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董卓欲西迁
戏志才说完,眉头微皱思索半响,犹豫道: “ 对了,雒阳还有一件事,虽然没成但总感觉有猫腻。” “先生但说无妨。” 袁武示意戏志才继续,聪明人的想法,哪怕无用,他也不介意听下去。 “董贼在朝堂上商议迁都一事,妄图离开雒阳迁都长安。不过被朝堂上诸公一致拒绝,他便没再继续。” “哦?” 袁武脸色一沉,直接从座位上站起。 难不成,董卓迁都之心,从现在就开始了? “显仁,难道你认为董卓能够迁都?” 戏志才脸上露出疑惑之色,赵云起身附和。 “主公,如今天下讨董,如此危机时刻,董卓怎么会再逆天下之大不违,妄图迁都。他不怕那些中立的诸侯联合起来,随我们一同讨伐他吗?” “他怕是真会迁都。” 袁武沉思片刻,才道:“有志之士都已经加入会盟,没有加入的除去没有安稳下来的荆州牧刘表,尽是些庸碌无能之辈,算不上什么大患。” 戏志才一脸担忧道:“如此情况会变得异常糟糕。一旦迁都,怕是会生灵涂炭,死伤无数。到时候这次会盟怕是会失败告终,营救天子也会成为奢望。” “先生,这是为何?” 赵云一脸不解,看向戏志才。 戏志才正要回答,突然看向袁武扶须微笑。 “志才也是不知,不知公子可否解惑?” 这是在考我? 袁武一愣,脸上露出笑容。这是好事,说明戏志才有加入他麾下的心。 如今袁绍麾下人才济济,前来投靠之人络绎不绝,其中不乏有家世上乘,且机智过人之辈。 相比袁绍那边竞争压力山大,袁武这边压力小的多。 而且袁武先是取粮百万,后又攻破汜水关,今日一观气量之大,世间罕见,实乃还未发光的金子,是一只投资风险低,回报高的逆天妖股。 不过,加入需谨慎,他便在考量一把,看其眼光如何。 “一旦迁都,以长安萧条,定然安抚不了董卓那颗见过繁华的心,必然会迁徙雒阳百姓。到时候路途遥远,加上西凉士卒野蛮之气盛行,劫掠之风大行其道,那便是数不清的家破人亡。” 袁武说着,歉意看了眼胡车儿。 “主公不要在意,西凉军胡汉共存本就如此。那怕是再好的儒生,进入这西凉大军,也会被污染成烧杀劫掠之徒。” 胡车儿摇摇头道: “如今俺入主公麾下,借用主公昨日跟俺说的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俺入好人队伍自然会变成好人,不会在做此等违背良心之事。” “车儿,你们地处西凉边陲,每日都在生存线上挣扎。对于饿肚子的人来说,不能以道德来评判他所做事情是对是错。” 袁武这一番话,令一旁戏志才大为惊讶,赞同点点头。 “公子不愧是儒门大家之后,一言一行颇有圣人韵味。此言与仓廪食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含义相同。” “不敢,鄙人拙劣之见。” 袁武继续道:“董卓一旦前往长安,便远离关东,以潼关天险为阻碍,隔断诸侯。而东方诸侯战线太拉长,粮草难以运达,后勤补给远远不足,只需月余便不攻自破。 董卓此举是想复昔日秦国之旧事,稳坐西方,等东方乱斗一番空耗力气,最后再一举东出夺取天下。不过以我看来,董卓却是白日做梦。” 这一番话说的营中几人表情各异。 淳于琼低头沉思,赵云眉头微皱,胡车儿瞪着天真大眼,唯有戏志才兴致勃勃,继续问道: “嗯。公子有何高见?” “董卓老贼乃是一介匹夫,只可为将不可为相,哪里懂得什么治国安邦之策。 其麾下士卒只知劫掠不事生产,董卓为笼络士卒放任不管。别说一个贫穷的长安,就是给他两个繁华的雒阳,他都几年之内迅速败光。” “公子大才,眼界之高,远胜戏志才多矣。” 戏志才仰天长叹,心中升起一股深深溃败感。 想他多年读书,常与同窗共谈天下大事,没成想却不及一个未加冠的少年。对方许多观点,都是他未想到的。 当然了,戏志才再怎么天才,也仅仅限于谋略一块。 比起袁武,他眼光见识还要差一个时代。 “志才兄勿要菲薄,某自问眼界超群,但要论具体谋划,远不如你戏志才。论带兵冲锋,不如子龙胡车儿,论老成执重,不如仲简叔。” 整整一天,袁武差点磨破嘴皮子,戏志才也没有认主。 这文人就是跟武人不一样,磨磨唧唧,半来不来的,不像武人那般干净利落。 好在也不是没有收获,如今两人关系升温很快。 中午时,袁术援军来到汜水关前二十里,袁武立即吩咐赵云,整备好大军,赶往酸枣。 大军行进顺利,不过路上多出不少流民。 袁武也帮不了他们多少,扔下些粮食,告诉他们前往冀州或许有条活命。 路上,袁武兵分两路,一路由淳于琼带领,让其带两千余士卒返回冀州,护送百姓的同时隐藏军力,免得去虎牢关惹人眼红。 袁武带领剩下三千士卒,前往陈留酸枣会盟。 三日后,酸枣。 夕阳西下,袁武终于再次回来。 一路通报,踏入驻地瞬间,袁武便感觉到一股肃杀之气。 周围士卒相比之前冷漠几分,显然这些日子以来,十八路诸侯以战养兵效果显着。 “只是不知道,这又消耗多少男丁,又有多少妇人夜夜啼哭。” 袁武叹了口气,大时代如此,他也没有办法。 走进营帐,他那不争气的老爹正在主位处理军务。 “爹。” 袁绍放下竹简,起身拍了拍袁武肩膀。 “人黑了,也瘦了,你倒是给为父一个大大惊喜。” “类父,类父罢了。” 袁武嘿嘿一笑,倒让袁绍心头一乐。 “显仁,多年一晃而过,如今你已长大,该是成亲的年纪。” “啊,是谁家女子?” 袁武询问,心中升起几分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