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夜行,作为大秦最为强大的情报势力,自陈平将成员召集回来的那一刻,已暗暗在咸阳城中扎根。 其触须在成员的延伸下,隐隐有覆盖整个大秦疆域的势头。 咸阳城,大秦皇权中心点,各大势力最为复杂的地方。 同样也是百鬼夜行活跃最为频繁之地! 短短不足三日时间,在百鬼夜行的渗透下,咸阳城中的氏族势力及眼线的分布已悉数落于赵牧手中。 其中,尤为公子扶苏等人最为详细! 陈平恭候于冠军侯府中厅内,静心等待着赵牧的训示。 此刻,赵牧注意力自始至终都停留在密函之上。 赵牧眉宇间的喜色一览无余,双手炙热的紧握着密函。 “没想到当今左相也在咸阳城中布有耳目,倒是令本侯有些新奇了!” 李斯有心扶持自己上位,赵牧不是不知道,之所以说出这句话也是心中有些好奇。 但!令赵牧好奇的更是后面的事情。 中车府令赵高十年前已开始布局,组建自身势力,府邸之中设有密阁。 据闻,密阁中有着关于天下大事及各方势力的秘辛…… “若是能将此秘辛得到,必然能省下不少功夫。”赵牧轻喃道。 陈平闻言拱手上前道:“大人放心,我们的人已渗透进去,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自会知晓!” “哦?!” 赵牧惊诧的望着陈平,对此颇为有些意外。 百鬼夜行的实力很强,赵牧心中知道,可对于这等扎根蒂固的势力,他没想到短短这么些时日也能如此轻松渗透进去。 要知每一个势力对手中核心的亲卫,都有着最为严格的审核要求。 否则一旦混入其他势力,岂不将自身弱点暴露无遗。 “好好!此事暂且不急,能混入进去最好,这将是我手中的一枚暗棋。” “既然要用自然是要在最为关键的时候,发挥到最大的作用。” “喏!” 谈话间,一只信鸽突然飞落于中厅内。 陈平连忙上前取下信函交到赵牧的手中。 赵牧目光扫视下,玩味的笑容浮现在嘴角上,轻喃说道:“事情是越来越热闹了!” “没想到在此时刻,百越余孽势力已经开始冒头!” “百越余孽?” 陈平轻喃一声,沉思说道:“大人,百越余孽牵涉太多,是否要将此事禀报于陛下?” “不必!先看看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或许能从此事中揪出一些大鱼也说不定!” “命百鬼夜行成员彻查关于百越之地的事情,一有消息随时禀报!” “喏!” …… 陈平离开了冠军侯府,换上了那一身长袍、‘臣’字鬼面! 幽幽黑夜,凄冷寂静,好似黑暗之中有着一双眼睛窥视着一切。 断桥柳巷。 陈平出现在这里,静心等待着。 唰唰唰~ 时过半炷香左右,数个黑影同时窜入到巷子内,恭敬地跪拜在陈平面前。 “属下黄泉、夜鸦,拜见‘臣’大人!” 他们二人正是当时胜七等人在流放之地收伏的两位首领,现今倒也成为了十八地狱中的两位鬼将。 因其自身本就一直负责情报、刺杀等事,故而陈平将其纳入第九、第十狱后,便留在了这咸阳城中已供驱使! “冥君有令,命尔等彻查百越余孽之事!” “凡与此有关者,皆详细查出,不得有误!” “喏!” 黄泉、夜鸦拱手一拜,身如影魅再次消失在陈平面前,好似一切都不曾发生。 …… 咸阳城。 赵牧与陈平同乘一辆马车商谈着关于前些时日内百越余孽的消息。 经百鬼夜行密查,这一股势力竟然一直分散在大秦各处静待时机。 而百越余孽,同样也在密谋着一件大事。 只是这件事暂时还不为人知…… 赵牧一脸深思之色,轻喃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咸阳城中同样也有百越余孽?” “正是!属下已加派人手调查此事。”陈平恭敬说道。 赵牧闻言面色微顿,沉思说道:“可查清楚此事是何人在幕后指使?” 陈平微微颔首,将查探到的消息一一诉说着。 “此事牵扯到一些大秦不为人知的秘辛,也仅有少数人知晓。” “当年大秦平灭六国之后,攻占百越,始皇命人修建水渠,策反百越大臣这才将此小国平灭!” “但也听说,百越在城门被攻破之即,其百越幼年太子天泽被人秘密护送出去。” “而当初百越王手中的一批杀手、情报势力,也因此蛰伏销声匿迹!” “这一次百越余孽重现,恐怕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赵牧静心思索着陈平说的一番话,问道:“你觉得百越余孽这次重现的目的会是什么?” “借助百家势力颠覆大秦?还是为了报当年灭国之祸?” 陈平面色微顿,思索说道:“二者皆有!但恐怕有些不切合实际。” “当年六国征讨大秦都不曾将其平灭,反而被始皇一统六国。” “现今百越已灭,又岂是他小小百越余孽所能颠覆的!” …… “廷尉大人,廷尉大人,陛下有旨,文武百官出城三十里,迎接阿房皇后归来!”赵高驾车来到了赵牧的面前,下车后,躬身拜道。 “父皇回来了?” “启禀冠军侯,陛下回来了,此时距离咸阳不足五十里!” 赵牧瞬间激动起来,终于要见到母亲大人了,那日看到坟冢的时候,还以为她过世了。 万万没有想到,母亲大人竟然还在世! 赵牧顾不得一切了,他没有返回府中更换官袍,而是驾马奔出了咸阳,出迎五十里,去找母后! 皇帝銮驾内,嬴政看着阿房大笑道:“晚上的时候,你和黎姜就能见面了,到时候,我也要多饮几杯酒。” “你以前不爱喝酒啊!” “没有你陪在我的身边,我自然要借酒浇愁了啊!” 皇帝銮驾内,嬴政的每个毛孔都是舒畅的,在别人的面前,他是皇帝,他是陛下,但是在阿房的面前,他只是丈夫,在面对阿房的时候,他不会使用朕、孤、寡人这些自称,因为这些自称会让他感觉变得和阿房生分起来。 “我回去之后,要给你立刻规矩。” “好,好,你立规矩,我听你的。” 如果让外人看到这种场景,肯定会惊呼,这还是那个顶天立地扛起苍穹,一统六国的始皇帝吗? 竟然有人要给他立规矩。 而且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静静的听着,仿佛真要遵守别人给他所立的规矩。 “以后,你每天只准饮三杯酒,不能贪杯!” “好,好,我答应你,我每天只饮三杯酒。” “第二件事情。” “还有第二件事情啊!” “怎么了,不想遵守吗?” “好,你说不要说是两件事情,就是一千件,一万件,我也依你!” “第二件事情,每天不要批阅奏折到深夜,你不是没有大臣,你有李斯,你有王绾,你让他们多分担一些,你少负担一些!” “好,好,我听你的,每天早睡!” 皇帝銮驾内,始皇帝与阿房的交谈,就如同普通的恩爱夫妻一般,可以肆无忌惮的聊天。 普天之下,敢与始皇帝如此肆无忌惮的人,恐怕只有一人,那就是他的妻子,阿房! 正在这个时候,一名随行将军禀报道:“启禀陛下,冠军侯驾马而来!” “牧儿来了!”阿房的脸上,瞬间显露出了欢喜的神情,她迫不及待的要见到赵牧,她想看看这些年不见,牧儿长高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