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看着卖关子的荀彧,笑了下道:“文若有话就直接说吧!不用卖关子了!” 程昱看着荀彧,笑了下道:“文若后=面的话我已经知晓了。 这黄衮劫掠并州,已经得罪了并州的百姓和世家大族,若是他直接占据并州,想要统治并州,定然艰难,而且还会引起洛阳之地原本的并州百姓的骚乱! 而张燕乃是贼人,打仗还行,可是若要建设领地,势必造成怨声载道,惹得并州百姓动乱。 更甚者张燕与并州的世家大族必然产生冲突,以张燕的作风,并州的世家大族怕是十不存一。 当张燕将整个并州祸害一空的时候,黄衮再以解救者的姿态出现,整个并州就会轻易到手。 只是这张燕擅长作战,这黄衮一定不会将整个并州交给张燕,免得日后征伐并州的时候,陷入苦战!” 荀彧看了下程昱,点了点头道:“仲德的话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这个黄衮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黄衮一定还扶植了另外一个人,甚至更多的人来占据并州。 除了上面的原因外,黄衮甚至想要用他们来抵挡主公!” “抵抗主公?”荀攸看着自己这个叔叔,有些疑惑道。 刘晔看了下荀彧和荀攸两个叔侄后,轻=轻笑道:“不错,这天下黄衮所忌惮者唯有主公耳,他扶植张燕定然是担心主公占据了河北。 黄衮现在已经出兵关中,短时期内根本无法回兵,关中之地的形势错综复杂,想要完全平定就必须征讨四方。 如今黄衮的大将李牧正在扫=荡草原,鲜卑和扶余等部落虽然不敌,但是人数较多,短时间也无法回援!” 曹操听到这里,心情极为不错,但是片刻后,苦笑了下道:“刘晔的话极为不错,黄衮短时期无法顾及河北之地,袁绍病重的事=情怕是也让他措手不及。 不过这黄衮出手极快,如今李牧扫=荡草原,抓捕了大量蛮人当做奴隶,反而让洛阳四周的建设极快。 如果他得到了关中之地,拥天下之势就已经成功了一半,这才是我忌惮的!尔等还有什么措施可以拖延黄衮?” 曹操心中更苦,这天下他最忌惮的也只有这个黄衮了,虽比自己小,但是出手狠辣而稳重,一步步走来,几乎没有犯错,让曹操感=受巨=大的压力。 尤其是黄衮太年轻了,他看了下自己的三个儿子,眼=神中更是苦涩。 “主公,黄衮求稳,所以得到关中后,一定会全力建设关中,防备马腾等人,兵力必然捉襟见肘,从他拉拢张燕的措施来看,短时间他不会出手河北。 主公所想得到河北之地,可以加速袁绍的灭亡,我有三计助主公!” 曹操道:“文若,还是直接了当的说吧。” “主公,第一计乃是拉拢辽东公孙度,这公孙度雄踞辽东,镇压鲜卑、扶余和三韩等部落,拥有一定的实力。 主公可以让他趁机收拢幽州的兵马和人口,慢=慢削弱辽东的战力,减少河北的战争潜力。 继续资助鲜卑等部落,让他们和李牧对战,拖延李牧,让黄衮错误的估计草原的形势,从而不敢轻易向北动兵。 第二计便是洛阳附近有大量的匈奴奴隶。主公可以寻找草原匈奴王族,鼓动洛阳附近的奴隶叛乱,让洛阳动荡不安。 除了这些奴隶外,在洛阳四周还有许多被瓦解的世家大族,他们心怀愤恨,尤其是那些并州之人,都充满了不安的因素,主公也可以拉拢和鼓动。 第三计便是主公趁机拉拢河北一些不得势的世家大族,这些世家大族在河北没有争取足够的好处,一定希望外力改变目前的情况。” 荀彧说完后,程昱也思忖道:“主公,黄衮如今得了洛阳和豫州,又击败袁绍,估计很快就会得到关中,不如请天子敕封其为晋公,将并州一并封赏给黄衮。 一来可以稳定黄衮,二来也提醒河北之地注意黄衮!三来一旦黄衮真的接受了,那他营造的忠臣形象便瞬间崩塌。” 曹操看着荀彧道:“好!荀彧和程昱之言,甚和我意! 除了这些计策外,我兖州也需要大=力增强实力,只要河北内乱,便趁势而起,收复整个河北之地。” 曹操最为忌惮的就是黄衮了,荀彧的计策很快就执行了下=去。 曹操派遣徐晃带领五千兵马,装扮成商人,携带大量的货物朝着草原而去,准备去见鲜卑蛮族首领轲比能。 曹操也亲自写书信给河北许多小的世家大族,争取得到他们的支持。 而在豫州和洛阳之地,曹操的许多密探都已经来到了此地,开始拉拢和分化许多奴隶和世家大族之人。 洛阳之地曹操的使者来到了这里,将朝廷的诏书宣读之后,黄衮笑了下,将使者安排下=去,便召集众人商议这件事=情。 “曹操封为我晋公,你们怎么看?” 黄衮淡淡的说道,语气带着一丝冷冽,范增没有言语,一旁的陈平熟悉汉典,甚至可以说汉典中的一些制度就是他参与制定的。 陈平当下走了出来,对着黄衮郑重道:“主公,不可接受这诏书,否则主公营造的大汉忠臣形象便顷刻崩=溃!” 陈平说的郑重,黄衮点了下头道:“你且说!” 陈平躬身一拜道:“主公,这要从大汉的爵位说起了。 我大汉的爵位制度延续的是大秦设立的二十等爵制度加一个王爵。 自汉高祖杀白马立誓之后,非皇族之人不得封王,也就是说外姓功臣能够封到的最高爵位是列侯,拥有金印紫绶,有封户。 而公乃是上古夏周所使用的五等爵制度之首,位居天子之下,乃诸侯之长。 曹操以天子诏书敕封主公为公爵,就是打破了本朝的侯爵制度。 且称公后,可以建社稷宗庙,乃是国中之国,主公麾下的文臣武将也不再是汉臣,这便是和大汉朝本身形成对立的局面。 如此一来,天下贤者不敢效忠主公,能人异士也将斥责主公为乱臣贼子,对主公的形象不利。”