毕竟他们出身低微,但是他们不能坐看这些人把冠军侯也当做谈资! 他们要证明自己! 他们要告诉所有人,冠军侯看中的人,绝非碌碌无能之辈! 萧何站在大殿之上,开始断案! 一切来得太快,陈公瑾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做准备。 大堂之上,萧何审理着案件,一件件,一桩桩,断案如神! 当陈公瑾看到众多的涉案之人进入大殿之后,惊惧的发现,这些人所犯的案子,都是他用手中的权利,镇压下去的! 赵牧的剑锋所指,不言而喻! 陈公瑾越来越感觉不妙,他已经意识到,这些案子出来之后,他已经知道,廷尉赵牧要拿他开刀了! 这该如何是好? 案子一件件的审理着,审理完毕之后,当堂宣判。 要斩的人,斩立决! 要监禁的人,当堂监禁! 要黥面的人,在大堂之上,把火红的老铁,将囚字烙在面颊之上。 陈公瑾看得,双脚发软! …… 夏府。 夏无且醒来之后,便听到院外有嘈杂的声音响起。 “外面怎么了?出去看看!”夏无且吩咐了下人说道。 下人出门打探之后,回来禀报道:“启禀大人,昨夜廷尉大人抓捕了治粟内史,整个咸阳城都轰动了!” “什么!治粟都尉被抓了?” 夏无且的神情大变,他连忙收拾了衣服,前往了廷尉府,夏无且害怕赵牧搞出不可收拾的事情,听到消息后,立刻前往廷尉府做和事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